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一怔,“怎么发烧了?”他们手机上联系的时候也没说啊。
“前两天不是下雨吗,薛少的父母去世了,恰好就是忌日,他去墓地看望父母的时候陪伴太久淋了点雨,回来就发烧了。”
马巨富叹气的解释,“这事是薛少心里的雷区,他脾气也很倔强的不愿意去医院,也不叫家庭医生来。如果不是我过来送新鲜的鱼发现,可能都是自己在家里躺着熬到好为止,你说他这是何必。”
盛卿听着都是怜惜了,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张扬的一个人还有脆弱的一面。
“生病了就要去看,怎么能闹脾气,要是拖延久了引发各种问题怎么办。”她皱着眉很是不认同,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呢。
马巨富更叹气了,“谁说不是呢。你是不知道他的倔脾气,脸药也不肯吃。薛少的脾气,我可招架不住,他不吃我也没有办法。”
“薛少的心情不好,我也不留下来招惹烦了。”马巨富表示他无能为力了,“盛小姐进去看的时候多劝劝薛少吧,万事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盛卿也很为难,但也不会置之不理,“···我尽量吧。”
“盛小姐,拜托了。”马巨富给予托付的眼神,他是一身轻松离开了,盛卿却觉得头疼。
盛卿进去后,提着礼盒上了二楼客厅的茶几上放好。
茶几上还有些打开的药包和药瓶,桌面散落几颗,还有一杯没动过的水。
盛卿先是将杯子给热水消毒洗过了,然后打一杯温水,翻出发烧药。
“薛季,你在里面吗,我是盛卿,拿衣服给你了。”她站在薛季的门口扬声问。
过了大概半分钟,门打开,薛季一脸不正常的绯红,嘴唇也干燥无水分。
“卿卿,你来了。”他靠着门边,强撑起精神,可大脑还是浑浑噩噩。
“衣服放着就好,抱歉,今天有些不舒服,没法招待你了。”他迷离的桃花眼有些潋滟,烧得有些严重,显得格外滚烫炽热。
盛卿都觉得自己被烫到了,不管是皮肤,还是内里,发烧的薛季好像在散发着滚滚热量,她站在他面前,犹如站在火山前要融化。
“别说话了,把退烧药吃了,再躺着睡一觉。”盛卿将水和药递给他。
薛季的脸色一变,如果是马巨富,他早就呵退出去了,可这个是盛卿。
“我体质好,熬一熬就能痊愈了,不需要吃药。”他抓紧了门边坚定说。
盛卿板着脸,“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呢,也不看自己现在烧成什么样了。”
见薛季还是一脸倔强的牛脾气,完全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照顾,盛卿也是生气了,她拉着薛季的手臂进去,按在了床边。
“现在别废话,赶紧的把药给吃了!看什么看,再看也得吃药。”她凶巴巴的,还瞪了薛季一眼,可眉眼很是灵动温暖。
薛季是委屈巴巴的表情,在盛卿的眼神威胁下,他还是乖乖吃了药。
太难吃了,他将一杯水都喝光才感觉压下了点药的苦味。
“卿卿,我吃好了。”薛季眼巴巴的看着盛卿,眼睛亮亮像是小孩子寻求夸奖。
盛卿破功一笑,生病的薛季,是真的很孩子气啊,“好的薛季很乖。现在,你可以先躺着睡一会儿。”
“好。”薛季咧嘴一笑,很乖的点头。
盛卿忍俊不禁,扶着薛季躺下来,出去找到温度计给他量。
“薛季,不要乱看,闭上眼睛睡觉。”她拉过凳子坐在旁边警告了声。
薛季嘟喃了声,最后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很快,延绵呼吸声响起。
他睡着了,眼底泛着黑眼圈,还有点大脑不清,可见不是今天才烧了。
盛卿无奈摇头,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不懂照顾好自己。
等着几分钟后她起身,拉下些被子,扒拉着薛季的睡衣从咯吱窝拿出温度计,38.6,还是有些高的。
“爸,妈···”薛季皱着眉,他无意识的喊着名字。
起初盛卿没有听清楚,以为他是想要说什么,等凑近耳朵一听就听到了这个。
她心里是有些酸涩的,或许是同样作为人的同理心。
盛卿起身要走,却被拉住了手,他的手掌很大,还热,很有力的禁锢着她的手腕,勒得有些紧,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不愿撒手。
“别,别走···别走···”薛季好像是陷入了梦魇,他在害怕着,犹如困兽。
盛卿顿时心软了,人有恻隐之心视为人,更何况他们还认识。
“好,我不走,在这里陪着你。”她回身,轻柔着声音,“但是你先放开我,我去找个毛巾湿水给你敷着,这样也能舒服些。”
像是听到了他的话,薛季慢慢的松开了手指。
盛卿也没骗人,她不喜欢对病人做这种无聊的欺骗,人在生病时很脆弱。
她照顾到大概下午三点钟左右,等薛季的体温稳定下来不再烧才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薛季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