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微顿,语重心长的道:“差不多这样就可以了,你有问题再给我打电话就行,这次表现不错,不要一被惹恼就收敛不住脾气打人,到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
“明白了,老表哥。”
“老?你说我老?”
那边不可置信的嗤问。
“难道不是吗?男人三十岁还没对象不就和老人差不多么?空巢老人。”
程敬佳温温吞吞的说,扳回一局。她的语调柔和,像只是单纯的和人讲道理,无半点引战的意思。
孟砚礼讥笑,轻轻松松赢回局面:“舅舅舅妈去玩还没回来吧?留守儿童。哦,对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和我一样三十岁没对象,从留守儿童升级成孤寡老人。”
程敬佳张嘴就想怼回去,那边明智的没通知她一声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手机冷哼,怂。
下一秒,微信提醒收款消息亮起,她点进去。
是胡纯子。
附带着一条消息。
敬佳对不起,我是孟迎晨,给你发消息才发现被你已经删了。找你是想解释一下,我昨晚和阎于璋闹分手喝多了,居然冲你耍酒疯发脾气,真的抱歉,我算了一下你的东西的物值,一起转给你了,不够再跟我提,就怕我估错了。
程敬佳咬唇,不假思索的回复了句:我不缺那点钱,我跟你不一样,这东西可买不了我的妥协,我不会委屈自己,你等着进看守所蹲半个月吧。
回完,仍然觉得晦气,就把胡纯子也一并拉黑名单了。
然后给搬运工结算了费用,告知他们可以走了才迅速的报了警。路上堵,等她到宿舍的时候警察已经到她们宿舍取证了。
昨天晚上的宿管阿姨,艾骄悦、胡纯子都在,唯独孟迎晨没在。
几个人神色不一。
胡纯子盯着进来的程敬佳瞳孔微缩,毫不掩饰的惊讶溢出眼眶,她是真没想到程敬佳会这么刚,完全没给调和的余地,直接报警解决。
艾骄悦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主打的是诚实。此刻她环臂抱胸,靠在床沿,规规矩矩的回答警察的问话,不存在偏袒谁的可能性。
宿管阿姨是最忙的那一个,反反复复的跟警察念叨解释:“孟迎晨同学昨天晚上喝醉了是我找的程敬佳同学扶她回的宿舍,没过多久,程敬佳同学脸上红肿一片下来要我开门她要出去亲戚家住,她的导员那边也是知悉并且同意的。”
话里话外都一个意思,这事情与她关系不大。
警察看她实在焦急,只好重复的安慰她说:“您说的我们这边了解了,阿姨真的我们只是来证实受害人被毁的东西的价值,您不必太过紧张。”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别的他们不会管,谁对谁错也不是他们该调查的,他们只关心东西被毁了多少以及价值多少。
其中一个警官见她进来,手上举着一份案件报告,横眉冷对:“你就是程敬佳?”
在她看来,程敬佳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在她有限的职业生涯里,还没遇到过硬要把舍友送看守所的女孩子。
程敬佳点头。
态度冷淡随意。
她没必要讨好谁,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眼睛所能看到的她的一部分,妄意揣测的她什么样,与程敬佳无关。
之后两方像在搞交接,警察在了解完离开后,程敬佳检查了一下自己还没被砸的东西,收拾在一起,准备带走。
胡纯子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她想给孟迎晨求情。警察刚说会找她谈谈,如果孟迎晨那边认错态度良好,就蹲不了看守所多长时间,如果不好那就不好下定义了。
艾骄悦美美的补了个妆,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的暗流涌动,只是在看到程敬佳整理所剩物品时开口问了句:“你要出去外面住,租到房子了?”
程敬佳不欲多言,冷冰冰的回应了三字:“租到了。”
胡纯子一直等到她离开宿舍都没说出求情的话,估计是说不出来,一方面可能感觉羞愧难当,一方面是知道她肯定不会答应她任何请求,多说无益,浪费唇舌。
*
程敬佳出学校门后打车回了家,家里没人,程敬清在上课。她看着空旷的房子哼笑出声,到真让她那老表哥说中了,她的确跟留守儿童差不多。
回房间拿出上次过生日程母送的备用机,换手机卡开机,手机的事算是解决了。
她在粉色调沙发上休息了会,掏出手机在网上采购生活用品,下订单送往李逢值家。
确定东西买齐之后,她起身拿行李箱收拾去参加培训的生活用物。
刚整理好,李逢值给她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