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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妃_忧然【完结+番外】(74)

  许久,芷蘅竟轻轻笑了——

  杨芷蘅,你从一开始,便不应该希冀虚妄的幸福,不是吗?你生来到这个世上便是受苦的,所有幸福、qíng爱、温馨俱都不属于你,你的天地间,只能有苦难,而不能拥有哪怕是一点平凡的愿望!

  昭南,你有苦衷是不是,是不是?

  心痛如绞,她无法说服自己再去相信内心的挣扎。

  闭上眼,眼前俱是李昭南深qíng凝望的眸光,可睁开眼,却只有李稔幸灾乐祸的森森笑意。

  心底寒冷一片,昭南,你可知我此时正过着怎样的日子?

  你可知,这里有多黑?有多冷?

  你的父亲,又有多么的可怕?

  我整天整夜,惶惶不可终日!

  我好怕,好想躲在你的怀里,好想你抱住我,可是此时此刻,你是否正抱着容嫣非公主,说着同样深qíng的承诺?

  紧紧咬住嘴唇,鲜血渗出娇柔嫣唇,那疼痛,早已不及心上半分……

  还好,自己身子未愈,李稔无论多么急不可耐,终究没有再近一步,只得悻悻而去。

  芷蘅失神的躺在chuáng上,眼前却是一片苍白的景象。

  直到窗外月光jiāo织雪光照进黑暗的宫阁,芷蘅才感到疼到麻木的心,微微有了知觉。

  可那知觉,仍然是刺骨的疼痛!

  月,依旧皎然。

  可是昭南,月似当时,可人……又似当时否?

  《三嫁皇妃【完结】》第5卷 萧蔷喋血惊宫阙

  天府密室

  大沅奕王yù迎娶阿那容嫣非公主为妃,此事传开,又是栾阳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宫墙内外、绿瓦檐下,无不谈论着瞬息万变的形式。

  虽说事关皇家,多有禁忌,可如今这样动dàng的年代,今日qiáng盛的大沅,内忧尚未平息,若外患再起,可想而知是怎样的处境。

  于是和亲亦无不可!

  阿那乃番奴最qiáng,它一统糙原,而大沅霸业尚需时日,更传闻,北秦霍敏因yù为霍乘风报仇,而联络各国,祈望组成联军,共抗大沅。

  如此qíng势下,若得阿那国相助,大沅自然如虎添翼!又有何惧?

  一切看似顺理成章,人们只静静等待那一场隆重的大礼。

  奕王依然被软禁府中,唯有容嫣非公主可随时进出。

  半个月的时间,只如同细雪纷纷,转瞬即逝。

  阿那国君容尔丹亦自糙原匆匆赶来,女儿善变的决定,他似乎已经习惯,富足的阿那国带来惊人的陪嫁,便连李稔都叹为观止。

  不愧是糙原最高贵的公主,果然深得容尔丹之心。

  阿那国君进宫之日,晚宴隆重,惟独不见奕王。

  容嫣非故作不悦,提前离席,夜色,浓似墨玉。

  容嫣非举头而望,仍然感到奕王的可怕远远胜过了这深沉可怖的夜。

  难怪,他是中原浴血沙场的王者。

  为大沅缔造了十年崛起的神话!

  十年前,大沅实力,只怕还要落在齐豫之后。

  而如今,因为那个男人,却有了称雄天下的野心!

  只不过,这个男人,却从一开始便不是为了大沅在打天下,也许,他从踏上战场的第一步,便是为了自己,便是……为了今天!

  不知不觉,已走到天府前,天府守卫却忽的拦住她。

  容嫣非瞪他一眼:“放肆,不知道我是谁吗?”

  守卫朝她身后一望,她身后跟着的人,深深垂首,一身长衣,腰间一柄佩剑:“公主,皇上口谕,只得公主一人进府,不可有他人再踏入奕王天府。”

  容嫣非神qíng一肃,厉声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我父王进宫,举国大宴,这样的日子,难道你要本公主一个人出入?不需人保护吗?若有个万一,你可担待得起?”

  容嫣非口吻不容违背,守卫却亦是为难道:“可是公主……”

  “不要可是了,我只问你,若本公主有个什么差错,你可能一力承担下?”说着,踏进一步,目光微寒,“你又有几个脑袋担得起?”

  守卫身子一抖,寒风chuī透衣袍,容嫣非冷冰冰的眼神,便似这寒冷冬夜。

  夜,黑得压沉,只恐来日又会有一场风雪。

  守卫看看那人,终究心一横:“好吧,但要将佩剑留下。”

  容嫣非心下一思,不宜与他过多纠缠,于是道:“好,本公主也非不讲道理之人。”

  说着,一个眼神示意,身后之人便解下佩剑,容嫣非转身而去,那人紧跟身后。

  踏入天府,冬日残景更显萧条。

  那人轻声道:“公主好大的威风。”

  容嫣非瞥他一眼:“唐世言,你想出这什么鬼计策?若是……若是……”

  容嫣非没有说下去,绯红面颊在夜色下不甚清明。

  唐世言笑道:“若是什么?公主不是对奕王毫无兴趣?怎么?怕自己亦如别的女人般,对奕王无法控制吗?”

  容嫣非大窘,回身怒目望他:“唐世言,我只是为了帮他,谁……谁无法控制?哼,若不是此事因我而起,我才懒得管他!”

  “哦?”唐世言悠然笑道,“真是这样?公主,此时可是趁虚而入的大好良机,可不要口是心非哦?”

  唐世言的目光,总似能窥探他人的心,容嫣非第一次感觉不敢面对一个人的眼睛。

  便是与李昭南对视,亦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她连忙转身,岔开话题:“到了,你们长话短说。”

  说着,敲开李昭南房门。

  李昭南却并未迎二人进去,回身吩咐云儿好生照看佑宁,云儿应了,李昭南便与二人向福腾阁后院走去。

  绕过长廊萧索的景色,后院竟有几株开得极好的腊梅,色如雪,纯白剔透,并不似前院的浓艳,夺去了雪色。

  李昭南一言不发,穿过梅花林,纷纷坠落的花瓣儿,残香犹在,李昭南伸手拂去,拨开梅林后假山岩上的一层积雪,山石黝黑,极不易见处,李昭南轻轻敲动。

  突地,石壁发出声声闷响,容嫣非一惊,眨眼之间,假山石便缓缓开启一道门来,里面透出幽幽火光,那火光耀亮,该是常年有人为这里更换火把。

  容嫣非没想到,这华丽的奕王天府中,还会有如此隐蔽的角落。

  看来奕王,果真是运筹帷幄多年,防患于未然,一切……似乎都被他料到了。

  三人踏进石屋,李昭南将石门关闭。

  福腾阁往日没有李昭南的命令,谁人也不得入内,故而这一处,恐怕无人知晓。

  “如今我这天府被人监视,只有这里说话安全。”李昭南低声说。

  唐世言环望一忽,笑道:“奕王这里是别有dòng天啊。”

  “dòng天?”李昭南自嘲一笑,“分明便是个天dòng。”

  说着,向里一指,唐世言与容嫣非跟着走进去,里面又是一番天地。

  壁上悬挂着几幅图画,都是当世珍奇。

  唐世言忽而目光烁亮,赞赏的望着:“没想到,奕王亦是风雅之人,这等密室,竟收藏了这许多珍贵?”

  李昭南轻笑:“那是早便有的,这里是老帮主洪江所修,这些东西,也都是他老人家的。”

  老帮主?唐世言忽的敛住笑意。

  李昭南提起老帮主来,好像是提起一个相识多年的旧友,而不似一个下属。

  他敏锐的问道:“奕王,如今我身为本帮少主,老帮主义子,却是否能问,您与老帮主究竟是何关系?”

  不错的,唐世言明白为何李昭南会出资出力筹集一个帮派,却一直不懂,为何老帮主一把年纪,德高望重,却如此心甘qíng愿的为当时候只年仅十五岁的奕王卖命,且忠心耿耿,更令所有人甘心服从于一个玉印。

  便连……自己也是!

  密室往事

  李昭南看着他,知道这么多年来,唐世言心里一直有疑问,自己于他并无太多jiāoqíng,可自从认识,唐世言便已被要求听命于自己。

  老帮主洪江于唐世言有救命之恩。

  老帮主的遗言,定要他以xing命护奕王周全,自己是知道的。

  李昭南望向满墙高挂的画卷,眼神微怅:“他曾是我大沅威武将军,本名江洪!”

  江洪!唐世言悚然一惊,这个名字,在遥远的记忆中,也曾听人提起过,只听说当时威名赫赫,丝毫不逊于如今的奕王,可亦听闻当时jian佞横行,江洪被绑缚刑场,该是已死了很多年!怎么……

  李昭南见他惊疑,继续说:“当年江洪被绑缚刑场,那一场战役我亦是参加了的,当时我虽尚不及十四岁,只是随军出征,跟在老帮主手下,老帮主对本王颇为照顾,悉心指导本王兵法箭术,本王视老帮主为恩师,老帮主生xing闲散些,可用兵如神,亦是宁死不屈的铁汉子,那场战役,因叛徒出卖,最终还是败了,回朝之后,便有人参老帮主通敌叛国,且言之咄咄、证据确凿!本王当时虽年纪小,却知道老帮主是冤枉的!于是我设计在行刑之前将老帮主掉包,老帮主从此隐姓埋名,隐居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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