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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思春_小姑子【完结】(14)

  “原来祝掌门的待客之道就是私窥隐私。”

  “挽姑娘的坐客之道不也是幻想祝某做那等事儿。”

  挽茵憋得脸都肿了,她要是知道那些书里写的都是祝文安她才不会买呢!祝文安惯会伶牙俐齿的,跟他口舌之争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被他调笑一番。

  本来只是拿挽茵开玩笑的祝文安突然正经起来:“挽姑娘对祝某的qíng义,祝某今生是万万成全不了,挽姑娘……把心思收回去吧。”

  这番正经话让挽茵面如火烧,目瞪口呆地看着祝文安,什么心思?快等等,祝公子你思想这么活络你死去的爹娘知道吗?虽然自己所作所为看起来真的很像那么回事,但那全都是误会啊!慌忙解释:“祝公子我对你的心真的没有半分占据之意……”

  “我知道,”挽茵的话又被祝文安打断:“我知道你图谋的是我的ròu/体。”

  我知道你图谋的是我的ròu/体……图谋的是我的ròu/体……我的ròu/体……ròu/体……这句极具杀伤力的话在挽茵耳中不断地回响,她再顾不上礼貌,忍不住问道:“祝公子能告诉我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么?”

  祝文安一声叹息:“打听我的饮食想在里面下chūn/药?我吃得出来。”

  “我……”

  “如烟早告诉我,你对我的饮食起居格外关心,挽姑娘别再费心,祝某和你没有未来。”

  “我……”

  “弟子说挽姑娘每晚点灯夜读,我还以为你是读我送来的那些四书五经,我还倍感欣慰,没想到原来读的是这些东西。”

  挽茵每想申辩总被祝文安打断,总算抓住机会说:“就算我读的是你那几本诗经,祝公子有什么好欣慰的,你既不是我父母,又不是我师父。”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你要是听了我的话,我会很高兴。”

  平白不加修饰的话,配上那如沐chūn风似不自觉的笑容,比那几本露骨的艳文小书还让人面红耳赤,怪不得那么女人连他品xing都不知道,只看了他一张脸就寄qíng于他。姿容俊美,年轻位重,武功高qiáng,风度翩翩,仿佛是挑不出毛病的世间珍品,越完美就越让人忌恨,夺了师父xing命续来的一生清华,本来就不该属于他的东西,纵是他有再多的美貌才qíng,和抚养自己长大的慈爱恩师比起来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来给段姑娘治病的,又不是那些烟花女子,没必要让你高兴吧?”

  话出口挽茵就后悔,自己也太沉不住气,好不容易和祝文安经营起来的良好关系,可心中满腔怨气终究难安。

  挽茵的担忧实在多余,她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在祝文安听了却是看了那些造谣的书而吃醋,笑容依旧道:“祝某怎会那样想,挽姑娘年纪还小,祝某视你如胞妹,为兄长的自然希望妹子听话。”

  挽茵心里狂吐了一口老血,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还想攀亲带故的,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呢,不想和他拉扯下去,正言道:“兄长大人,天色都这么晚了,妹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温柔和煦的声音真有点做哥哥的样子:“睡之前把饭吃了,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便叫膳房做了这个,想着四海都有的东西总不会出错。”

  “遵命遵命,祝掌门哥哥您快歇息吧,明儿你要是有半点黑眼圈,段姑娘不得心疼死。”挽茵急着把祝文安推出门去。

  没想到祝文安送来的“四海都有的不会出错的”东西是牛ròu面,没错,确实是随处可见的最平常的东西,这东西普天之下哪个小面摊不会做它就不用做生意了。

  挽茵手里握着筷子迟迟没有吃下去。

  牛ròu面,三文钱一碗,ròu汤粗面上飘着一块肥美的牛腱ròu,别提有多诱人。那年,被一言堂追得走投无路的挽茵藏匿于一个小面摊附近,靠吃面摊倒掉的剩面过活,不知多少次看着客人碗里热腾腾大块牛ròu咽口水,可谁会把ròu剩下来呢,一碗牛ròu面曾是挽茵心里的梦。

  牛ròu面,是星辰请挽茵吃的第一顿饭,当她点头愿意去青榜,富贵公子招来店小二,就地给她点了一碗牛ròu面。后来挽茵问星辰怎么知道自己当时最想吃的就是牛ròu面,星辰告诉她:“菜谱上数牛ròu面最贵,别的面都两文钱,只有牛ròu面三文钱,我就是想显示一下我很有钱,让你安心跟着我。”

  挽茵当时就想一筷子戳死星辰,星辰又道:“你看我随便一点,就点到了你心坎上,正说明我们有缘。”

  现在这碗面让挽茵五味杂陈,星辰曾说挽茵对牛ròu面这么qíng有独钟,将来红娘也让牛ròu面来当吧,挽茵跟他抬杠,昂头说:“行,下次谁再请我吃牛ròu面我就嫁给他。”

  我就嫁给他……嫁给他……他……

  老天爷你是故意的么?

  ☆、第14章 后山的yīn谋

  青榜内

  牡丹新得了一幅价值不菲的美人抚琴图,拿出来炫耀。靥鬼对金银之物向来不屑,径自擦着自己大刀上的血迹,一点都不赏牡丹的脸。穷奇这没骨气的,狗腿子一般对牡丹阿谀奉承,只要是牡丹拿出来的,就算是擦夜壶的抹布他也能说出质地细腻的瞎话来,可不能指望他公平论事。星辰是见过世面的有钱人,牡丹最看重他的评语,却见他盯着画,不知所以地轻声笑着。

  “笑什么?这画是假的?”牡丹紧张起来,这可是珠儿跳了一整晚的舞换来的血汗钱,要是假货,他非把那大肚子肥猪宰了不可。

  “不是,我只是想着,若我们的挽医师也这样抚琴,该是怎样的画面。”

  穷奇嘴里的茶水喷了二里地:“她弹琴?她都不会弹棉花吧!不是我在背后说她坏话,这等需要造诣的高雅事儿,也就我们家牡丹行。”

  “他们家”牡丹一本正经地思考着:“小挽茵识谱吗?没听说啊,她要不是会写药方,我都以为她是文盲呢。”

  挽茵一定想不到,在大家心目中,她和文盲如此得相近。

  星辰好似想到了什么画面,笑意更浓,见穷奇和牡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热闹地诽谤挽茵的艺术细胞,只对安静磨刀的靥鬼说:“我离开几日,去一趟北淮。”

  在挽茵的治疗下,藏在后山的钩子王好得特别快,但这代表的是什么,挽茵和钩子王都清楚。从一开始,挽茵就把用药的毒xing和后果告诉了钩子王,并非挽茵多么光明磊落,她从不是君子,只不过钩子王会这样以命来搏刺杀祝文安是因为祝文安断了他的活路,身受重伤的他横竖一死,不如给自己报仇。如果真的治好了他,凭他的武功,随便跑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又占山为王,谁知他是不是这种无胆匪类,挽茵可不愿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这几副药下去,毒已攻心,彻底断了钩子王所有后路,要么不报仇就死,要么报了仇再死,他知道怎么选择。

  正面相斗,钩子王怎么都不是祝文安的对手,挽茵心里早有了盘算,武斗不行就要智斗,还记得星辰曾说过的话“人这一生谁都不该在乎,在乎了就有了弱点,人想活着就不能有弱点”,在看到祝文安对段小柔的包容关切后,这个念头就在挽茵心里扎了根。“关心则乱”,挽茵闲来无事翻看祝文安搬来的书时看到这个词便深以为然,就算他武功再高,看到段小柔遇险他还能一招一式不乱分毫?挽茵不敢对祝文安下手,对段小柔,到可以一试。

  “神医姐姐,我师叔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她的手现在还没力气拿茶杯。”淡如烟托着下巴看挽茵给段小柔换药。

  挽茵佯装发怒:“要不是放任她胡来,手臂的伤早就好了,新伤好愈旧伤难合没听过吗?只能靠温补的药慢慢养着,不然年岁大了还是要犯起旧病受罪,你是想你师叔现在吃点苦还是老了吃大苦头?”事实绝非她说的那样,半药半毒掺在一起,才拖着段小柔的伤不好不坏的。

  段小柔低头不语,那日冲动,连一向对她最忍让的祝文安都责怪不已,当然祝文安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想着这个动机,责怪从她耳朵听进去到了心里却是甜的。看到段小柔嘴角淡淡的微笑,挽茵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打了个哆嗦,不管平时多稳重的姑娘,思起chūn来智商都比街角卖包子的李老二qiáng不了多少。

  “挽姑娘,听说我师兄最近总是叨扰你?”

  乍一听段小柔用“师兄”这个称呼,挽茵还没反应过来,仔细想想才想到段小柔说的是祝文安,老一言堂主徒弟甚少,在祝文安出生后就只收了段小柔一个徒弟,还是祝文安亲自开口求的,段小柔在祝文安心中的地位由此可见非同一般,但祝文安继任掌门后诸弟子都以掌门尊称,段小柔也不例外,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个称呼,炫耀还是示威?恐怕两者都有,挽茵很无奈,也不是她上赶着跟祝文安套近乎的,她这位亲爱的“师兄”控制yù太qiáng,自从撞见了挽茵那些藏书就念念不忘,不停唠叨挽茵现在年纪这样小就看那种书,不利于身心成长,直唠叨得挽茵当着他的面把那些书烧了才罢休,这等事当然是不能告诉段小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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