装吧。
他装,她也装。
几句情话谁不会说啊。
又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没毕业。
白岸笙双肘抵在桌子上,十指相扣,悬空架在脖颈处,然后将下颚抵住手背,露出一个妖艳到极致的笑容。
性感的红唇微启,不疾不徐的说了句:“我替神明答应了。”
陆霁川心里咯嘣一声。
-
吃完晚饭,在白岸笙和陆霁川走出餐厅的时候,综艺的片段拍摄就结束了。
他们走的是后门,行人并不多。
等车的空儿,外面稀稀散散的落起了雪花。
白岸笙将手伸出檐外,几朵白色的雪花摇荡着落在她手心里,然后瞬间融化。
高中的时候,她喜欢的在雪里跳芭蕾了。
因为她觉得白净的雪景,最配干净的芭蕾了。
虽然有时候会跌倒在自家院子里,但是她还是很开心。
白岸笙正出神,突然感觉身后一个东西,盖到了自己头上。
等她反应过来,才看到从头顶坠下的两个袖子。
她微微侧头,看着身侧的陆霁川。
陆霁川略有些不好意思:“下雪了,别淋到。”
白岸笙平静的问了句:“你不冷吗?”
“不冷。”说完,陆霁川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白岸笙将头顶的衣服拿下来,递给陆霁川:“穿上吧,我没那么矫情。”
“我不冷。”陆霁川倔强的说。
白岸笙难得耐下心来劝道:“陆霁川,你知道吗?有些人是温室里的花,不能淋雨,不能抵雪。很可惜我不是这种人,我喜欢将自己逼入悬崖,然后静静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往上爬。所以你过多的保护,不仅不会真正保护到我,反而还像这件衣服一样,只会盖住我的视线。”
说完,白岸笙苦笑了下。
自那次后背受伤以后,她就将自己踹下了生命的悬崖。
然后在崖底,静静地看着那个天真追梦的自己,在奋力地寻找出路。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悬崖是她自己踹的,出路也是自己堵的。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没有生命的傀儡,她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更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陆霁川不知道白岸笙经历过什么,他双手握成拳头,面上依旧从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一些?
白岸笙淡淡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她扯着不正经的语调:“放心,我现在只是把自己踹下去了,还没爬呢。”
陆霁川愣住了片刻,随即接过白岸笙递过来的衣服穿上。
白岸笙满意的点了下头,刚要走。
陆霁川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原地,然后拉着两侧的衣服,从身后用宽松的衣身将她圈住。
感受到从四周近距离传来的温暖,白岸笙有些不知所措。
陆霁川:“这样就不会盖住你视线了。”
还真是没有盖住。
白岸笙笑了下。
陆霁川的行为很亲密,但白岸笙意外的没有排斥,她左右看看:“陆霁川,导演在补拍镜头?不是说一出餐厅门算综艺结束吗?”
陆霁川知道,他此时的行为对两个刚认识的人来说,有些逾矩了,他含糊其辞的说:“导演手机里和我说雪景挺美的。”
白岸笙任由他圈着,她仰了仰头,看着黑暗中徐徐转动的雪花。
雪天,确实挺美的。
白岸笙刚要说话,便听到身后的陆霁川用极小的声音喃喃了句:“我不喜欢看你从崖底一点一点往上爬。”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她只能模糊的听个大概,甚至她还有些怀疑是她自己听错了。
适时,陆霁川快速松开她,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般说:“你的车什么时候来?”
“过会吧。”白岸笙不在意的说。
说完,两人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两人面前停下。
保姆车刚稳住脚,后座的门便拉开了。
“小祖宗,冻坏了吧,路上堵车来晚了,赶紧上来。”
说完,车门口半起身状的周慕猛一抬头,注意到白岸笙一旁站着的帅气男人。
周慕一瞬间僵在原地。
很明显,她认出了陆霁川,但心里又有些不敢相信。
一个当红顶流来一个糊穿地心的小综艺当嘉宾,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可能。
周慕尴尬的笑了笑,毫不忌惮的感叹:“节目组真宠我家小祖宗,拍个节目,还特地找了个陆霁川的平替。整成这样花了不少钱吧。”
陆霁川:“……”
白岸笙:“噗嗤。”
陆霁川偷偷看了眼笑着的白岸笙。
他觉得,只要白岸笙能笑,他也没必要解释什么了。
“没花钱。”陆霁川简单地说。
毫不知情的周慕:“那你妈可真会生。”
陆霁川:“……”
您可真会说话。
听到两人的对话,白岸笙彻底忍不住了,掩嘴“噗嗤”一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周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