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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高冷罢了_桃桃一轮【完结】(24)

  舒浔不动声色回身,却感觉一阵劲风直冲她而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右手手腕被人握紧往后一拽,迫使她又转过身去。左擎苍的脸清晰地占据了她的视野,她还未做出惊讶神qíng的时候,他的唇已经准确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时至今日,经过屡屡暗示,他终于亲自动手了。

  舒浔整个人僵得好像刚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海鱼,温暖而熟悉的触感在她唇上辗转蔓延,他身上混合着糙木和白檀的好闻味道迎面扑来,将她重重包围,让她无所遁形。她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学校,他们在一条左右都有建筑物的小路中间,上课时间学生虽不多,但保不齐有哪个逃课路过的学生或者回去拿教辅工具的老师会经过,会看见他们两个来路不明的男女竟然在这里……左擎苍适时放开了她,她退后几步,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捂着嘴,颇为怨恨地瞅了他一下,转身就走。

  跑进警车,舒浔魂不守舍,郑队和其他便衣说了什么,一句没听见。

  左擎苍晚她几步到,长腿一抬,面色如常地跨进警车时,舒浔非常尴尬地移动了一个位置,别过头去不看他。

  “史纳哲有非常qiáng烈的表现yù,自尊心很qiáng。”左擎苍坐定,直切主题,“体育老师临时安排了一场合作障碍跑比赛,但其他同学纷纷寻找搭档时,史纳哲冷眼旁观。据说他并不自闭孤僻,只是沉默寡言,在班上至少有一两个与他jiāo好的同学。他是在等待,等待别人主动来找他。合作障碍跑比赛前,他在和搭档互相鼓励时动作、表qíng夸张,比赛时的模样与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爆发力非常qiáng。而且……”左擎苍停顿一下,看了一眼还是有点魂不守舍的舒浔,眉头微微一皱,“面对几个攀爬器械,他显得非常亢奋,如我所见,他确实对这类运动得心应手,甚至……”

  “甚至巴不得向全世界证明自己这方面的能力。”舒浔恢复了平静,接下左擎苍的话头,“与他相比,班里其他男同学或者不擅长攀爬器械,或者对攀爬运动表现得比较平静。这可能是史纳哲唯一可以炫耀的东西了。当然,女同学在进行这类运动时通常处于劣势,有时会出丑,或者根本无法完成。这时,班里其他男同学出现帮助、嘲讽、取笑、盯着女生的某些部位等等行为,属青chūn期男生的正常反应,唯独史纳哲不同,他的行为非常反常——他盯着女同学,用脚狠狠碾踩糙坪,体现出一种被压抑了的轻蔑和仇恨qíng绪。好在他对同龄女生的仇恨度相对较小,所以自我压抑度较轻,是一种迁怒。史纳哲的年龄、身份、外貌等基本符合这几起凶案凶手的画像。凶手对自己犯下的罪行毫无悔意,甚至会认为这是一种合理的‘惩罚’,下一次的凶案随时会发生,所以我认为,应该从现场遗留脚印和史纳哲的不在场证据找突破口,至于犯罪动机,一旦确定他有嫌疑,可以直接问他。”

  “调查史纳哲的监护人。”左擎苍言简意赅。

  郑队抬头,“左教授的意思是……调查他母亲?”

  舒浔深吸一口气,补充说:“男女关系方面。”

  大家会意,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左擎苍没有在下榻的酒店下车,而是让司机送他去了史纳哲家附近。舒浔憋着一口气,跟郑队说自己也跟下去看看,就也下了车。

  “为什么跟着我?”左擎苍恢复了以往冷漠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可能登不上台面,但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又是工作。舒浔不悦地昂着下巴,“你欠我一个解释。”

  “你需要当年的解释,还是下午那件事的解释?”

  “当年的事你不需要解释,你心里qiáng烈的正义感迫使你不顾私qíng,把我弟弟送进监狱关那么多年,这是多么高贵的品质。”舒浔眼中浮起薄雾,眼底微微发红,“只是我想不到,拥有这般高贵品质的人居然能gān出……”

  “下作?下流?无耻?”左擎苍走近,每一步都吐出一个贬义词,“对我,你想用哪个形容词?”

  舒浔质问的气势落了下去,当你站在一个至少比你高出二十厘米的男人面前,你又怎么会有qiáng大的气场?所以说,女人所谓的气场,无非作用于一群没用的男人身上而已。

  “娅娅。”

  舒浔双眼一瞪,左擎苍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他离她更近了。

  “-t-h-i-a——这是你的英文名?”“怎么,好听吗?”“怎么读?”“辛西娅,月亮女神的意思。”“矫qíng。”“因为我的小名叫娅娅,所以找了这么一个英文名。很矫qíng么?算了,那我换一个。嗯……Joyce怎么样?”“娅娅……不,thia很好,不准换。”

  “娅娅。”“嗯?”“娅娅。”“嗯?什么?”“娅娅。”“什么事,说呀!”“娅娅。”“我不理你了!”“娅娅,别不理我。我爱你,娅娅。”“你……讨厌死了,讨厌!”

  “娅娅。”

  关于这个称呼的回忆又暖又酸,舒浔的手心都是汗,被左擎苍搭着的肩膀好像有团火在燃烧。

  第20章 停止你的心理活动

  “娅娅。”左擎苍另一只手勾出了自己的项链,小小的钥匙晃动着,“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不下结论?”

  舒浔躲闪着他的目光。

  “你还在怨我。”左擎苍一语中的,“你认为舒放不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在你眼里他只是个孩子,孩子做什么事都是可以被谅解的,即使剥夺了他人的生命。那起案件,不光是我,任何一个发现真相的警察或者法医,都会指出舒放的罪行,你自己,也是一样。”

  “我不会!”

  “你会,只是你还没来得及发现。”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左擎苍。”

  “旧事重提的意义在于——如果你还抱着徇私枉法的念头,我依旧不会同意与你合作侦破任何案件。”

  “是谁把我扯进这起连环杀人案中?”

  “我要通过实例告诉你,一个孩子如果不加约束、任其发展,会恐怖到什么程度。如果当年我包庇了舒放,他现在会比这起案件的凶手可怕得多。”

  “你还没有孩子,别一口一个孩子,未免cao心过甚!”唇枪舌剑至今,又是舒浔在qiáng词夺理。

  话已至此,左擎苍安静下来,把项链塞进领口,搭在舒浔肩膀上的手忽然下移,扶在舒浔的腰上,将她往自己身前狠狠一拉。舒浔抵触着,却听他微咬着牙,几乎一词一顿地说:

  “将来,我们会有孩子的。”

  舒浔把他推开,心跳得几乎爆表。

  左擎苍整理整理上衣,一切如刚开始般平常。“我得去翻史纳哲家扔出的垃圾袋,如果你嫌脏的话,不送。”

  舒浔转身就走,心头有种无名火,恨他,也恨自己。心理学最妙之处,你永远没办法分析自己的心理。舒浔也是如此,当她走出几步又忽然回头走向左擎苍时,她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想将此解释为对真相的探究,可明明是因为左擎苍明确告诉她,他和她还有将来。

  翻垃圾确实是个又脏又登不上台面的方法,可舒浔知道左擎苍的路子没有错,要了解一家人的生活方式和习惯,甚至是*,翻垃圾比偷窥还直接,尤其对于左擎苍这种看看眼镜就知道别人上班偷偷玩单机游戏的人来说。

  左擎苍在附近找了个有wifi的地儿,接收了几份郑队让人查出来的资料,盯着史纳哲的母亲看了一会儿。你别说,他时间把握得真准,史纳哲的母亲钟萍上夜班之前果然拎着两袋垃圾下楼。

  舒浔没有下手,只在一边看着左擎苍戴上塑料手套,把两袋垃圾里的东西一个个掏出来。剩饭残羹撇在一边,他连揉成一团的纸巾都一一查看。不到五分钟,翻出些意想不到的东西。舒浔瞥见纸巾中两个明显用过的安全T和它们的包装袋,眉头一皱,脸颊有些发热。

  左擎苍比较淡定,从口袋里拿出个收纳袋,小心地把T连同纸巾一起装进去,好似自言自语道:“这个东西究竟来自史纳哲还是钟萍还有待化验……但无论如何,都有些解释不清的地方……”

  “或许是史纳哲某天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别人男人偷。qíng,心理受不了刺激……”

  “解释不通。”左擎苍起身,“另外,注意你的措辞——钟萍目前单身,她和任何单身男人来往都是合法的。”

  舒浔认真一想,兀自点点头。“假设凶手是史纳哲,他不满自己的母亲同其他男人jiāo往,进而心理畸变到对所有单身中年妇女实施(女gān)杀,并留下侮rǔ词汇,需要一个反复刺激的过程……其实,在长久的不满中,史纳哲只要对自己的母亲说,不希望有一个继父,他母亲不至于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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