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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学生又怎样_田反【完结+番外】(42)

  赵水光还来不及抬头看他的表qíng,就突然被拉至他温暖的怀中,鼻腔里满满都都是他的气息,他低了头,凑近她的耳,唇齿触到她的耳廓,他低语:“赵水光,别哭,我一直在这儿呢!”

  有些沙哑。

  她以为他感冒没好,挣扎着抬头想看他,却被他的手指按住了脑袋,“再等等”他说。

  她被圈在他怀里,脸颊贴住她起伏的胸膛,耳里是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感觉他喉头的蠕动,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声音呢侬,为什么箍了她的脑袋说“再等等”,她的脸颊上也已是cháo湿一片。

  机场的人来来往往,脚步声,孩子的嬉闹声,喧哗声,一下子远去了,她在他的怀里,一瞬间真的希望那会是所谓的天长地久。

  最终,他还是放开她,摸了她的发,眉眼里全是细细的温柔,说:“走吧。”

  她拿手背胡乱抹了眼泪,往海关里走,没有回头,泪水边擦边流。

  入了关,边抽泣着边把申报单给海关人员,海关也是见怪不怪了,盖了章,放行。

  从此以后,我抬头往前走,而我的旅行箱里,始终装着你的灵魂。

  梅尔森大学是在加拿大东部的一个小镇,镇上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学校的学生。假期里安逸宁静,开了学又活跃起来。

  赵水光初到的时候已是秋日,每日混天黑地的调时差,忙着适应环境。语言,住房,人际关系,学习,伙食,种种问题都让她身心疲惫。

  她也曾在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泣,她想自己真的事没事找事,放弃了朋友,家人,还有深爱的人,孤身一身咬牙拼搏。

  她想起谈书墨说过:“赵水光,你要知道,出国并不是逃避,如果按你说得要独立,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拿今日来说,感冒,发烧,没人会知道,没人会管你,自己找药吃,撑着去上课。这样的日子你要想好。”

  原来他真的是所有事都站在她前面为她设想,今日看来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她在艰辛的时候会想到当年谈书墨是否也是这样一步步举足走过,这样想着浑身又充满力量。她说出的话,就一定要做到,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万事开头难,赵水光终于熬过了秋末,她终于可以真心地在电话里告诉赵妈妈:“妈,我很好,真的,不用担心。”

  一日上学的路上,她捡起一片落下的枫叶,夹进课本,总有一日赵水光会把这片枫叶送给谈书墨。

  人人都说这是红枫之国,却极少有人见识到这儿树叶落尽的萧索,极少有人提及这儿一年几乎持续八月的寒冬。

  快圣诞的时候,国外的气氛比国内的浓很多,赵水光的舍友也兴致勃勃的布置,可赵水光没有那感觉,圣诞至于西方相当中国的chūn节,没有家人的chūn节何谓chūn节?

  赵水光想起十二月二十二日是谈书墨的生日,她不需要任何提醒都能记得,他虽然说过不许联络,但她想生日是个除外吧。

  她寄了本市的明信片过去,是夏日的景色,花团锦簇,树叶映着,她到的时候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美景,但总是希望他能看到最好的。

  想来想去,她还是动笔,写上:“生日快乐”,加上一句“I miss you”。

  一个月后,有人一大早拼命的拍门,赵水光睡眼惺忪地跑下来,开了门是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她签收包裹,关了门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才发现门外下飘起了细雪。

  包裹小小的一盒,两个手掌大,赵水光莫名其妙,赵妈妈没说要寄东西来啊。

  拿了剪刀挑开裹得层层的胶带,三盒水果糖,糙莓味的,蜜桃味的,柠檬味的,一张白色的纸条躺在糖盒下,她熟悉的苍松般的字体,仿佛刻上去的有力,:”Flower is red, leaf is green, candy is sweet, and so you are.”

  花是红的,叶是绿的,糖是甜的,你也是!

  她翻开盖子,拨了一颗糖在嘴里,想起很久远的事qíng,嘴里是甜滋滋的蜜桃味,她反复地看着那句:“candy is sweet, and so you are.”

  窗外的雪渐大,屋内暖气却慢慢升高。

  结局篇

  圣诞之后加拿大是没有不冷只有更冷,赵水光是南方人,温和cháo湿的气候待惯了,遇上了这般天气自然不大适应,生了一场病,打了电话给赵妈妈,在她的指导下翻出带来的一大堆药,找出合适症状的吃。

  在生病的时候,她尤其的想家,想到在外边的种种不适应,想到国内时那人对自己的好,尤其的脆弱,蒙上被头哭了一场,沉沉地入睡了。

  舍友苏姗是前几年来的北京女孩,为人相当豪慡,看到赵水光一人过来,想起自己当初也是这样,挺不容易的,对赵水光多加提点,生病的时候也给予不少照顾。

  大病之后,赵水光仿佛更能适应加拿大的生活了,学会当地人的习惯外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里面穿T恤,薄衫,进屋就脱外套,出门就加上。学业上也渐渐跟上,本来中国人就比老外聪明,语言关一过,成绩自然突飞猛进。

  十二月底,赵水光开始放寒假,接到一个电话,她说:“HELLO”,那边顿了一下:“是我”

  赵水光以为自己可以很电视剧里一样,假装一下问:“你是谁?”

  那样太假,不是她赵水光会做的事,他清慡的声音略显年轻声线,她已知道是谁,她说:“希望?”

  那边“恩”了一下:“我为希妙要的号码,知道你来加拿大了!”

  赵水光心里埋怨了下希妙,说:“恩,暑假的时候来的。”说得轻快点,就像对一个老朋友。

  是啊,年少的回忆,美好的时光,怎么可能不在乎,就当他是个老朋友,也会心疼,也会牵挂。

  希望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说:“来了我的地方也不打一声招呼!”眼睛闭上,语气带着调侃。

  赵水光打哈哈:“嘿嘿”地笑笑。两人都不适应这样的身份转换,一时又点尴尬。

  希望,半响低声问:“你好吗?”害怕她误会,又添了句:“这冷吧!”

  赵水光说:“恩,挺冷的!”抬了手腕看表才发现是上课时间,她租的房子离学校远,都要提前出门。

  希望坐在电脑前面看了眼屏幕上的旅行航班表,说:“恩,那就好,你忙吧,有事打电话给我!”

  赵水光收拾课本的手顿了顿,说:“好的,拜拜。”

  希望说:“拜拜,挂了电话。”

  其实他和她都知道那电话不可能再打。

  是的,赵水光有的时候也会想到希望,越来越少的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共同的回忆那么多,总有点东西能勾起往事。她再想起他,就像想起白天看见的美丽的蝴蝶,路过的糙坪,天空的云朵,只是想起,有的时候,当想念变成了想起,是不是也是一种挥别?

  希望挂了电话,又按了号码,打去旅行社:“你好,我要定下月去蒙特利尔的票,转机?最好不要转机。”顿了下说:“我想直飞!”

  本来假期的最后一个礼拜说好去朋友那玩,可没想到居然知道她也在加拿大,那么是不是他可以美好的希翼一下?

  原本想定可以在她那边转机的机票,没有什么,只想再见一面而已。

  今日再听见她的说话,他已知道两人之间早已过去,靠在椅子上,他想,也好,从此以后各自的人生,彼此珍重。

  过年的时候,听说国内下了很大的雪,赵水光有点着急,她知道谈书墨必定是要回北京过年的,到时别堵在机场。想想决定要打给电话过去。

  那日恰恰好赵水光期中考试,她们这也下了很大的雪,赵水光有点抱怨,为什么过年还要考试,但没法,穿着很长很厚的羽绒服穿越雪地去考场,冷风呼呼地刮过脸庞,靴子踩上积雪发出“沙沙”的声音。

  考试还好过程很顺利,结果不知道,赵水光考完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家里打电话,正好她们中午12点,他们晚上12点,差了一个小时,半个地球。

  电话卡倒腾了半天,终于拨通,谈书墨其实是极其低调的人,错,赵水光补充闷骚着,低调着,手机没有彩铃,很简朴的“嘟嘟”声。

  赵水光把话筒压近耳朵,兴奋地等待着。

  半响有人接了,“HELLO”一声,是他的英式腔。

  赵水光劈头盖脸地大声说:“谈老师,新年快乐!”只听那边“噼啪”一声,像是烟花爆炸的声音。

  谈书墨因低沉显得xing感的轻笑,传入她的耳中,赵水光喜滋滋的开心。

  谈书墨一向都是回北京老家过年,电话来的时候,小外甥还在和楚菲菲抢桌上的瓜果。

  是的,楚菲菲同志吃完年夜饭,绕了几个路口就过来拜年了,反正谈书墨家不就更自己家一样嘛,以前放学,家里没人都是去谈家玩,看谈老爷子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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