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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184)

  小棠看了单子,说道:“什么都好,就是何爷的衣服似乎少了点,用料也太普通。”

  钟唯唯给钟袤准备的衣物足够多,从夏装、秋装到冬装都准备了,细棉的,纱的,绸的,大毛的都有。

  何蓑衣的却只是几套长袍,用料也普通,只是棉麻葛布之属。

  若是多心,难免会觉得钟唯唯待人不周。

  钟唯唯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华服的。大师兄他不爱这个,他喜欢轻松自在。”

  她还记得,当年大师兄一袭白布长衫,随随便便往山脚的集市上一站。

  光风霁月,自带光华,就连乱糟糟的集市都显得清俊了几分。

  原本高声骂人、吼人的婆婆大娘糙汉们,对上了他,不自觉都要变得文雅了几分。

  哪怕就是过年过节,大师兄也是如此,一袭布衣,意态风流,不见他冷,也不见他热。

  对着高官显贵,也是姿态挺拔,不见畏缩。

  有些人,天生就不需要什么华服映衬,因为人家看到他,就只会看到他这个人,qíng不自禁忽略了其他东西。

  小棠听钟唯唯说起这个,也想起来了:“那是,何爷自来不讲究这个,和陛下不同。”

  重华和何蓑衣是不一样的。

  他自小生长于皇家,哪怕幼年离开父母家族,隐姓埋名去了苍山,有很多生活习惯却是自小养成,没法儿更改的。

  衣料不显眼,织工做工却都是最jīng细的,又有洁癖;

  看着好像什么都吃,其实最是挑食,稍微不新鲜或是不合胃口,立刻就放下了。

  脾气也不好,经常都是一副冷脸,看谁不顺眼,一定会发作;

  就算想帮谁,起了好心,也不见得就有好话好脸色。

  跟和蔼可亲、没架子的何蓑衣比起来,真是很不讨人喜欢。

  钟唯唯想起从前那些事,忍不住微笑:“的确不同。”

  小棠担心:“那个小院子住他们俩,会不会太挤?何爷自己也有书童的。”

  钟唯唯摸摸头:“是哦,我没考虑周全。这样……”

  她把重华过年时给她的钱拿出来:“我记得隔壁的房子是空着的,你再跑一趟,让方健问问他家卖不卖房子。

  高价给他买,找人粉刷一下,重新捯饬捯饬,还可以多种点花花糙糙,大师兄喜欢那个。”

  “好。”小棠接了钱出去,迎面就看到重华站在门口。

  ☆、250.第250章 陛下的心机(2)

  皇帝陛下没事儿就喜欢来找钟唯唯,经常不用通传就出现在门口,小棠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笑眯眯给重华行礼问安:“奴婢给陛下请安。”

  重华怒气冲冲瞪她一眼,一甩袖子从她旁边走过去了。

  小棠莫名其妙,站起来小声问一旁的李安仁:“怎么了?是不是朝堂里遇着烦心事儿了?”

  李安仁一脸晦气,小声说:“没事儿你提那个人gān嘛?还说什么和陛下不同,没砍你头算你运气好,还不赶紧走开。”

  不得了!皇帝陛下又吃醋了!

  小棠想起从前那师兄弟俩闹的那几场,头皮都发麻了,赶紧脚底抹油往外溜,却又见重华去而复返:“拿来!”

  小棠硬着头皮:“什么?”

  重华瞅一眼李安仁,表示自己不耐烦为了这种事开口。

  李安仁其实也不知道重华想要什么,想了又想,福至心灵:“拿钱来!”

  小棠一阵头痛,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那钱是钟唯唯让她jiāo给方健买房子的呢,拿给陛下,又拿什么买房?

  重华见她装糊涂,冷冷地哼了一声。

  李安仁狐假虎威:“其实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嫁人了。你和陛下有旧,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不要啊,她不想嫁人啊!

  想来房子小点也没什么,一样可以住人,当初她和钟唯唯不也住过来了?

  小棠立刻很没骨气地把钱袋子jiāo了出去,自认倒霉要往里走,却被李安仁给拦住了:“没眼色,该gān嘛gān嘛去,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小棠无可奈何地看着重华进了屋子,提心吊胆,唯恐这二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然而等了很久也没听见里头有吵闹声,甚至还听见了笛声。

  钟唯唯是不会奏笛的,唯有皇帝陛下会奏,而且还奏得很有水准。

  不用多问,这奏笛的人一准儿就是皇帝陛下。

  李安仁赶她走:“吵不起来,去找薛凝蝶,让她好好弄几个补身的汤吧。”

  qiáng敌即将出现,皇帝陛下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钟唯唯吵架,肯定要千方百计哄着、盯着才行啊。

  小棠放心了:“那我去了,你盯着点儿,若是发现不对,赶紧找个借口把他们分开。”

  李安仁道:“放心好了,记好了,今天这个事儿不要告诉钟彤史,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小棠叹口气:“如果装不下去了怎么办呢?”

  李安仁瞪她:“陛下有那么蠢吗?”

  重华的确没那么蠢。

  一曲终了,他放了笛子,先抱着钟唯唯温存了一番,再诉苦:“今天韦家又指使恶狗出来害人了。”

  钟唯唯立刻收了笑容,很关心体贴地问他:“他们又想gān什么?”

  重华趁势往她怀里一躺,拉着她的手往他的头上放,示意她给他揉揉。

  闭上眼睛低声道:“想gān什么?还不是那几样,和我作对,挖坑给我跳。这次是提了税赋革新的事,说是眼看就要秋收,各种章程都拟出来了,是不是可以逐步实施了。”

  去年年底的时候,因为梵周使者事件,为了讨好重华、缓和关系,韦家送了重华两万亩上等茶园,外加用蓝弋江以南的千倾良田,表示自己愿意支持重华的税赋新政。

  但是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韦氏并没有安好心。

  目的是引诱重华在登基后的第一年里实施税赋新政,再联合世家大族,重重地打击他,让新政失败,让他失去威信。

  当时钟唯唯很担心重华会上当,忙着提醒他。

  他却告诉她,他知道这是个大坑,并不会急着往下跳,要改也要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才行动。

  之所以早早提出来,那是故意演戏给这些人看。

  今年开始,重华就以各种理由,不断拖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急着办这件事。

  韦家在这种时候引诱重华实施新政,目的不言而喻。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双方其实早已经撕破了脸面,只是势均力敌,谁都拿谁没有办法而已。

  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辛苦又窝囊,以重华高傲的xing子,一定觉得很憋屈吧。

  钟唯唯立刻心疼起重华来。

  她卖力地给重华揉着头上的xué位,看着他眼窝下面的青影,心疼得不得了,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再熬夜了吧,那种事qíng也要有所节制。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重华察觉到她毫无保留的温柔心疼,进门时的七分怒气怨气已经消失无踪。

  表qíng却更加无奈了:“那能怎么办呢?我死了不要紧,你和又又怎么办?我一想到,如果我不在了,会有人欺负你们,就忍耐不住。”

  钟唯唯把重华放平,跳起去,拉着他的胳膊和腿,又揉又捏:“你不要想得太多,总之不管如何,我总会陪着你的。”

  重华舒服得不要不要的,但也没有忘记正事,郁闷而担忧地说道:“这些天我一直让人到处寻找打听大师兄和钟袤的消息,真是奇怪了,居然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是真的很郁闷。

  原本以为,何蓑衣虽然在苍山不得了,但是出了苍山也就是一个身手好一点的书生而已。

  人手没他多,势力没他大,怎么都不该找不到。

  结果何蓑衣还真给了他惊吓,这么多人撒出去,硬是找不到何蓑衣和钟袤的影子!

  这说明什么,何蓑衣这个家伙真正大大的狡猾和jian诈!

  钟唯唯斟酌着语气,尽量柔和地说:“可能是刚好错过了吧,我觉得他们很可能会到京城里来。”

  重华心里开始发酸。

  她是得多信任何蓑衣啊,把亲生弟弟jiāo给何蓑衣带着,不打招呼突然失了踪,她也还是相信人没事。

  他提出那么多次,让把钟袤接进京来,让他们姐弟团聚,她都是敷衍了事,百般推脱。

  到底是他和她亲呢,还是何蓑衣和她更亲?

  一股怒气在重华的胸臆间“腾”地蹿了起来,若是从前,他一准儿和钟唯唯甩脸子了,但他当了这么久的皇帝,xing子磨炼得比以前深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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