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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大象不会跳舞_桃桃一轮【完结】(3)

  我看见我们班的班长兼我们宿舍副舍长乐晶的位置上摆着一个大行李,就问苏优格:“乐晶是不是已经来了呀?”

  她回答说:“是,但是她去了校医院。”

  我假装关心道:“她怎么了?”

  苏优格用平静的口吻答:“老毛病。”

  我马上收回自己的关心,忙着整理东西去了。

  乐晶也是一个名不副实的人,敢叫“月经”却每个月都不调,要不就不来,要不就一来半个月,白长了一米七的大个,整天脸色跟林黛玉似的,硬生生抢了我“林妹妹”的荣耀。所以我总结,做女人,你可以没有喜感,但是一定身体要好。

  ————————————偶素代表时光飞逝的分割线——————————————看看手机,已到了午饭时分,我一声令下,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拿出一卡通,奔向离我们宿舍最近的食堂“翠竹园”。新校区,新食堂,新口味,唯一不新的就是那些菜色,青椒永远和ròu私通,土豆永远是连衣服都不脱就跳开水自杀,韭菜合子永远和饺子一样大却比饺子苗条,还有就是,红烧狮子头永远是用淀粉做的,并且和一些小说中男主角的脸一样棱角分明。

  我采取了保守原则,只买了份大白菜和青椒炒牛ròu。虽然菜色少了一点,打菜的阿姨还是很实惠的,也许是我很有喜感的缘故,我觉得我的牛ròu比人家的多了一块(人家身上不长牛ròu)。

  打饭的时候,我说:“三毛的饭!”

  打饭的小伙子抬眼瞥我,懒洋洋地说:“没有三毛的,最少四毛。”

  我见他并没有被我有喜感的脸吸引,于是冲他丢了两个媚眼,说:“人家吃不掉四毛的,给人家打三毛嘛——”

  他百分之八九十是被我迷到了(是吓到了),终于愿意给我打三毛的饭。我喜滋滋地接过塑料碗,刚要刷卡,就看见白色的米饭里多了一根黑色的毛发状物体,顿时大怒,把碗朝那小伙子面前一摔,厉声道:“这饭是给人吃的吗?!”

  他被我的威力(yín威)震住了,端起那碗饭认真观察了一下,然后冲他身后的厨房大喊:“阿毛!你去完厕所又不洗手就蒸饭了吧?!”

  我感觉背后一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嘴里喃喃念出祥林嫂的经典台词:“早知道就不让我们家的阿毛坐在门口剥豆……”

  这位大哥,我知道我要三毛钱的饭是不对的,可是你不能在我的饭里多加一毛啊,怎么说我出去也是要当语文老师的,你得为祖国的花朵想想,少了我这么一个有喜感的老师,他们之中有多少人会误入歧途,走上邪路,最后沦落到要来这里帮别人打饭!

  我灰溜溜地跑到旁边的窗口要了两个馒头,还特地问了那个阿姨,做馒头的是不是阿毛师傅,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我才刷了卡。

  “哟呵,今天改吃馒头啊?”杜子腾一边大口吃饭,一边问我。

  我望着他们三人碗中那白花花的米饭,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以免他们làng费粮食,因为从小我就知道,农民伯伯种大米是很不容易的。我就是这么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有时候,隐瞒是一种关怀。至于馒头嘛,我很随和的,什么时候阿毛师傅懂得上完厕所要洗手了,我再开始吃米饭好了。

  我们快吃完的时候,看见从校医院回来的乐晶黑着脸,端着餐盘在我们身边坐下,默默扒了几口饭,然后沉痛地开口说:“医生说我得了……”

  难道她被诊断出得了癌症?!我们几个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很有默契地决定等她去见孔子之后,我们把她的笔记本卖了,公平分掉钱。

  只听乐晶接着说——“前列腺炎。”

  杜子腾一口汤喷了出来,全部喷到我的脸上,我狂怒,不带这样的,凭什么你对面明明是苏优格,你却把嘴对着我?!于是,我大吼:“杜子腾!!!!”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开挖,有事您说话~

  传说中的校医院

  “杜子腾!!”

  话说我那一声怒吼,大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气势,食堂内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林浩然如此多娇,令无数英雄尽折腰!还没等我将训斥他的话一古脑儿倒出来,就见一个大叔从食堂厨房里屁滚尿流地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好像找到组织一样。

  “这位同学!我保证我下次上完厕所一定一定洗手,你肚子疼也别喊那么大声行吗?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着我一个月这么点工资,把学生害得食物中毒,我可担当不起啊!!”说着,阿毛师傅掏出五块钱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这顿我请!”

  啊,这是作风问题啊……我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呢?我手里握着那皱巴巴的五块钱,心里无比惆怅,没想到我林浩然还没有步入社会,就先接受了金钱的考验!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许多英雄人物,魏忠贤、李莲英还有那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贯彻“收人钱财,替人消灾”jīng神的和珅,我忽然释然了。

  “阿毛师傅,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阿毛师傅刚刚平息的泪水又涌了出来,重重地和我握了握手,千言万语化作感动的沉默,转身走了。

  我坐下来,花了几分钟平静自己激动的qíng绪,然后就看见大家把不解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我没有解释什么,问:“乐晶,你刚才说你得了什么?”

  “前列腺炎!”乐晶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我不禁又一次感叹科学在进步,人类在进化,曾几何时,这玩艺居然也能长在女人身上了?“他们给你开了什么药?”我又问。

  乐晶颤抖地掏出包里的一个塑料袋,倒出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的不是我预想的“前列X胶囊”,而是“妇血X冲剂”。

  我还是那句话,科学在进步,人类在进化,曾几何时,“妇血X冲剂”也可以用来治疗前列腺炎。也许,这种炎症也分男女的吧?我伸出自己青chūn的手,友谊的手,拉住乐晶的手,说:“得了这种病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放弃生活的希望,洁身自好,不要为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方圆十米的同学全部像逃避瘟疫一样忽然散开,拥挤的食堂忽然变得宽敞无比。

  乐晶已经开始用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想挑出根比较长的土豆丝上吊。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经不起挫折。

  ————————————偶素代表过了几天的分隔线———————————————每年开学,最壮观的就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大一新生站在cao场军训,一个个晒得跟野猪一样。别挑我的毛病,我不喜欢用非洲某些国家的人民去形容皮肤黑的人,非洲兄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要尊重他们,切记。

  今年的太阳令人失望地微弱,我们去上课的时候都不用打伞,因此怀疑太阳公公是不是肾虚。我们望着一排排迷彩服,深切呼唤:“让阳光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承认,我们是心理不平衡(是心理变态),我们两年前军训的时候,一连半个月,全部是晴天,太阳公公威猛无比,将我们同学晒得一个接一个倒下去。那年,全国军训也就死了五个人,我们学校占了仨。我认为,军训是对这些新生的考验,就应该怎么惨烈怎么训,才对得起我们这些从炼狱里走出来的学姐学长们。

  晚上我们几个正乐滋滋地上网,就见楼下聚集了一个连的迷彩服,坐在那块糙地上,欢快地唱着军歌。我又惆怅了一会儿,发觉当年的我们居然也有这么白痴的时候。忆往昔,当大家围坐在一起又是唱军歌又是诉说自己高中的奋斗史的时候,我和几个臭气相投的同学围在一起分享huáng段子,我们猥琐的哄笑和另一个圈子中间那个说自己如何努力而被自己感动得哭了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

  “哪来的一群泼猴,敢在我们文学院的楼下撒野!”甄莹慧第一个揭竿而起,“全部杀了拉到菜市场!”

  “何必触犯刑法?”品格低劣的苏优格yīn险地转过脸来,“我这里有刚吃剩的麻辣烫,倒下去便是。”

  身为舍长,我正想对她们的言行进行严厉批评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敲得震天响。我对苏优格说:“喂,今天轮到你开门,快去!”

  苏优格摘下耳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开门,见到杜子腾那张哭丧的脸,马上又要喊出那十个字,就听杜子腾大喝一声:“且慢!”然后捂着脸说:“我不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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