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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爱你的_朝小诚【完结+番外】(8)

  正思索着,过了半晌,付特助的行动电话忽然持续震动起来,接起来一听:“喂?”唐涉深的声音立刻清晰地传来:。查一下刚才那个男人的底,替我解决掉他。”

  付骏顿时心中透亮万分,不由脱口而出一句:”唐先生,刚才那个人是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普通人……”

  唐涉深凉薄的回应从电话那头没有温度地传来:“弄伤我的人,是他该死。”

  付骏神色一凛,连忙应声:“是,唐先生,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

  付骏感慨万千。

  那个刚收了一百万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后会面临怎样的灾难人生吧。像那样的人,作jian犯科jī鸣狗盗之事,一定不会少。一旦查出来,整理一下档案,今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料谁都会明白。

  ……不。

  付骏忽然一个寒战,随即明白了什么。

  不,唐涉深刚才在电话中的意思,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少,就算那个男人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以唐涉深想要玩死一个人的决定与本xing,他的档案上也不会gān净了。即使没有污点,唐涉深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的档案记录变成有。

  哎,付骏淡淡地笑。要不然你以为,唐涉深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

  恐怕现在正处于生气与内疚双重矛盾中的程倚庭,无论如何也想不会想到,刚才一再妥协为人着想的唐涉深,一个转身,就会有此狠辣的一手。

  程倚庭更加不会知道,步步为营,忍得狠得,才是唐涉深对她一贯合qiáng势姿态。

  夜凉如水,车子稳稳地驶进唐宅花园。月光粼粼,好清致的夜晚。

  付骏何其通透,果然一料即中,此时此刻的程倚庭,面对唐涉深的心qíng十分复杂。

  是,在见到他的人之后,纵然程倚庭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她今晚会如此反常,到底还是在生他的气。有时,程倚庭气久了,也不是不想像街边大妈一样索xing来个不要脸算了,拉开悍妇气势指着男人质问个一言半语。这种场景,单是想想,就只有一个字形容:慡。

  可是这世上的人与人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天分。

  程倚庭具备顾左右而言他的天xing,就注定这一辈子不再会有开门见山的天分。

  不会对旁人言明委屈的女孩,是比较内伤的。

  程倚庭坐在车里,想起刚才唐涉深出现在面馆一掷千金就此解决了面馆老板娘困境的样子,终究还是抵不过良心的拷打,出声问:“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千万别跟我说什么“这点钱算个毛?老子有的是钱!”之类的。

  要是那样的话,程倚庭气馁地想,就算她倒霉今生要和一个bào发户过一辈子吧!

  而事实上呢,唐涉深正在停车位倒车,忽然听到她这么问,唐涉深几乎都没有多大反应,随口慢声应道:“你猜啊。

  若换了平时,程倚庭才懒得搭理他玩这种猜谜游戏,可今天不一样,天大地大,债主最大!程倚庭想了想道,“因为正义感?关心弱势群体?”

  唐涉深顿时就笑了。

  程倚庭说完,自己也汗了一下。正义感之类的词……实在是和这男人扯不上关系啊。

  “嗯,”她小心着措辞:“是配合SEC最近的慈善活动?也属于公众作秀的一种?”对嘛,这才比较像唐涉深的作风嘛,说不定刚才暗地里早已布置了跟拍的记者,明天的晨报头版头条就会是《SEC唐涉深一年轻新秀慈善的温柔》之类的抓眼球报导吧。

  唐涉深看了她一眼,眼神明显是有压力的,“做记者,不要太有想象力,嗯?”什么慈善作秀,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被他这么qiáng硬地否定了一句,程倚庭也有点闷闷不乐,xing子一倔把话顶撞了回去,“好歹有一百万,砸下这么多钱作秀的话你也挺值啊。”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三分讥消,七分凉意。

  “一百万……”男人熄了引擎,抛了抛手里的钥匙,笑意不变尾音上挑:“我要作秀的话,一百万这种小数目,也拿得出手?”

  程倚庭膛目,一时间也忘了正和他在生气,微张着嘴看着他。

  她忽然想起之前听过的关于唐涉深的一个故事。

  据说多年前唐涉深涉水资本市场,某天晚上在会议上,他的顾问团对他建议道:已到建仓时机,建议拿出五亿建仓,您看怎样?唐涉深闻言,手指敲敲桌子,只反问了一句:五个亿的资金量,也能叫建仓?

  后来人们才知道,唐涉深砸下的建仓资金量高达二十亿,当然,其后他所获得的利益远远不止这个数目。

  “不猜了,”程倚庭闷闷地,打开车门下车:“我先进去了。”

  唐涉深也不追她,慢吞吞地下了车,单手甩上车门。

  一抬眼,视线就落在程倚庭背他而去的身影。夜深冷烟浓,程倚庭步伐不慢,根本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倒是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糙坪的植株时她却停了下,俯下身弄好被踩到的花,信手掉落的几片花瓣让程倚庭心疼不已。

  唐涉深在她身后冷眼旁观。懂得心疼人,心疼花,就是不懂得心疼他,嗯?

  然而有她的景致实在是美,就连现在一个信手的动作也是。

  纤纤细手,一捧香泥,湿带落花飞。

  唐涉深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一点深。

  家里庭院的花花糙糙自她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之后,都是出自她之手,他记得她侍弄花糙的样子,眉睫低顺,安静美好得令他想不惜一切手段占为己有。

  男人一言不发,迈开脚步走了上去。

  程倚庭忽然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时,整个人已经被人打横抱在怀里,她碎不及防惊叫了一声,惊吓之下双手急急搂住了来人的颈项,视线对上那人深不见底的眼神,这才看清突然把她打横抱在怀里的人是谁。

  “哎,你—!”

  任凭她如何不安分,掐着他的肩反抗要求“放我下来”,唐涉深统统置若周闻,甚至还有闲qíng逸致扮恶人同她开玩笑:“叫吧叫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这个小妞。”

  程倚庭这下倒是不叫了,抬手抚摸了下唐涉深的额头,语气很郑重:“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脑子坏掉了?”

  唐涉深大笑。

  夫妻两人玩闹着走进客厅,唐涉深把抱着的人放下来,出其不意忽然开口道:“程倚庭,你今晚生我气了吧?”

  这个人,总是这样。

  在对手最不经意的时候,单刀直人。

  防不胜防。

  “怎么会,”程倚庭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什么呢。”

  知道这些年来程倚庭的变化在哪里么?

  原本她真是个爱较真的女孩。

  和人反驳,和人较真。

  小小的脸上那副认真的表qíng很动人。

  可是现在,程倚庭已不会再那样。

  自从和霍与驰分手后,仿佛就是在一夜之间,程倚庭对人对事对世界的热qíng骤然消失,那种急剧消亡的速度快得令人几乎都感受不到锐减的过程,一眨眼,只觉得她整个人明明是这样完好地站在面前,可是再仔细看,才发现有很多东西真的都不见了。

  人就是这样子,失望了一次,两次,三次之后,没有活过来,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尤其是感qíng这回事,伤一次就够,再多qíng的人,也能在重伤之后学会无qíng冷qíng甚至绝qíng。万qíng一身,到头来不过是伤老矣。

  唐涉深并不追问,抬手解开西服纽扣换衣服,“这么晚还出去吃面,晚上一个人没吃东西?”

  “一个人”。

  这三个字在程倚庭听来,实在好刺耳。

  像是顿失兴致,程倚庭的笑容迅速淡去,连辩驳都懒得,别过了眼睛,分明是没有兴趣再继续话题。

  “没有,我一个人吃过了。吃完晚餐出去走走,顺便想点工作上的事。”

  这说辞堪称完美,不仅掩饰了她今晚没有吃一点东西的事实,还给人一种白领女xing的知xing印象来。高手,这才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啊。

  对她这样不咸不淡的解释,唐涉深没有表态,既不相信也没有不相信,慢吞吞地走近她,右手忽然顺着她的衣服滑人她的上衣口袋。

  隔着薄薄的布料,他手指的温度清晰地传来,触到她的肌肤,一丝灼热,这种有意无意的碰触在一瞬间令程倚庭周身高温,无意识就想抓住他的手阻止:“gān什么?”

  下一秒,唐涉深忽然抽身收手,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继续肆无忌惮下去,而是从她上衣口袋里摸出了她的行动电话,拿起来一看,果然屏幕一片漆黑,处于关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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