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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爱_含胭【完结+番外】(6)

  童希贝看着设计jīng美的餐单,说:“还是要焦糖玛奇朵吧,再来一块抹茶慕斯,谢谢。”

  “好的,你去找个位置坐吧。”

  童希贝没有坐到沙发男相邻的位置,而是与他间隔了一个卡座,她从包里拿出书,翻开看了两页,又忍不住抬头打量起那个男人来。

  他依旧躺在靠窗的老位置上,窗子朝南,耀眼的光毫无阻碍地洒在他的肩上、脸上,他还是戴着一副大墨镜,手里握着一瓶酒,似乎完全不在意阳光的猛烈。

  童希贝怔怔地看着他,直到弯弯走到身边才如梦初醒,弯弯将咖啡与点心放到桌上:“你好,你的咖啡和抹茶慕斯。”

  “谢谢你,弯弯,你做的点心很好吃。”

  听到童希贝叫了自己的名字,弯弯的脸红了一下,马上说:“不客气,我也学了没多久,做得不好。”说完低着头就溜走了。

  真是个害羞的孩子,童希贝一笑,注意到这次的焦糖玛奇朵上绘制的是一颗饱满的爱心,她扭头朝吧台里的唐飞挥挥手,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唐飞笑得灿烂,弯弯跑到他身边,双臂jiāo叠趴在吧台上与他说起话来,童希贝收回视线,心想这店里的人真是很有趣,也包括那个——沙发上的男人。

  童希贝离开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唐飞说的没错,那个沙发男,果然是一个盆栽或一棵树,整整四个小时,他哪里都没有去,只是赖在沙发上,偶尔翻个身,偶尔喝口酒。唐飞和弯弯没有与他说过话,他就像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完全不在意周边发生了什么。

  可是童希贝还是能想起那天下午,他把酒瓶子扔向张子彬时的qíng景。

  他帮了她,还差点被打。

  童希贝很想对他说声谢谢,却实在没有勇气。

  事实证明,中年妇女的jiāo际圈要比童希贝想象的来得庞大许多。

  没过多久,卢静手头又有了几个“优秀男青年”,她乐呵呵地把他们的qíng况说给童希贝听,bī着她一个个地去见面。

  童希贝不敢反抗,排着队穿着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去赴约,时间由对方定,地点都是由她选。不管是晚上还是周末,她都定在了Shining Coffee,这里方便呀!老板又算是认识,真的碰到变态还能有人帮忙。

  整整一个夏天,童希贝见了八个男人,其中有六个看上了她,她则看上了两个,其中互相看对眼的是:0。

  好吧好吧,童希贝承认,她看上的那两个男人着实是高富帅,都是开着豪车过来的,靠她这种小家碧玉的长相,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再说了,这样的大帅哥,真要丢给她她也驾驭不了呀。

  于是,一直到国庆节前,童希贝依旧打着光棍。

  望着日历上越来越近的光棍节,还有母亲下的最后通牒时间,童希贝唉声叹气。

  不过,她与唐飞和弯弯倒是越来越熟,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唐飞比童希贝小一岁,就叫她希贝,弯弯只有22岁,会亲热地喊她希贝姐,至于那个永远醉醺醺地赖在沙发上的男人,童希贝只知道他姓岳。

  唐飞说:“叫他阿岳就行。”

  “他……不上班的吗?”童希贝觉得奇怪。

  “他不上班。”唐飞低着头笑,笑容里却有一丝苦涩。

  “那他平时都gān些什么?”童希贝还是好奇。

  “他……有时候也会做些自己的事,大部分时间就在这里。”

  他们是在吧台处说的话,离阿岳很远,他不会听见。童希贝回头打量着那个人,脑子里做着各种设想,这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了,看着年纪也不算小,却每天在这么一个咖啡馆里醉生梦死,多么匪夷所思?

  “哎,Don,你叫他少喝一点酒,喝酒伤身,他每天这样喝,寿命都要短好几年。”

  唐飞苦笑:“他要是肯听我的,早就听了。不过他现在喝得并不多,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发呆。”

  童希贝点点头,若有所思。

  唐飞笑:“希贝,你好像一直都很注意他,我不是和你说了么,不用去管他的。”

  “哪有。”童希贝脸红了,“我一直记着他那天丢酒瓶子的事呢,我特怕他哪天把酒瓶子往我身上丢过来。”

  “不会的。”唐飞递给她一碟小松饼,“阿岳不是这种人。”

  国庆长假终于来临,整整七天待在家里和母亲面对面,对童希贝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她天天找理由往外跑,要么去找苏晓娜逛街,要么和同事去喝茶打牌,要么去健身房跳cao练瑜伽,实在没地方去,就躲去Shining Coffee。卢静抓不到她,在家里气得跳脚,等到一天晚上童希贝聚完餐回到家,卢静把一张纸条放到她面前:“我已经给你约好了!5号晚上8点,你喜欢的那个咖啡馆,给我去见面!”

  纸条上是一个手机号,边上还写着一个姓氏:杜。

  童希贝心里“咯噔”了一下,瞟了母亲一眼,心想应该不会那么巧。

  可是,生活中真的会上演各种狗血剧,当童希贝与杜翔在咖啡馆面对面时,两个人面上都写满了尴尬。

  气氛微妙,杜翔低头搅着咖啡杯里的银匙,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希贝,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吗?”

  “还不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童希贝语调平静地问。

  “回来一年了,在银行工作。”杜翔浅浅一笑,“我真没想到是你,本来也觉得,童这个姓并不多见,但应该不会这么巧。”

  “我也是。”

  童希贝心中风起云涌,19岁大一那年与杜翔在学校里认识,他们度过了三年美好的恋爱时光,最后,他因为要出国而提出了分手。兜兜转转,现在却在相亲时遇见,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我以为你肯定有男朋友了,甚至已经结婚了,所以回来了也一直没有联系你。”

  “哦,没事。”童希贝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快五年了,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身材也敦厚了一些,原先清瘦白净的大男孩,这时穿着西装,抹着发蜡,全然是一副职场人士的形象。

  自己不也是一样?童希贝记得刚和杜翔认识时,她还剪着一个男孩般的短发,那是高中三年留短发的后遗症,一直到杜翔对她说:“我觉得你留长头发会比较漂亮。”童希贝才像朵含羞的花儿一样悄悄绽放,她开始留长发,穿裙子,学化妆,变得越来越像个女孩子。

  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的亲吻……都是给杜翔的。

  还有——初夜。

  在学校边上的简陋小旅馆里,童希贝还记得两个人当时紧张忐忑的心qíng,杜翔的眼中是满满的炙热,年轻男孩的身体充满力量,当他与她的身体密切jiāo融在一起时,童希贝疼得掉了眼泪,她紧紧地抱着身上的男人,心想,以后,她就是他的人了。

  可是只过了一年,他就走了,毫不犹豫地丢下了她,去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童希贝记得那时的自己过得很糟糕,她曾经哭着去求他,放下全部尊严说自己会等他,可是,他还是对她说了对不起。男人狠起心来是如此绝qíng,杜翔似乎对他们的三年岁月毫不留恋,他甩开了童希贝的手,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冬天的寒风中,抱着膝盖哭泣不停。

  那是年轻稚嫩的童希贝第一次尝到爱qíng的苦涩,从那以后,她擦gān眼泪,告诉自己不可以再为男人哭。爸爸说得没错,女人始终是要靠自己,没有哪个男人会是永久的港湾。这个世界变幻莫测,杜翔曾经对她许过那么多的承诺,结果还不是烟消云散。

  童希贝一直都很努力,也已经得到了一定的回报,至少,她靠自己的力量买了一套房子。坐在杜翔面前,她在心中列举着自己目前的闪光点,在光鲜亮丽的海guī前男友面前,她希望让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这是一种古怪的心理,童希贝自己也说不清。

  可是,杜翔的一句问话还是令她觉得郁闷:“希贝,你为什么要相亲?”

  是啊,为什么呢?如果自己真的足够好,不是应该追求者如云吗?哪里还需要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各种各样的男人面前假笑?

  童希贝回答不出,就反问:“那你呢?你条件那么好,又为什么要相亲?”

  杜翔摇头苦笑:“我爷爷生病了,病得挺重的,我爸爸希望我能早点儿结婚,能让我爷爷开心一些。”

  童希贝无语。

  杜翔又说:“希贝,你现在很漂亮。”

  “谢谢。”

  “我……”他犹豫着,“那时,是我对不起你。”

  “哈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呢。”童希贝掩嘴大笑,“读大学时谈的恋爱,谁还当真呀。我早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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