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责怪在先,能抚抚其他人的怒火,也能稍微把控下局面。
而且自己的孩子,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多坏的一个旮旯里去,大抵只是些巧合。
符岚很快冷静下来,示意她解释清楚,又跟周亦衡道:“她应该也是无心之失,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不小心说给那个人知道的。就连我们也都是直到那天才见过那个人,知道你们的事情……含景这行就是认识的人会多一点,但是私交都不深的。”
沈弥没有想到符岚会站到沈含景前面。
事情挑明以后,她想听沈含景的解释,周亦衡也已经将她逼了出来。但符岚抢先将人护在身后,代替人将整件事情都抹平,原先刀光剑影的局面就这样被化去了刀锋。
符岚总是会习惯性地护住含景,也听不得别人说她什么不好。
但平时那都是小事,这次不一样。
周亦衡也没听符岚的话,下巴朝沈含景轻抬,“问你呢。”
符岚的撑腰让沈含景冷静了一点,她不似方才那么慌乱,斟酌着解释道:“我跟她就是普通的朋友,我就是无意间提过一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不知道,造成什么损失的话我来承担,可以吗?亦衡哥,你别生气。”
周亦衡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又道:“那我爸生日那天呢?你又为什么帮她进来?”
沈含景的心骤然被掐紧。
她强装着镇定,柔柔道:“她进不来……她跟我说想进来,那个酒店很大,我不知道她是来找你的,我也没多想,就帮了个忙……”
周亦衡点点头,似是被她说服,“沈家小姐嘛,多厉害啊。”
沈含景当然知道他不是真在夸她,这句话明晃晃的带着针尖。
在沈弥面前,她根本不够名正言顺,撑不住这个称呼。这时候这么叫她,或多或少带着讽刺。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周亦衡能不继续发难,她就已经得庆幸。
周亦衡今天暂且点到为止。
这账还有的算。
在场的心里没少泛着波动。情况到底如何,他们都是人精,哪能真看不出什么端倪。
周述凛也并不意外。沈含景特地掩饰过,但手段算不上高明到毫无马脚。
沈弥垂下眼,眉心轻蹙。
手机里突然进来一条信息,看了以后,她下意识看向发信息的人。
他也正在看着她。跟刚才对沈含景的不一样,这会儿多了些许温润。
北城周少,翩翩贵公子的名号是出了名的。
沈弥想起了很多事情。有她拒绝掉含景带回来的糕点后,他带着她去买一盒新的。有妈妈陪着含景去了别的地方后,他带着她回家,找他妈妈睡觉。有他单独带她去旅游,两个人徒步走过好多景点,几天下来都要累瘫。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记忆在这一刻冲破了记忆的土壤,在脑海中放映得格外清晰。
滋生出一些眷恋与难过。
他喊她出去一下,有话要跟她说。
她摸进外衣的口袋检查了下,小盒子乖乖待在里面。
周亦衡率先离座。
和周述凛说了声自己出去下后,沈弥随后也推开椅子出去。
周述凛没什么表情,长指轻点着酒杯,一下一下。
从收到信息到要出去,她的视线都没有认真落到过他身上。
他不算十足地了解她,也无法看透她此刻的想法。
不知道她会否因为这些因素的影响而改变心意,将怒气转移到别人身上,从而原谅对方。
亦或者是,会否因为对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解决,而接受挽留,选择重头来过。
他的目光寂寂,深不见底。
周伏年脸色很难看,好不容易将这件事情在心里撕二佴弍五酒以四祁最新汁源加群面暂且压下,要偏头过来与他说话,却见他拉开座椅,也往外走去。
周伏年突然觉得桌上是不是有些空,仔细一瞧,才发现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人。眼眸轻眯起,可不是空吗?
周亦衡寻了个安静的地方与她说话。
其实只是几天没见,却仿佛混沌地过去了数个月那么长。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含量,也像是足有几个月才能发生完的一般,会叫人生出些喟然的感慨。
他就着自己的猜测与感觉,不免与她叮嘱:“你不要太相信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不放心他们就这样待在一起。
周亦衡没能控制住地拳头紧握。
那天在周宅的对话,他不再选择相信。或许那个人就是存心哄骗他,消除他的戒备心。
话中的愤懑有些清晰。
沈弥微愕,下意识地便道:“你不要这样说他。”
周亦衡的意见很重,可是周述凛不是什么坏人。从最近的相处里,她自己能辨别。
天平两端,她不自觉地往他那边倾了倾,站在了他的那边。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话里对他的维护。
可是这才几日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