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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_折火一夏【完结+番外】(59)

  而这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子正靠在一个人的肩膀上闭目睡觉。而那个人穿的那件深色风衣,恰恰与安铭臣前一天所穿的那件是同一款,由名师亲自设计剪裁,纯手工订制。

  我偷眼看了看安铭臣,他的表qíng依旧平淡如水,眉眼沉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手机也被他扔到口袋里,单手撑着下巴,侧颜堪称完美。

  尽管我跟他从小相识,但对上司私事过分的打听显然仍旧是不礼貌的行为。于是我只能努力抑制住想要八卦的心理,收敛了目光继续去记笔记。

  又过了四天,我下班后回到家中,林子昭正双腿jiāo叠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稍稍转过头来。

  他终于出差回来。可我没觉得有什么高兴,一想到接下来又要重复朝夕相处却又相顾无言的生活,我就觉得头疼。8   并且我还有另外一层顾虑。因为我俩还没有关于我外出工作的问题jiāo流过,虽然我们曾协议互不gān涉私生活,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忧他会为了心心而和清扫阿姨对我举出同样的说辞。

  我在心中暗暗计划,如果他质问我,我就以之前不曾gān涉过他为理由反击回去,如果这还不奏效,那我就直接离家出走。\但估计是当晚我提防的眼神太浓重,林子昭只是看了我一眼,便一言不发地放下了报纸,站起身去了婴儿室看心心。  我等了一晚上,一直到困得终于睡着之前,都没有听到林子昭任何的质询。接着我又额外多等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等到任何从林子昭那里发出的反对的声音。

  我终于在忐忑不安中放了心。

  安铭臣这些天心qíng似乎都很好,即使是在他最不耐烦的饭局上也照样言笑晏晏。有天和客户吃完饭,我们从会所出来,他阖目坐在后座,突然出声:“明天上午林子昭会来瑞尔。”

  我一怔:“……好的。”

  他这样提前提醒我已不是第一次,所以尽管安铭臣在对待女xing的态度上让我这个旁观人士有时候很有些默默的愤慨,但就凭他不动声色地尽量避免林子昭打扰到我的工作来看,我心中更多的依旧还是感激他。

  “秦鹭,”安铭臣突然掀开眼皮,有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你别介意。”

  “什么?”

  “你觉得婚姻对于一个人来说算是什么?” E1 u( T, K) Q5 _这个问题很普通,但从安铭臣这个人口中说出来就变得十分诡异。我掩饰住自己想要八卦的yù望,想了想说:“如果当事人在意,那么它就很有意义。”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问:“那你觉得婚姻里最让人不能容忍的是什么?”

  这次我又想了一下,说:“背叛。”

  他这次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嘴角牵起清浅的笑容,没再说话。

  我突然想起前些天他手机的那张照片,半开玩笑说:“咦,你最近好像有qíng况?”

  安铭臣的笑容随着这句话顿了一下,想了想,又慢慢笑了起来,点头:“确实有。”瞧了我一眼,又说,“我知道你那天例会看到了我手机里的照片,我就不对你隐瞒了,但请你目前还是不要和别人说。”

  我的惊讶不小。我一直以为安铭臣xing格即使被称作凉薄也不为过,绝没想到他这么飘忽的人竟然也有这样一想起某个人就会忍不住微笑的一面。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值了,竟让我得到了这样的独家内幕。

  我无法想象那个女子的xingqíng以及这两个人相处的模样。我忍不住想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安铭臣在我的旁敲侧击下还是主动jiāo代了一些信息,尽管依旧没有透露女方的名字和背景。

  “她并不怎么好伺候。什么都是吃一点儿,对什么都很没所谓,只有特别讨厌的,没有特别喜欢的。xing子冷得很,得罪她没什么好果子吃。”安铭臣想了想,微微笑了一下,“其实你看到的那张照片里的场景算是百年难得一遇,这丫头凡事独立,戒备心重得很。”

  “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好捉到手呢。”

  他笑起来,煞有介事地说:“捉到手还算不难,我最近比较头疼的是怎么让她把漂亮的指甲剪剪。”

  虽然我掌握了第一手资料,但在很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判断错误了许多事。我只以为安铭臣只是jiāo了女友,没想到他竟已早早和黎念结了婚;我还以为既然他对女方这样满意,两人的婚后生活至少美满,却没想到他们竟比我和林子昭还要惨,在结婚不到半年的时候就已两人分居;我还以为在感qíng游戏里女方总比男方要容易伤亡惨重得多,没想到却是安铭臣在这场角逐里输得极惨,既没有得到女方的心,还丢了女方的人,甚至最后还把自己的家族企业也险些搭了进去,并且顺便打破了自己“一直在害人,从未被人害”的记录。

  我不知该说什么。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拥有发言权,旁观者的评论总是带着自己的倾向和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俺说明天早晨更五千+,结果某娅太后让俺今晚更新,于是……俺就更新了,还没来得及写小安子如何看上黎念的。

  本来预计这个番外在一万五千字打住的,但现在来看貌似不可能了,我很囧。

  秦鹭番外(三)

  如今回想起来,三年多前的黎念还没有褪去婴儿肥,单平心而论,她还是长得相当漂亮,并且是属于即使混在美人阵里也照旧可以一眼看到的那一种。但我祈祷安铭臣最好不要是因为这个才对他有所侧目。

  但我又有些不能理解安铭臣这种突如其来的改变。我不相信一见钟qíng,并且就算它真的存在,也决计不会发生在安铭臣的身上。他一向理智到近乎薄qíng,我相信他手掌中的感qíng线肯定要比事业线枯瘦多了。

  我回想利一下,发现黎念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安铭臣跟她去进行所谓的相亲的时候,恰恰是他刚刚获得一笔巨额政府订单的时候,他在去跟她见面的时候心qíng必定十分不错,再按照安铭臣一贯的“兴趣,温柔,忍让,凉薄,分离”的jiāo往步骤,开始的这段时期内他必定是肯好好花费一番时间和心思来哄这位美人高兴的。

  但除此之外,我没有找到其他痕迹来证明安铭臣对她到底是出于认真的敷衍还是纯粹的真心。

  接下来安铭臣连续做了一周的甩手老板。他突然就出于半休闲的状态,让人们觉得十分诡异。安铭臣每天定时来公司晃一圈,大约两小时就会离开,而且他就连在公司的时候还明显有点儿不在状态。林丹青同我讨论这位一贯jīng确守时又勤勉的老板如今的反常,我正也想随口附和,忽然想起安铭臣那天说过的话,于是几句话把话题岔了开。

  半月后安铭臣的工作作息终于又恢复了正常,而两个月后他终于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且左右逢源的老板,开会时表qíng严肃专注,晚宴时谈吐从容幽默,谈判时手段凌厉果断。

  我想,假如说他前几天被美人计迷晕了头,那如今这现象似乎是否就暗示着他和那位美人的关系已经走到了尽头?

  可许多事qíng还是有一些细微的改变。安铭臣以往对绯闻从来都是一笑而过,现在却每次都会十分认真地吩咐我去处理gān净。

  最严重的是某天下午,安铭臣本就有些心不在焉,一整天都有些面无表qíng,导致整个秘书区都战战兢兢,而林丹青去办公室送文件,再出来的时候甚至都是含着眼泪泫然yù泣的。

  结果当天快要下班的时候,我顶着阵阵yīn风去办公室送文件,这位心qíng抑郁的老板突然又被某个借他提高知名度的女星爆出了两人不知什么时候一起吃晚饭的照片,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两秒钟后直接给林子昭拨电话。

  安铭臣垂着眼睫,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可他的声音冷得就像是敲碎了的冰渣,并且只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封杀。”

  我极难看到他这样迁怒。安铭臣一向脾气都十分好,或者说是掩饰得十分好,很少可以看见他真正表现出盛怒的时候,更是极少会见到他这样迁罪无辜。

  但接下去的几个月里,安铭臣的脾气却一直都时好时坏。似乎本来还是在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微笑,却不知怎么就突然变了脸色,反复无常,并且还以坏的时候居多。

  有一天他坐在办公室里,微微转动老板椅,按照一贯的低头思索的态度听完我的报告,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提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下周江承莫和宋小西的婚礼我不去了,帮我准备一份好礼过去。”

  我微微睁大眼:“可是…”

  他挥挥手,表qíng有些不耐,站起身捞起车钥匙:“就这样。我出去一趟,下午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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