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薛静姝又处理了些后宫杂务。
上一次后宫几座宫殿内古董字画丢失的事,那几个管事已经被处理了,新提拔了几个年轻的上来。
薛静姝让他们将各自负责的宫殿内的物品重新清点记账,这两日陆续有人来回报。
她见了两名管事太监,之后见没人再来,就又进了内殿,打算小憩一会儿。
皇帝来时,薛静姝仍未醒来。
皇帝独自步入内殿,坐在榻边看了看皇后的睡颜,而后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用底下的流苏轻轻在皇后脸上挠搔着。
薛静姝虽在睡梦中,却也不堪其扰,皱起细眉,用手拨了两下。
皇帝便把流苏移开,等过了一会儿,见薛静姝似乎又睡得安稳了,又拿起流苏扰人清梦。
如此反复几次,薛静姝终于蹙眉醒来,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看他。
皇帝不紧不慢地将玉佩挂好,说:“皇后该起来用午膳了。”
薛静姝看了他一会儿,卷着绒毯翻过身,背对着皇帝,又闭上眼睛。
这午膳谁爱吃谁吃去吧,昨晚不让她睡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清净一会儿,又来捉弄她,真当人没脾气呢?
皇帝坐在原地等了等,没见皇后起身,探头看看,却见皇后又睡了。
他便把玉佩解下,故技重施。
他骚扰得起劲,薛静姝眼也没睁,只道:“我身体不适,无法服侍皇上,请皇上今日单独享用午膳晚膳,今夜也回崇德殿安寝吧。”
皇帝动作僵住。
第48章 喂食
薛静姝说了这些话, 半天不见回应,也不曾听见皇帝起身的动静,不由觉得奇怪, 正打算偷偷睁开眼看一看, 额头上却落下一只大掌。
皇帝用手掌摸了摸薛静姝的额头,又拿回来摸了摸自己的, 觉得摸不出什么差别来,便打算俯身过去, 要直接用额头碰碰薛静姝的额头。
薛静姝只得完全睁开眼, 用手推着他的胸膛, 问道:“陛下在做什么?”
皇帝道:“皇后方才不是说身体不适?我看看是不是发了热,让人叫太医来吧。”
薛静姝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她分明是跟皇帝说着气话, 哪曾想他只听了一半,没去追究她为什么生气,反而担心起她的身体来。
她有些无奈,然而心里, 却仿佛又有涓涓暖流淌过。
反正已经没了睡意,她掀开毯子,准备起身, “没有哪里不适,我不过随口说说,陛下不用当真,叫人传膳吧。”
皇帝压着她, 不让起身,郑重道:“还是得让太医来瞧瞧,昨夜是我孟浪了,让皇后受了罪,是我的不是,我在这里给皇后赔礼。”
薛静姝有些不自在,撇开眼,说:“陛下提这个做什么?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昨晚我若不愿……”
她有些说不下去,面上发热,又改口道:“不必劳烦太医了,我歇了这一日,已经觉得好多了。”
皇帝看着她脸上的红晕,伸出指头轻轻摩挲着,“皇后这张脸,比如今御花园中的花娇艳些。”
薛静姝被他摸得痒痒,伸手将他那只作怪的手指抓住,握在掌中,看着皇帝道:“陛下是不是又看了那些话本?”
皇帝破天荒的,眼神竟有些游移,他带了点不确定,问道:“真有这样明显?怎么皇后一眼就识破了。”
薛静姝心想,怎么不明显?这样正正经经夸人的话,一看就不是你的本性。
就如此前,说她是个美人,说她可爱,又如今日,说她面色娇嫩。凡是寻常人会夸人的话,若从皇帝嘴里说出来,那必定就是他从别处学来的,不是他自己会说的。
不过,薛静姝到没有照实说,总要给皇帝留些面子,只道:“我也是随意猜的。”
皇帝的话中便有些赞叹,“皇后猜得极准,我这两日又不小心看了另一个话本。里头那位书生,极力赞誉那名女子,我看书头空话大话一堆,只有这一句,说女子色如春花,到与皇后相符合。”
薛静姝被他夸得窘迫,也硬着头皮说道:“我若如春花,陛下就是那威严的青松苍柏。”
皇帝点点头,毫不客气的收下赞美。
薛静姝怕他又要说什么,忙说:“陛下快让人传膳吧。”
她说着就要下榻。
皇帝拦下:“皇后就坐在榻上,我让人将午膳摆进来。”
薛静姝被他用手压制着,不能动弹,也就只能随了他。
她自己撑着坐起来,顺手拿了个枕头垫在腰下。
皇帝眼尖看见了,问道:“皇后的腰怎么了?”
薛静姝支支吾吾:“没什么。”
皇帝想了想,又问:“是不是昨夜那个姿势——”
薛静姝忙道:“陛下别说了。”
皇帝便住了嘴。
过了一会儿,内监陆陆续续将午膳端进来,皇帝坐在薛静姝身边,突然又冒了一句:“皇后的腰可真软。”
薛静姝面上涨得通红,她以为刚才让他别说,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哪想到看现在这样,这人方才分明一直在回味着呢!
皇帝不等她出声,伸出手在她后腰上时轻时重地揉捏着。
薛静姝便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赶紧制止道:“陛下,使不得。”
皇帝道:“当日我身体疲惫,皇后曾为我按跷。今日,换我服侍皇后。”
“这么多人看着呢。”薛静姝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