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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_明开夜合【完结+番外】(34)

  陈艾佳不知所谓地笑了一声。

  片刻,又问夏蝉:“你跟贺槐生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陈艾佳看着她,“你跟我不一样,你这样的,表面上看是会玩的人,其实不是。你就适合找个谢星洲这样的男人结婚,踏踏实实过日子。”

  夏蝉垂了眼,不置可否,“还提谢星洲做什么?”

  陈艾佳问:“我还是不懂,你跟他为什么分手?”

  夏蝉顿了一下,问她:“我跟你讲过我家里的事吗?”

  “讲过一些。”

  “我妈找的那人,对我其实很不错,那时候还张罗着要送我去国外读书。那人原配没给他生个孩子,他又喜欢小孩,有时候出席一些公众场合,时常也会带着我去……”夏蝉顿了顿,才又接着说,“不巧,谢星洲的上司以前认识那人,有回我去谢星洲公司,被他上司看见……”

  陈艾佳忙说:“可这事说到底罪不及子女啊……”

  夏蝉看了陈艾佳一眼,“你还没明白吗?那时候我十二三岁,发育得早,个子也比同龄人高,外面都在传言我跟我妈……”

  “二女侍一夫”“扬州瘦马”……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陈艾佳愣了愣,“……谢星洲相信了?”

  夏蝉重拿起筷子,没吭声。

  陈艾佳叹了声气。

  夏蝉声音沉闷,“谢星洲也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可他不觉得我是能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人。”

  陈艾佳看着她,“那你跟贺槐生……”

  夏蝉半晌不语,“……别说他了。”

  陈艾佳便也不再多问,拿筷子夹了两只虾,直接放进滚烫的锅里。

  虾还是活的,搁进去时,整个跳了一下,溅起些许热汤。

  夏蝉瞧着,眼皮也跟着一跳。

  ·

  吃完饭,夏蝉先将陈艾佳送回去,自己开车回家。

  雪天路滑,又逢周五,堵成一片,一眼望去,满满当当的尾灯。

  夏蝉开得耐心尽失,只得把手机拿出来打发时间。她想到陈艾佳说的话,从微信通讯录翻出傅如玉的账号,点进她的朋友圈。往下翻了几张,果然看见她跟一个年轻女人的合影。

  说是女人都不甚jīng准,明显就是一个小姑娘,巴掌那么小的脸,眼睛却很大,亮晶晶的。

  夏蝉笑了一声,“你跟你哥可一点儿都不像啊。”

  正这时,手机一振,小姑娘的哥哥恰巧就发信息过来了:吃完了吗?

  夏蝉回复:吃完了。

  贺槐生: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夏蝉想了想,回复:在跟艾佳逛街。

  贺槐生便问:明天有时间吗?

  夏蝉:有。

  贺槐生: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第二天,天气仍然糟糕,刚醒就听见外面呼呼刮着风。

  夏蝉喊了一声:“妈!雪停了吗?”

  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没人回应。

  夏蝉批了件外套,起chuáng上厕所,在屋里逛了一圈,没看见周兰人影。她这一阵老是神出鬼没,夏蝉也习惯了。

  正打算睡个回笼觉,手机响起来,贺槐生问她:起chuáng了吗?

  夏蝉立马从chuáng上坐起来:你已经来了?

  贺槐生:在你楼下。

  夏蝉说:你等等,我马上起来。

  贺槐生:等多久,十五分钟够吗?

  夏蝉:……你在开玩笑。

  贺槐生:那我上来等。

  夏蝉:……十五分钟够了!

  贺槐生:我上来了。

  夏蝉怕他是真打算上来,急忙说:别上来,你就等我十五分钟,我马上下来。

  贺槐生:我已经上来了。

  夏蝉:……

  两分钟后,夏蝉听见敲门声。

  她只匆匆忙忙地穿好了衣服,头发乱七八糟,脸也还没来得及洗,赶紧靸着拖鞋过去给贺槐生开门。

  贺槐生往里瞥了一眼,“有人吗?”

  “你都上来了才问有没有人?要是有呢?”

  “有……就有吧。”

  夏蝉身体挡在门口,“你在走廊里等一等,我马上好。”

  贺槐生不理,伸手去扳她肩膀。

  “屋里很乱,别进去了,你待着也不自在,回去车上等好吗?”

  她手扶着门框,这架势简直像要誓死捍卫领土完整。贺槐生也不好硬碰硬,站了一会儿,忽向前一步,拦腰将她抱起来。

  夏蝉手一滑,立马抓不住了,恼火地喊道:“你放我下来!”

  贺槐生就这么扛着她,进了屋。

  里面不算太暖和,几个暖气片,像是一幅随时要罢工的样子。

  房子很旧,地上是上世纪流行的那种ròu粉色的地砖。

  夏蝉稍稍有些难堪,挣了一下,贺槐生手一松,她便趁机从他身上下来,在地上站定。

  “你……坐一会吧。”

  夏蝉指了指沙发,自己去厨房给贺槐生倒水。

  家里常年不来客,纸杯早用完了,夏蝉没找到gān净的杯子,只好用自己常用的马克杯,给贺槐生泡了杯热茶——茶包还是上回贺槐生给她的。

  她端着茶杯出来,放在贺槐生跟前的茶几上,“我去洗个脸,你等一等。”

  贺槐生“嗯”了一声。

  夏蝉去浴室洗漱完毕,又简单化了个妆,出来却发现贺槐生没在客厅了。

  一看,他正站在她卧室的阳台上抽烟。

  夏蝉卧室很小,虽然收拾得很gān净,也难掩bī仄之感。

  夏蝉走过去,挨他站着。

  贺槐生转头看她。

  “外面冷,进去吧。”

  “我……抽烟。”

  “进去抽吧,没事。”

  贺槐生顿了顿,把烟掐灭了,跟着夏蝉进屋。

  贺槐生在chuáng沿上坐着,等着夏蝉收拾东西。

  她chuáng很软,chuáng单被罩都是粉色的,跟她这人的感觉十分不搭。chuáng上还放了一个一人高的毛绒熊,把本就不大的chuáng占去了一大半,也不知道她晚上是怎么睡的。

  夏蝉收拾好包,看向贺槐生:“走吧。”

  “再坐会儿。”

  夏蝉抿着嘴,没吭声。

  她不想他来,总觉得自己平日一副光鲜亮丽张牙舞爪的模样被人戳破,背后是这样的寒碜和尴尬。

  贺槐生抬眼,向她招了招手。

  夏蝉顿了片刻,有些不甘愿地走过去。

  贺槐生拉着她在他腿坐下,手指捋了捋贴在她额上被水打湿的头发,看她片刻,低头轻轻吻她。

  这吻十分单纯且温柔,没带任何qíng。yù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夏蝉才慢慢地回应。

  “……夏蝉。”

  他退后存许,gān燥的唇轻轻摩挲她耳朵,这样低沉地喊了一声。

  夏蝉抬眼,“嗯?”

  “想我吗?”

  夏蝉眼一颤,没有吭声,心里却在算,跟他有多久没碰面了。三天,算不上长,也算不上短。

  等了很久,贺槐生也没听见回答。

  他便推开,伸手替她整了整衣领,“走吧,”

  夏蝉沉默点了点头,站起身。

  贺槐生看她一眼,说:“戴围巾……外面冷。”

  夏蝉便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灰色的围巾,正要缠上,贺槐生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往她脖子上一绕,饶了一圈、两圈……夏蝉受不了,费力地拨了拨围巾,把嘴露出来:“我要被你憋死了。”

  贺槐生动作一顿,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夏蝉被他盯得有些发慌,别开了目光,自己把绕得过紧的围巾又解开,松松垮垮地围了一圈半,而后微微抬了抬眼:“走吧。”

  贺槐生停了一瞬,方才迈开脚步。?

  ☆、鬼迷心窍(04)

  ?  巷子里积雪有些化了,地上让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弄得泥泞不堪。夏蝉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跟在贺槐生身后,走去巷口。车便停在那儿,丁永贵站在车旁,脚下丢着两三根烟蒂。他一见两人出来,自己拉开车门上了驾驶座。

  车上,夏蝉微微侧着身体与贺槐生说话:“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

  夏蝉便也不多问了。

  车里暖和,她坐了一会儿,有些热,便将围巾稍稍解开,问贺槐生:“分公司也要办尾牙吧,你不回去么?”

  “回去,两天。”

  “哦。”夏蝉不大过问贺槐生生意上的事,她仍是觉得,自己做好本分,知道得越少越好。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要是一不小心马失前蹄,真给关进去了,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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