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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知不知_福禄丸子【完结+番外】(27)

  这些想法当然不能对贺维庭明说,容昭尊重她,她自然也给与对方同等的尊重。因此她也只是淡淡地弯唇,“就算是又怎么样呢?他对我有好感,又关贺先生什么事?”

  这是乔叶式的挑衅,只有她——也只有她敢这样跟他说话。

  贺维庭怒极反笑,“的确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这是我的地方,我不在的时候你跟其他男人在这里暗通款曲,就没有一点羞耻感么?”

  他就是说她不知羞耻,乔叶也已经没有跟他计较的心思,屋子里暖意太盛,她头疼倒是缓解了些,睡意却上来了,只想回自己的chuáng上去好好睡一觉。

  “你手里拿的什么?”贺维庭在她转身之际叫住她。

  “师兄从大马带回来的礼物。”

  “打开盒子。”

  乔叶压根就没想到他会问,更没想到他还要看,“只是一串珠链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贺维庭眸子里没什么温度,“我怎么知道不会是别的东西?这么大个盒子,一个优盘,一纸文件都藏得下了,这屋里的东西被你顺手牵羊带走又不是第一次。”

  他误会她跟容昭暧昧都没关系,唯独这样的轻侮是她承受不来的。乔叶胸口起伏,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在你眼里,我永远就是个小偷?”

  他错开视线,没有吭声。

  乔叶自嘲地点点头,不再有二话,打开手里的盒子捧到他面前,“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嘉苑里的东西?”

  盒子里亦铺有细细的丝绒,怕他认定还有暗格,她gān脆将整个礼盒抖落开来,大卸八块。

  明珠蒙尘,láng狈地被她抓握在手里。

  “够了!”贺维庭也觉得头疼,刚才那杯酒明明只碰了一口,这会儿眼前却已经晕眩起来,“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乔叶深深看他一眼,“你放心,以后除非你生病叫我,这屋子我不会再主动进来。”

  她走出去,门扉啪嗒关上,贺维庭挥手就将大理石台面上的酒杯扫到了地上,冰块酒jīng洒了一地。

  他这是在gān什么呢?他问自己。其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

  “吉叔!”他高声喊,吉鑫听到杯子落地声响的时候就已经快步走过来了,等他开口。

  “容昭到底跑来gān什么?他说谁生病,生的什么病,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发火发得没道理,吉鑫也只能有条不紊地答他:“他刚来没多久,跟乔医生也只聊了几句。乔医生今天是有点不舒服,好像冷得厉害,但她自己就是医生,我们也不好多问,家里药都是齐全的,她也不让再买。”

  想了想,又道:“厨房里熬了桂圆红枣茶,她都没来得及喝,要给她送过去吗?”

  其实他更想知道,她那房间里没有供暖的设备,要不要给她另备?

  贺维庭只是一径沉默,他不知是在跟谁怄气,是他自己,或是乔叶?反正到最后总是他最先jīng疲力尽。

  “不要送,有需要让她自己过来取,我请的是医生,不是身娇ròu贵的公主。”

  吉鑫蹙了蹙眉,他没听到刚才乔叶走出去之前说的最后那句话吗?没有看病问诊的需求,她再不会踏进这屋子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黎明前的黑暗_(:з」∠)_

  ☆、第26章 蚀骨相思

  贺维庭也知道是奢望。他安排她住在主屋以外的地方,摆足了姿态抗拒她的靠近,就是想着要折磨她,冷待她,让她尝尝他当年那种得而复失、求而不得的痛。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要不是她屋里冷,连地暖空调都没有,她大概不会主动迈进这主屋一步。

  他明白,最想划清界限的,其实是乔叶。

  他也不过是想bī她多到这大厅里来,哪怕只是捧本书坐在沙发上也好,哪怕只是像那天一样跟秋姐学着做做菜也好,否则隔着这般不远不近的距离,连看都看不到她一眼,他就又成了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她是小偷没错,偷走别的都不打紧,偏偏偷走了他的心,而他再也没能找回来。

  早晨贺维庭出门,司机老刘已经将车驶到车道上等候,为他拉开车门,“贺先生,早!”

  他轻轻颔首,留意到雕花铁门外泊了一辆出租车,问道:“谁叫了出租车?”

  老刘道:“我也看见了,刚才去问过,司机说是一位姓乔的小姐订车,要到隆廷的医院去。”

  是乔叶?

  贺维庭一听她是要去医院找容昭就沉下脸,“你去把那司机打发了,就说用车计划取消,车钱照付。”

  “好的。”老刘照他所说的去办,并不会问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乔叶是接到出租车司机的电话说车已抵达才出门的,可是出来并没有看到门外有车,只有贺维庭那辆慕尚停在车道上。

  平时这个时间,他的座驾应该已经行驶在往贺氏集团大楼的公路上了。

  她从旁边走,想绕到门口看看出租车到底在哪里,贺维庭却降下车窗玻璃,“上车。”

  乔叶愣了一下,他并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她身侧的不远处,清冷地重复,“上车,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冷战未歇,她也有执拗的一面,“谢谢,不用了,我叫了出租车。”

  贺维庭冷哼了一声,“你来晚一步,车子我已经让人打发走了。以后要出门,要么让吉叔安排车子送你,要么就凭两条腿走下山去。叫出租车公然在门口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贺氏已经不景气到这个程度,连进出的轿车都供不起,要靠出租车代步了。”

  乔叶咬唇,几乎要被他这番理论给气笑了,“照你的意思,我从这里打车出门,可能还会影响股民对贺氏的信心,继而影响股价?”

  “没错。”贺维庭依旧淡淡的,“你要相信中国股民超凡的想象力。”

  乔叶抬头看了看天,连续多天的yīn霾终于散去,露出蓝天和朝阳,是近来难得的好天气。

  贺维庭见她没有上车的意思,继续道:“这附近一天都不一定会有一辆出租车上来,你就不要指望可以碰运气了。至于走路……至少五公里路才能到主gān道上,你想让容昭等你一上午?”

  乔叶顿住脚步,他连她要去哪里、见什么人都一清二楚?

  她瞥了他一眼,没再多做挣扎,拉开门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上。

  两人一路无话,中间不过一尺的距离,却仍像隔着楚河汉界。

  乔叶今天穿了一件斗篷式的厚外套,领子上有一圈貉子毛,下摆缀着一步三摇的流苏,大概是她目前最体面也最保暖的一件衣物了。

  她却穿着它去见容昭,这样郑重其事,简直就像男女主之间的幽会。

  贺维庭视线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眉峰却始终蹙得老高。本来她身材窈窕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可也许如今是真的太瘦了,套在这样宽大的斗篷里,就像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似的。她jīng神也不太好,这回她倒连他都不如,病到现在也没痊愈,整个人还很畏寒,坐进车子里好一会儿还有些倏倏发抖。

  “老刘,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今天外面又降温了。”

  “是,贺先生。”

  乔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要是以往,她至少会回头感激地看他一眼。可是今天没有,她只是一直把额头抵在车窗玻璃上,似乎很不舒服。

  贺维庭眉头拧得更紧了,不由靠拢一些,看她单薄的侧影简直有种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他想也许是习惯了,她是楚楚动人的女人,总能让人为她qíng不自禁的,不是他的错。

  “你到底怎么了,病的很严重?有没有按时吃药?”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乔叶转过脸来,将垂下的凌乱发丝别到耳后,“我没事,只是有点发烧,这几天都这样,反反复复的。”

  贺维庭很不喜欢她这个举动,很多女孩子撩起发丝别到耳后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平淡无奇,然而同样的动作乔叶做来却有种妩媚的韵味。

  她只要撩起发丝就露出白玉般的耳垂和秀致的耳廓,薄而粉的颜色,仿佛有一层浅浅的绒毛,皮肤都是通透的,孩子似的细嫩。这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区域之一,以前他只要轻轻啄吻或轻抿,哪怕是动qíng时的呼吸拂过,都能使之笼上红霜。若是chuáng笫间他从身后拨开她的长发在她耳畔细细地吻,那真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极致缠绵……天,他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迎面而来的竟是排山倒海的yù/cháo和蚀骨的相思!

  他不是不爱她了么?他用了几年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来说服自己不再爱这个女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绮念,如星星之火燃起燎原之势,几乎立马就将他吞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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