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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豌_步微澜【完结+番外】(42)

  她还不及回答,他整个身体贴过来,不容她抗拒地搂住她,困住她的手脚。“别扭了,再扭我可什么都保证不了。”低沉暗哑的声音里氤氲的yù望让她全身一凛,警觉地提防着腰间的手和轻柔地磨蹭着她头顶的下巴。“睡吧,我可困了,陪你在医院守夜比打通宵麻将还累。”

  那一夜,她睁着眼,数着他的呼吸到天亮。

  第二次又是如此,只是前奏多了一顿饭,来到他家后她看书,而他很诡异地一直在另一间房里看电影。她去洗手间时发现一只粉红的新牙刷,再低头,自己脚上的拖鞋分明也是新的,HelloKitty的猫脸和毛巾架上那条新的一样。她瞪着并列的粉红粉蓝两条毛巾足足有半分钟,最后选择无视。

  那一夜,他很晚才回房。她闭紧眼睛 假作熟睡,第六感敏锐无比地察觉到他灼人的目光逗留在她脸上。就在她以为自己再也伪装不下去时,耳边传来他低低的一声叹息,温软湿热的物体覆上她面颊。她毛孔收缩,意识到那是他的唇。他留连厮磨了良久,然后动作很细致小心地托起她的头,探进一只臂弯,象上次那样搂颈扪腹地贴住她后背躺下。

  第三次,他接了电话犹豫不决地望向她,她侧耳听着,知道是有人约他,当即如逃过一劫般松口气,飞快地将桌上一堆笔记书本往袋子里一扫,说:“你去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回去。”他扬扬眉,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下,说:“你们宋教授。你是陪我一块去见他,还是在家等我?”

  她极力忽视他眼里的笑意,平静地反驳说:“我回宿舍。”

  “行,那我顺道送你回去。”他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或者约他明天一起吃顿饭?他知道我们的事在学校也能多关照你。”

  她吞回一口恶气,垂着肩膀坐回原处,“不用了。我就在这看书,马上要考试。”

  她瞪着他的背影,能想象他脸上的表qíng何其得意,明知她没有别的选择还要误导她,卑劣小人!

  他回来时已近夜半,拖鞋的声音一路传来,渐趋响亮。她往chuáng侧躲,随着放大的脚步声心里越加揪紧。他进来时把手上的外套漫无目的地随手一扔,重重地砸上chuáng。酒气扑鼻而至,她骤然一惊,想跳下chuáng已经来不及,他双手伸来一把把她捞进怀里,脸埋在她颈窝。

  那一刻,全身血液几乎凝固。

  “怕我?别怕我,别躲着我。”他在她耳边咕哝,热呼呼的鼻息挟着熏人的酒气徘徊不去。“我就只是这样抱着就行,只要在我身边就行。别把我想的那么坏。乖乖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她如芒刺在背,黑暗里挺着身子抵抗着戒备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急促粗重的呼吸缓缓平稳。突来的松懈后是qiáng烈的疲惫感,三年,还有三年煎熬,她在心里倒计时。别开脸,把他的头拨去另一边,还没有从他手脚的束缚中悄悄移开,他再次袭过来,无意识地亲在她的腮旁。“猫儿,我喜欢你……你不知道有多喜欢。”

  她斥之一笑。

  喜欢?喜欢一个人就要伤害她、要胁她、qiáng迫她的意志、qiáng bào她的尊严?扬絮之qíng,何以言爱?

  那一晚如同这一晚般,久久不能安睡,心底无休止地激dàng着无数难以言表的qíng绪。

  秦昊醒来时下意识地动动胳膊,身边是空的。他有一秒的惊慌,随即完全清醒。睁开眼一看,死丫头果然缩在chuáng脚。“躲那么远,翻个身看你不掉下去?”他无奈地象前几次一样,把她抱过来,置于怀中。

  她保持之前的睡姿,蜷成一团,两只手拢在下巴上。他越看越觉得她象小时候奶奶养的猫,独立、骄傲、缺乏安全感、不轻易信任;尽管力量悬殊,要维护尊严时毫不胆怯伸出爪子;受伤时绝不坦裎人前,自己躲起来fèng补伤口。就象现在,据说这种回到母体子 宫的姿势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他知道她的害怕,也知道她在隐忍着,等恐惧积蓄到最后无法承担时,她一定会向他挥舞她的爪子。他想起这几次她半夜的潜逃和早上的黑眼圈,失落若有若无地滑过心际。

  她怕他。头一晚才发现她是真的怕他。

  那晚,她在他身边躺下,清新的体香侵袭了他所有感官,每个毛孔都激涌着yù望。但是她骤然的僵硬与眼底隐藏不住的恐惧象狠狠打在他脸上的耳光,他后知后觉地明了在这个房间里对她做过的那件事qíng是怎样的伤害了她。yù望象cháo水般涌起,瞬间又回落。

  第二次第三次,他细心观察后才发现她一直在偷偷打量他,用一种小动物般警惕的眼神,身体也因戒备而紧张,仿佛他一有不轨她会马上跳起来夺门而出。

  但是这一秒种,她细细地呼吸着,睫毛乖巧地垂下来,安然躺在他怀里。“猫儿,要不要拔光你的爪子?”他不自觉地轻声说出来,“拔光了你痛,不拔我痛。”

  她听见声音,往他靠过来蹭了蹭。像是在梦里感觉到什么,微微张开眼皮。纳入眼中的脸由朦胧至清晰,眼里的紧张也越来越盛。“别怕,我没动你。”他刻意放缓了音调,可是仍然感觉到她的紧绷。“还早,要不要再睡会?或者我们聊天?”

  她暗吸口气,不动声色往外挪,避开腰侧滚烫坚实灼人的那处。

  “……早上,早上都这样。”他有点尴尬,慌不择语地解释说:“是正常现象,几乎每个男人都是。不只我一个。”

  她不出声,闭着眼睛假寐。

  ……

  “睡不着了?睡不着我们聊天。”

  ……

  见她不反对,秦昊挖空脑子找话题,“你舅舅好了点没?”

  她没好气了嗯了一声。

  “听说已经列为刑事案件了。抓到两个,供出是谁背后指使的没有?”

  她睁开眼,似乎奇怪他的消息灵通,瞥了瞥他又合上,过来一会才低声说:“没有。”

  “要帮忙就开声,别抹不开脸。有些事我还是能帮上的。”

  “我受不起。”

  得不到热烈的回应,他也有些许郁闷,拈起枕头上她一缕发丝绕在指尖上打转。犹豫半晌说:“我就是想帮帮你,没别的心思。还有,chuáng头下面那个抽屉里有钱,你要用就自己拿。”

  她静默好久,呼吸由急促至平伏后才语声艰涩地说:“我不是卖的。”

  他闻言手指捏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你怎么又想偏了?你们家就一个小店,养四口人,还有两个是读书的,能攒下几个钱?我是怕你舅的医药费没法给,让姓方的出我也不乐意。知道你不喜欢从我手上拿钱,我才说一声叫你自己去拿的。”他知道若是给她一张支票,估计她会撕碎了丢到他脸上,所以才迂回行事,谁知她还是不领qíng。心里恼她xing子犟不通时务,语气不由厉了几分,说:“你怎么这么轴?傲气能当饭吃是不是?”

  她脸色一僵,咬着下唇凝视他数秒,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背影。他后悔不迭,暗自连声抱怨自己的臭脾气,正想搂住她细细哄,只听她低声喃喃说:“我除了傲气就只剩傲气了。”

  第40章

  三斤以上的大糙鱼,头尾做汤,鱼背最肥厚处起ròu,去了刺,滚刀切花,拌好浆下了油锅就是一朵朵金huáng的松球。

  巩自qiáng坐在厨房的高凳上,眼睛瞬也不瞬,紧盯着陈婉的动作。起ròu剔骨片花,一气呵成,不由暗暗点头。他伤了元气还没有完全养好,不能久站,对面二大爷七十大寿的寿宴本是打算推掉的,谁知小婉听见,挽了袖子就问:“舅,有钱为什么不赚?你放心的话,让我试试?”

  这几年小婉耳濡目染地跟他学了不少东西,加上爱好这个,人年轻心思活,十多桌酒席小婉拟的菜单里有三成都是新鲜花样。这且不提,让他微微吃惊的是小婉在厨房里的做派,这丫头以前也下过厨,也跟他学过雕萝卜花huáng瓜花,什么时候练出来这刀功的?他知道她比小宇有天份,可不知道到了这程度。

  “行。”他一拍大腿,“那就和对面定下来,明天舅舅给你打下手。”

  陈婉手上还沾着调浆的面粉,闻言不自禁地咧开嘴,一显身手的机会可是渴望很久了。想想又觉得有些没底,毕竟不是一桌两桌,想象和实践是两码事。摸了摸下巴犹豫问:“舅,你是不是真放心?”

  “放心。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之间只看眼神和刀的起势就略知一二。明天记得按照舅舅以前的步骤,别慌神就行。”巩自qiáng伸手抹去她下巴上的面粉,“你这丫头,背着舅舅偷了多少师?”

  陈婉浅浅一笑。

  巩自qiáng叹气说:“你一个姑娘家的,小宇又不好这个,咱巩家传下来的手艺怕是到我这儿就断了。哪天有空,舅舅教你几个大菜。你姥爷那时候说是太爷爷传下来的宫里的大菜,我也没做过几次,再不教给你们怕我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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