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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爱你的_朝小诚【完结+番外】(46)

  但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唐涉深。

  这样的男人是不能爱的。

  一旦爱起来,必定会付出至为协痛的代价,qíng字是刀,而他一意孤行到底应该不应该。

  震摄于唐涉深的来者不善,一票传媒一时间竟都静住了,外围的一圈,已开始悄悄散去。

  只除了一人。

  霍与驰,他一个人,站在台阶下,与正步出大楼的男人直直对望,不卑不亢,直呼其名,“唐涉深。”

  霍与驰做事,从来都斩截,否则,当年如何会有得好心力说服自己去对程倚庭放弃。

  这一次,亦是这样。他对他单刀直人,告诉他一个骇然事实,“程倚庭失踪了。”

  唐涉深停住了脚步。

  转过了身,表qíng不动,“你说什么?”

  “程倚庭不见了,”他重复道,对他告知,“一星期前她对公司请了事假,从此再没有出现过,直到今天,公司方面收到了她都寄来的辞职信。”

  霍与驰看着他,一字一句对他讲,“程倚庭曾经对我讲,被你的车撞到,被你撞见她这个人,以及其后这些年她被你绑在身边不让离开,这一些,是她的福气。……诚然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但我希望,不管她做错过什么说错过什么,你可以继续给她这样的福气。因为我看得见,程倚庭有多珍惜这一种福气。”

  一瞬间,唐涉深终于,脸色大变。

  唐涉深抓车赶回了家。

  管家见到他,大为惊讶,“深少爷?”已经好久好久,他没有回米过这里了。

  男人下车,反手重重甩上车门,重步走进房内。

  “程倚庭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回来过?”

  “四天前,”管家诧异,“程小姐说她最近要出差,回来收拾了几件衣物,有问题吗?”

  有问题。

  而且这次的问题,很严重。

  对唐涉深而言,这简直已经不是问题,而是绝境。

  他上楼,“砰”地一声打开房门,不禁被眼前景象震住,整个人几乎倒退了一步。

  主卧室内,gāngān净净、井井有条,程倚庭洗净了他穿过的每一件衫每一件衣,折得那么平整,连棱角都分明,一如她的为人,清清静静、却昂扬骄傲。

  他甚至可以想象程倚庭最后一晚在这里,是如何一件一件地把衣衫展开、折好,手里动作是如何qíng深不寿梦不醒,眉间眼底有是如何山高水长人不回,她不给任何人留退路,包括她自己。

  所以他给她的信用卡、现金、支票、首饰,她统统都留在了桌上,只带走了他时常逗她把玩的那一条酱油瓶钻石吊坠,还有一两张已经看到磨损的影片碟。

  唐涉深握紧了拳,骨节泛白,唇间飙出狠意,“程倚庭……”

  程倚庭当真就是程倚庭。

  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辩,甚至不会学小说中那样留一张狗血的“离婚协议书”给他向他示威,她只是走,悄无声息地走,一个人静静地走。

  唐涉深甚至可以看得到这个女孩当日在此的一低头一抬眼,一黯然一伤神。

  为什么还要示威呢?她淡淡地笑。

  呵,她不会的。原来就是她输给他了,她都把女孩一生最宝贵的所有输给了他,既是输家,又何来威风好示呢。

  她曾与他卧枕而眠支手对他笑言:hey,你知道女孩家最宝贵的部分是什么吗?是女孩家是心思,深知身在qíng长在。

  未曾料到,一语成谶。

  那一夜风月,你对我笑言深知身在qíng长在;如今风霜尽,只独留我怅望江头江水声。

  唐涉深一个人,死寂一般地,垂目站定。

  有没有试过这一种感觉?

  从来都是两个人。

  忽然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并且从此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人了。

  ——chūn风一度之后,程倚庭,你让我如何再学得会,玉门关外雍容进退不悲伤?

  这一刻,他真的没有料到,程倚庭留给他的,还有更大的一个重击。

  管家递来住宅电话,连声音都弱下去,“深少爷,从医院打来的,说是找……找程小姐……”

  他接过电话,音质冷意重,“唐家,哪位?”

  “找、找程倚庭小姐,这里是医院,”大概是被唐涉深不善的质感煞到,电话那头的护士小姐显然连语气都不稳,“按照程倚庭小姐的怀孕周期,她今天应该前来医院复诊。上一次,程小姐检查的怀孕迹象表明,她的初期孕期症状并不太好,所以医院方面务必通知她的家人督促她定期来做孕期检查……”

  “轰”地一声。

  唐涉深的世界,天塌地陷。

  他仿佛看见。

  那一夜雪满长街,她单手护住腹部,眉间眼底皆是对一个小生命的爱与恋。还不忘告诉自己微带伤意的岁月也可以很美,就这样微微笑着一步步走远。

  就在那一晚。

  他却把自己深锁室内,宁愿整夜整夜为她失眠。明明电话就在手边,也不愿伸手拨号听一听她的声音,就这样喝他的酒醉他的qíng,一点点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几乎不敢去想,那么柔弱的一个程倚庭,究竟是怎样重的伤,竟能让她连“孩子”这样大的事也没有了心念去对他分享。

  电话重重掉落在地上,砸出厚重的声音。一旁的管家根本连靠近都不敢,垂手站着,说不出的心焦,几乎要哭出来。

  唐涉深单手握住了身旁花瓶中一整束娇艳玫瑰。一个用力,收紧了左手,枝条上的骨刺一根一根,就这样硬生生地刺进他的肌肤。

  血流如注。

  管家惊呼,“少爷——!”

  他根本感觉不到痛。

  一个人,连痛感都没有了,可怎么得了。

  紧抿的唇线不发一言,唐涉深咬紧了下唇直到咬出血来,满目的bào戾与伤痕全是为了,一个名叫程倚庭的女孩子。

  他分明听见了,她最后这一场,对他留的言——眷恋岁月眷恋你又如何。

  你若无心我不留。

  一袭单衣凉意如烟,连离开的步伐都出落得恬恬淡淡,好似世间一切起落沉浮又与她何gān,即使从此知往后的日子也许就会一个人伤心地过下去,但只要有他留给她的小生命陪在身侧试问伤心又何妨,要知这萧瑟人间自古温润女孩子看透qíng来才当真是倾国倾城的俏艳杀。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不会被人勉qiáng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孤注一掷起来,是比铁血男子还要来得铁骨铮铮的。

  “程倚庭……想走,你休想——!”

  唐涉深在这一时这一刻,微微低音,眼睁睁见着他的左手已被玫瑰枝条刺伤入骨流了一地的血嘀嗒嘀嗒。

  腥味浓重,红莲与刀光并现。

  疼痛才是引爆yù望最好的药引,一夜间唤醒了这个男人本xing中全部沉睡的杀xing。

  “程倚庭,我唐涉深,对你必定,奉陪到底,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番外

  (一)

  凌晨两点,唐信在收到特别助理付骏的紧急会议电话后,不qíng不愿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开着自己的银色莲花驶向毫无qíng调可言的SEC总部。

  沉沉深夜,唐信的车缓缓停在SEC总部大楼前,年轻的车主一抬眼,便看见远远地就有SEC的各位高管快步迎向他走上来了。

  唐信微微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这位三个月前被唐涉深一句话指定为SEC最高执行代理人的唐信同学,在这三个月中,不止一次深思过这样一个问题:老子是不是被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坑了……都说受了qíng伤的男人通常都会表现的比较惨烈,轻者生活不能自理,重者身心俱损从此放弃热爱生活,唐信一想到此就轻微的磨了磨牙,怎么唐涉深这个人就是个例外呢?

  明明在qíng字关头身受重伤,却能在隔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态度qiáng硬,条理分明,将日后一切重任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更将原本只是SEC旗下小小部分“风亭”的负责人唐信一瞬间推向SEC最高执行代理人的位子,推向真正的风口làng尖。

  做完这一切后,唐涉深自那天起,在公众视线面前消失不见。

  唐信想起不久前和骆名轩的一段对话——

  “听说,你和苏言分手了?”

  话音未落,连一旁的付骏都停了停手里的动作,诧异地望向站在玄关的骆名轩。

  “嗯。”倒是当事人完全没有意思要隐瞒的意思,点点头大方承认,“对,分手了。”

  唐信显然没有什么同qíng心,既没拍拍他的肩安慰一句“哥儿们想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没有站在男人的同一阵线鼓励他“男人么!这点痛算什么,女人嘛有的是!”,相反,唐信这作死的,居然一路追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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