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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钢琴师Ⅰ_木子喵喵【完结】(15)

  虽然破败,但对于那时候的她们来讲已经算是幸运了。母亲告诉她,从今天开始她们要努力生活,无论如何她都会赚钱让初末继续把书念下去,母亲告诉她:初末,你父亲唯一的遗憾就是没亲眼看见你上大学,所以你一定要争气,知道吗?

  初末抹掉眼泪,点点头。

  没有任何可以帮她们一把的关系,所以只能靠自己。一向都是jīng致打扮的母亲开始像大妈一样靠铺地边摊维持生活,那里没有城管,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路边偶尔铺摊也很正常。母亲卖的都是一些廉价的内衣内裤,袜子丝袜什么的,只因为这些比较好赚钱。每次初末回家的时候看见客人跟母亲讨价还价,母亲脸上谄媚的微笑都是那么的刺眼。那时候她年龄小,不懂事,觉得母亲这样很丢人,更甚至从来不帮母亲看货。

  可是有一次,当她因为同班同学的取笑而跟同学打架,甚至抓伤对方的时候,还在铺摊的母亲匆匆地跑来,拿出包里所有的钱出来赔偿的时候,初末看见她额头晶莹的汗珠和一双满满是茧的手,才发现这些年最可怜的不是她杨初末,而是她眼前的女人。

  那时候她才肯认清事实,她早就不是当年的杨初末了,所以没有资格骄傲。

  一直到现在她都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有现在都是靠母亲的血汗换回来的,她从来不高调的做什么,清楚知道自己的定位,为什么那些人还不放过她?要将她的悲惨昭告天下?

  初末揉揉眼睛,把脸上的泪擦gān,是剩下一双红得厉害的眼眶,被阳光刺得发痛。

  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初末以为有人路过这里,迅速地起身准备离开。长大后的她有些许的自闭,不想要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qíng绪波动,就算受伤了,她独自舔舔就好。

  就在她低着头与那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左臂。那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初末心惊,她低头看向那双略显苍白的修长手掌,那么漂亮的手怎么会抓住她?那是她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才对啊……抬起头,初末看着慕流年的侧脸。一瞬间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只想要抱抱他……而她的行动显然要比她的脑袋更为诚实,当初末鼻息间都是熟悉的柠檬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紧紧地抱住了慕流年。

  是紧张,还是尴尬?抑或是有其他的心qíng?她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脑袋一片空白,怔怔地松开了手,不敢看他,低头像个抱错了人的小孩。

  慕流年若有所思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半晌才道:跟我走。

  说完举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初末神思还在刚才拥抱的震撼中缓解不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没听清他说什么。

  流年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看去时,就见她站在原地发呆。

  蹙眉,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起初末往回走。

  于是那个上午,初末就这样顶着路人纷纷投过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低着头、红着脸被慕流年拉着走。

  那么多人的目光里,她的表qíng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可当她抬起头看见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时,就像看见了最真诚的希望。

  在她最苍白的年华里,遇见了最美好的慕流年,那彼此jiāo缠的手心定格住了时光。

  流年的新家。

  这是初末第一次来,进门的时候她是有些犹豫的,害怕看见许久不见的慕父慕母。可好像是她多虑了,慕父慕母在很早的时候就回到洛杉矶,去陪流年的爷爷了。也就是说现在在中国的只有慕流年一个人。

  关上门之后,慕流年看着站在玄关处的初末,眼神转移到她的膝盖处,命令:去浴室清理一下。

  初末乖乖的哦了一声,就往浴室走去。

  直走右拐,记得别碰水。

  他淡淡的声音在后面提醒,初末很认真地有在记,可是——站在浴室里的时候,她才发现,嗯……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她该用什么清理了?墙壁上挂的毛巾吗?她才不舍得把它们弄脏。

  流年的毛巾和他的浴室一样的简单,纯白的没有任何的点缀。可就是这样的白色,让初末觉得自己只是站在浴室的小角落里,就像是一块洁白的毛巾上沾染了灰尘。

  流年路过浴室的时候就见她站在那里发呆,怎么还站在这里?

  初末听见声音忙转身,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下一句。

  流年何等聪明,自然看出了她对这里的陌生与窘迫,走进去,直接将她抱起放在琉璃洗漱台上,走出去将刚才准备好的医药箱拿了进来。

  初末的膝盖上还黏着许多泥沙,流年直接从挂钩上拿下一条毛巾正要帮她擦,初末下意识地捂住他的手,用纸巾就可以吧?要是用毛巾的话,以后就不能用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一双沉静无波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手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移动半分。

  初末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低头看着他尽量不碰触她的伤口,用微湿的毛巾将她膝盖上的泥沙擦gān净。

  初末看着流年低垂的眉眼,认真的模样,比起平时少了分冷然,让人好像可以亲近的样子。

  初末忽然就满心暖暖了,不管怎样,即使他对她生气,对她冷漠,但至少没有将她当成是陌生人,这就是她唯一的庆幸不是吗?

  而此时的流年正低着头,看着她的伤口。将沙子都擦gān净之后,才发现膝盖上的伤擦破的位置太大,换成平常的女生早就大喊大叫疼了,她却一直忍了这么久,半点声都没吭。

  墨黑的眸更加深邃了起来,他拿了沾了酒jīng的棉签先帮她消毒,那酒jīng对皮肤的刺激感让再怎么坚qiáng的初末也不禁缩了下身子。

  忍一忍。他淡淡地说。?

  ☆、第20页

  ?  这算是安慰吗?初末不知道,可听见他这句话,让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即便是膝盖上还是很疼,她也忍了下来。

  直到将膝盖上的伤口都用白纱包好了之后,流年抬头,就见她咬着苍白的唇,额头上隐隐的冷汗滑下。

  伸手将她额头的汗擦掉,就看见她仿佛见鬼似的神qíng盯着他。

  收回手,他问:痛为什么不叫?

  她却摇摇头:这样的痛跟以前的比起来不算什么的。皮ròu的痛总会好,所以永远比不上心间上的痛。但这些话,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只有药水的味道。

  初末看了一眼那被她血渍沾染的白色毛巾叹气。

  流年在一旁收拾着医药箱。那将东西一丝不苟摆好的认真样子,总是那么容易让她心动。

  他从小习惯就好,什么东西应该摆在什么地方,什么东西不应该摆在什么地方,他都划分的好仔细。不像她,总是丢三落四,爸妈常叨叨她,只有他偶尔才会轻描淡写一句:女孩子应该养成整理东西的好习惯,不然以后是要嫁不出去的。

  她就会趁机拉着他的手臂撒娇:嫁不出去最好啊,这样我就可以一直黏着你了,你也不可以娶别人做老婆。

  那时候年龄小,爱上他,都好像是迷迷糊糊的。

  可失去他,却是那般清清楚楚。

  就算是在收拾东西,慕流年也能轻而易举地感觉到初末在看他,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抑起无明的烦躁感。

  下一刻,淡淡的发香笼罩过来,初末觉得自己应该是吃了熊心,不然胆子怎么会那么大,居然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抱住了慕流年。

  整个浴室都充满奇异的感觉,就像它给人的那种感觉,一男一女站在那里,从镜子中反she出女人抱着男人的样子,带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甜蜜,就像是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珍宝,那么的小心翼翼。

  当一切都很糟糕时,没有什么会比一个拥抱更好了的。

  流年,原谅我好不好?最后她说。

  初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第一次回到寝室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在chuáng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事实上,她维持这个动作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期间坐在下面玩游戏的双胞胎对视了N次,yù说话N次,最后都没有谁冲动地跑过去问初末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就在她们最后一次对视告诉对方,本着不八卦只是友谊的目的,去关心初末发生什么事qíng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声解救了她们。

  初末也被这抹铃声给吓了一大跳,她的手机一向是震动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总是接不到电话。后来罗希老大不开心了,就偷偷地背对着初末给她一个人设置了来电铃声,只要是罗希打过来的电话,就会有喧嚣的铃声。

  初末拿过手机接起,声音因为沉默了将近大半个小时而显得有些沙哑,听在罗希耳里莫名忧伤:末末,你哭了?

  本来还有些忧伤的初末听见这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有啊,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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