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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_悠然天下【完结】(82)

  “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惺惺作态,不累么?”清河试图抽回手,却在见到他的神qíng时,心头蓦地一窒。

  盈盈丹凤狭目里空茫一片,只是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神色:“阿姐,你恨我,是么?”

  清河看着他,竟仿佛瞬间看到许久之前,燕朝初亡时,那只得十二岁的小小少年静静站在纷飞大雪间,也是这样雪玉般的脸上,一片空茫之色,仿佛一片无依无靠若纷飞的薄雪,瞬间便要彻底地消失。

  滚在喉间的话,一下子就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姐,如果我放下一切跟你走,想法解除你身上的蛊,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从此只陪在我身边?”也只是一瞬,他已经恢复了常态:“你爱我么?”

  问得坦dàng而温柔,仿佛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听他说可以解除掉蛊,清河先是一喜,随后那答案却噎在喉间,不能回答。

  可以只陪伴他,可以放弃阿麟的痴么,可以爱他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怎么回答。

  “我只知道这般qiáng求,禁锢,威胁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清河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回答。

  凤皇却笑了,淡淡融融,:“佛说眉间一丈宽,心中天地可纵马,只是我的业障太重,总要走一番消业剥下一层皮,阿姐可愿帮我?”

  清河一怔,见他修长的指尖搭上他的白色绸缎琵琶扣内衫上,一点点地解开,紧紧地琵琶扣封住那衣衫下风qíng,让她不由莫名地脸上微红,转开脸:“你做什么?”

  一把短刀和一只小瓶已经递上她的手,凤皇衣衫半褪,露出线条优美修实的上半身,黑发垂过颈侧,他抬头道:“瓶子里是水银,刀子很锋利,只要用刀子在我颈背至肩膀处挑开一道口子,然后将水银均匀倒在伤口上面,让水银垂皮肤而下,便可以完美列离那层皮。”

  清河已经呆住,看向他的神色,凤皇竟是唇边微微弯起柔和的表qíng,似夜空掠过净月的一抹浅云,一点没有说笑模样。

  “凤皇……你……”

  “阿姐不要担心,这种剥人皮的方法并无太多血污,还能剥下整张完整的皮肤,想做扇面或者做鼓面、灯面都是极美的,只要温度略高,便会显现出五彩缤纷的图来。”凤皇已经半伏在桌边口分不清是心寒还是胆寒,清河手上的东西哐当一声掉地。

  “看过这副凤凰图的人里,曾经有几位这么提议过,只是当时我受不住这纹刻的过程,病过几次,所以到现在都没完工,老师曾笑言我是否怕剥皮之痛,才做病状,虽然老师更喜他的这幅图留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却希望能将它完会剥下来。燃灯师傅曾说,这是业,我一生一世的业障,不讲将业剥掉,我怎么能和你走呢,阿姐。”凤皇轻叹,无悲无喜。

  “凤凰、凤凰振翅飞,飞入紫宫栖帝宫……”驿馆与繁华的住户人家只隔了一条小巷,巷子里有小孩子们嘻嘻笑着,跑过去,口里欢快的童谣飘进来。

  刺得清河评身一僵,看向凤皇,却见他只是那样沉静地坐着,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静静地的。

  像是空旷的雪地间一抹,孤冷的——青魂。

  清河浑身一阵发冷,心间发酸,手慢而小心地抚上凤皇的脸:“你的业,不在身上,凤皇,在心里。”

  他怎么受得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他那不大的平阳太守府里听着整个长安城这——长盛不衰的歌谣。

  那样骄傲的烈xing如火一样的小凤凰,大燕最尊贵的小皇子,是不是就这样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点点地消融殆尽,受尽折磨地悄然地死去。只剩下……

  许久,凤皇慢慢地动了一下,手指缓缓地抚上清河的脸,将她拥入怀里。

  清河顿了顿,任由他将她拥入怀里,紧得骨头都痛。

  “你是来博我可怜的么?”伸手环抱住他,清河长叹。

  凤皇温声道:“是,那么阿姐怜我了么?”

  “不,你需要可怜么!”她想了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怒气冲冲地。

  因为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人是真的打算让她剥下他身上的那只象征着屈rǔ的朱雀,来看看是不是能将他的‘业’消了,看看是不是他真的可以有回头路,和她一起走。

  能对自己如此残忍的人,已经不是恨了,是如凤皇说的——业障。

  修罗之业。

  这一夜,她抱着怀里的人,紧紧地像是他年少时般,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睡去。

  却有总也无法温暖的——凉薄。

  窗外,子瑾棒着手里新整好的锦袍披风,顿足,慢慢离开。

  “据说陛下今日抱恙,来不了……”

  “什么来不了,我看就是怠慢我们天朝,哼!”

  议论声一路从车外传来,清河挑开窗帘看了看已经渐渐远去的巍峨都城许久,忽然问:“子瑾,我那袭锦袍送给陛下了么?”

  子瑾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怎么,舍不得?”

  清河轻笑,惘然而凉薄,是啊,舍不得,舍不得再次离开凤皇,舍得所有与符坚那些往昔qíngqíng谊。

  从今往后,若是再见,不但从huáng郎是路人,更是……取你家国的——仇人。

  远远地站在城楼边,看着那车马尘烟滚滚远去,凤皇明淡的眸子里一片静然。

  “主人果真好手段,便是公主那样的人都到底哄得服服帖帖。”隐没在黑暗里gān哑的声音幽幽响起。

  凤皇垂下的黑色羽翅般的睫毛下是深深的yīn影:“哄人,乃是口业,何必造业。”

  巫月一顿,低道:“是。”何必造业,主人只需几句话,自然有人心甘qíng愿为他生,为他死。

  修罗魔道香 第九十四章 子谨 上

  “流光最易把人摧,郎呀郎,莫等艳红残……”伴着轻哼剔透的水珠落在白润的皮肤上,顺着曲线优美的脊背滑落,最后汇聚在腰下,滑入xing感的深沟。

  “吵死了。”闭着眼伏在桶边沐浴的美人冷冰冰地忽然响起打断某人荒腔走板的yín声艳调。

  “啧,子瑾,这般好chūn光,当然配着美人好曲嘛。”清河笑眯眯地掬水伺候着,顺手捏上他的肩膀,按摩外带吃点儿豆腐。

  伺候美人沐浴,从来都是香艳的活儿。

  “你也不怕司徒麟看见你这副样子。”子瑾轻哼。

  清河的手顿了顿,没说话,继续帮他洗发。

  没听到身后的人出声,子瑾是个向来以此人的尴尬不慡为自己之乐的,自然深谙得寸进尺之道,睁开碧绿的眸子,嘲笑:“怎么,舌头被猫叼了,还是想人想的走神,咱们风流满建康的掌柜也有真心疼人的时候,司徒麟还真是好福气,就算戍边也有人念着想的……”

  后半句话,在清河冷淡的眼神下,他生生把话噎在喉咙里。

  “想要我说什么?”清河慢吞吞地开口,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用柔软的绸巾包住他一头长发,慢慢掭槎。

  “说我配不上阿麟,说我一团混乱的是么?”司徒麟并没有留在凤皇的身边,而是跟随她到了晋,并被她以另外的方式安排进了晋朝的军队,如今正在和秦之间的边关重镇襄阳城,戍边已经有三年多,这三年的时间里,他由一届文书官到六品校尉,已算是升迁极快。

  偶尔有假期便会回来看望她,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见对方这么乖实地说出些话,竟没有分毫的辩驳斗嘴,子瑾有些异样地瞟着她。

  这厮怎么那么老实?

  “我便是这个样子,喜欢、不喜欢,我不去左右任何人的喜好,若足够qíng深,便和携手,若是不够,便是无缘。”清河淡淡到,用了发簪子将他一头长发挽起,又拿过大绸巾包住他的身体。

  在楼阁里沐浴,子瑾从不让其他人伺候。

  “你,不爱他。”

  清河一顿,心底刮过一丝凉意,松了手,不动声色地道:“外面的早餐已经好了。”

  转身想走,头发却忽然被什么向后一拉,脚下踩到胰子一滑,直接身不由己地向身后的人怀里侧去。

  湿润的、滑腻又结实,是男子沐浴后胸膛,带着淡淡的水香,手腕、手肘、手臂、所有的关节都被锁住,只有脖子可以抬起,却仿佛在亲吻对方的胸膛。

  “你,不爱他,是不是?”子瑾的绿眸里有一丛奇怪的火焰。

  清河火大,抬眼看他,冷笑:“与你何gān?”

  这人未免多管闲事。

  是的,她还没有爱上阿麟,他的温柔守护和包容,是她选择的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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