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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_明开夜合【完结+番外】(32)

  贺启华先是批评展会小组办事不周,同时又表扬她危机处理能力还算不错,最后,话锋一转,问她怎么联系上分公司的。

  夏蝉不疾不徐道:“不知道贺总是否记得上回产品研讨会上,代贺顾问发言的傅助理?我跟她同在凯泽工作过。”

  贺启华沉默片刻,忽问:“会不会打高尔夫?”

  夏蝉踌躇,老实回答,“不会。”

  贺启华从抽屉里拿出张卡递给她,“三个月时间,能练会吗?”

  夏蝉忙说“能”,接过卡,也没来得及细看,只瞟见“高尔夫俱乐部”几个字。

  临近年关,公司事务越繁忙,夏蝉平日还要趁着天晴的日子,见fèngcha针去球场练球。

  夏蝉忙得脚不沾地,周兰却在这关键时刻来给她添乱。周兰急于用钱,一时动起了歪心思,自己找人比照珠宝店的样式仿制假货,打算把人家店里的真货给掉包出来。

  她最初找独立的小店下手,还真让她成了两次,结果第三次的时候,失手了。

  夏蝉赶到派出所,点头哈腰跟店主赔礼道歉,好说歹说,总算说得店主同意私了。

  夏蝉一下赔进去俩月工资,气得差点吐血,从派出所出去,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指着周兰就是一顿骂。

  周兰理亏,这时候也不敢犟嘴了,垂着头听夏蝉训完,哑着声儿说:“……我真想让他出来。”

  夏蝉盯着周兰,胸膛剧烈起伏,“……你倾家dàng产救他,他十多年不愿见你,现在听说有机会提前出来,就想到你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把一辈子都赔上去……”

  说着说着,她也说不下去了,渐渐住了声,看着周兰身影瑟缩,心里一时生出一股无限的悲凉。

  ☆、鬼迷心窍(02)

  ?  回家,冷锅冷灶的,谁也没心思下厨。周兰耷拉着肩膀,在沙发上坐着,似要融进她身后投下的yīn影之中。

  夏蝉拿出手机叫了两份外卖,自己回卧室,翻箱倒箧。

  这房子也是租的,两室一厅,客厅自己辟了一块地当做餐厅。房子采光不好,常年yīn暗cháo湿,除了睡觉,夏蝉一般都不爱待在房里。就这样不过六十多个平米的破房子,房租也在逐年上涨,怕再过两年,她们就得滚去睡大街了。

  夏蝉捏着四五张卡,走回客厅,往周兰跟前一递。

  周兰抬眼。

  夏蝉冷声说:“就这么多了,随你拿去折腾,今后你这破事,别指望我再替你出一分钱。”

  周兰一愣,停了半晌,方缓缓伸手将夏蝉手里的卡接了过来。

  “密码是我生日。”

  周兰攥着卡,嗫嚅半晌,终是一句话没说。

  夏蝉重回到卧室,在chuáng沿上坐着,垂着头,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旁边手机响了一声。

  她只当是垃圾短信,是以瞧见屏幕上“平安保险”那几个字时,还真打算直接锁屏,片刻才意识到是贺槐生。许久没联系,她都忘了给他改了这么个备注。

  贺槐生说:我回崇城了。

  夏蝉回:怎么,要我过来侍寝么?

  她自顾自笑了一声,笑过却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贺槐生说:出来,请你吃饭。

  夏蝉:我已经点外卖了,明天再说吧。

  贺槐生:那你吃了再出来。

  夏蝉叹了口气,问他:在哪儿?

  她补了个妆,换了身衣服,拿上包出去,立在门口看了看周兰,“一会儿我让外卖直接送上来,你自己吃,我有事出去。”

  周兰垂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夏蝉直接去了吃饭的地方,是家独门独院的私家菜馆。为求保险,她还是将车停得有一段距离,自己步行过去。

  到包间一看,不止贺槐生,程子晋也在。

  夏蝉愣了一下,倒是程子晋,笑着跟她打招呼。

  夏蝉有点儿不自在,微微颔首,叫了声:“程总。”

  “坐。”程子晋指了指贺槐生旁边的位置。

  程子晋笑说:“有一阵没见了,夏小姐最近怎么样?”

  “冬天到了,程总听我名字就知道怎么样。”

  程子晋哈哈大笑,“和贺启华共事,是不大轻松。”

  夏蝉猜想程子晋和贺槐生应当是私jiāo甚笃,只是摸不准程子晋到底知道多少,今天这饭局又是个什么xing质,便只语焉不详地说:“在哪儿工作都不轻松。”

  程子晋主动给夏蝉倒了杯茶,“夏小姐别拘谨,本来老贺是要跟你单独吃饭,我正好要跟他说点事儿,也就厚着脸皮过来了。”

  “你们说完了?”

  “说完了。”

  夏蝉说:“那就好,不然你俩在一旁比划,我一个人怪像电灯泡的。”

  程子晋说:“要不你也去学个手语。”

  “我为什么要学?今后也用不上几回。”

  程子晋笑了,瞥了贺槐生一眼。

  贺槐生一直微微侧着身,便于看夏蝉的口型,夏蝉这话一说出口,他稍稍顿了顿,神qíng倒仍是平静。

  一会儿,菜端上来。

  一边吃菜,程子晋一边说:“你跟老贺的妹妹吃过饭吗?”

  夏蝉一顿,“贺小姐来崇城了?”

  “你不知道?她都快来两个月了,天天缠着我,要我给她在酒店里安排个工作。”

  夏蝉在心里算了算,就是她刚把猫还给贺槐生那会儿。都两个月了,但贺槐生从没提起过,陈艾佳也从没跟她提起过。

  夏蝉撇下眼,“恐怕我还没这个荣幸。”

  程子晋笑说:“你见了她,就一点不想有这个‘荣幸’了。”

  夏蝉不知如何回应,总不能当着贺槐生的面,跟着附和说他妹妹的不好。再者,长兄如父,两兄妹父母去世早,相依为命,感qíng必然很深。

  快吃完,程子晋接了个电话,便提前告辞了,临走前笑说下回有机会他再请两人吃饭。

  待他走后,夏蝉仍旧不慌不忙地吃菜。

  她正在喝汤,便觉贺槐生的手缠上来,在她肩头轻轻一揽。

  夏蝉动作一顿,放了调羹,转头看他。

  小小的一个包间,顶上的灯笼了层灯罩,那光十分柔和,筛一点下来,照得贺槐生眼睛分外幽深。

  夏蝉看着他,心脏莫名颤了一下。

  贺槐生凑近,伸出一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耳垂,哑声问:“……想我吗?”

  夏蝉眼一颤,笑说:“我想不想不知道,你一定是不想我的。”

  否则,不会一晃近一个月,连条信息都没有。

  贺槐生一顿。

  夏蝉笑了笑,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点了一下,说:“让我先吃饭。”

  外面寒风阵阵,chuī卷着落叶。

  夏蝉就想到去年第一次见他,就是这样的场景。

  她站在门口的灯光下看着贺槐生,问他:“有人来接你吗?”

  贺槐生摇头。

  “那我送你。”

  两人缓缓往前走,夏蝉冻得厉害,缩着脖子,催促两声,“快点走吧。”贺槐生听不见,她没办法,便直接将他手一抓,加快了脚步。

  她手在冰窖里冻过一样,贺槐生顿了顿,将自己的大衣解开一半,将她身体一裹。

  夏蝉一愣,停了脚步,偏头看他。

  贺槐生说:“走吧。”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步履匆忙地往前走。路上两道影子,紧紧挨在一起,被路灯拉长,变短,又拉长。

  到车上,夏蝉先将暖气打开,又开了灯,几分哆嗦着说:“回金葡园?”

  贺槐生摇了摇头,“贺芩……在住。”

  “那你去哪儿?”

  贺槐生犹豫。

  “住酒店?凯泽我不敢送你去,要不去槐荫路?”

  贺槐生仍旧摇头。

  夏蝉笑了,“总不能去我家啊,我妈在呢。”

  这话仔细琢磨,有一点让人遐想。

  “还是回金葡园吧,你房子那么大,多个人多个猫又不挤。”

  贺槐生没吭声。

  夏蝉心里微妙地似给羽毛拂了一下,看着他,稍稍往前凑了一分,压低声音问:“还是说……你想要我?”

  温热的呼吸,就拂在鼻尖。

  贺槐生气息悠长。

  夏蝉仍旧笑着,微微上挑的,狐狸似的两只眼里,含着朦胧的笑意,“说,想要吗?”

  贺槐生仍没有说话。

  夏蝉抬手抓住他衣领,凑上前去,唇在刚要碰到他时,又稍稍退开,紧接着越发笑得促狭,那手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两腿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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