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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225)

  她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因此不允许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在重华身上,她要尽己所能,替他清除隐患。

  “老赵,看在咱们从前的qíng分上,你做好准备吧。”钟唯唯没有看赵宏图是什么表qíng,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赵宏图苦笑不已:“你放心,我过些日子就和陛下告老。”

  一次疏忽,一次心软,就出了这种事,他推卸不掉责任。

  钟唯唯没有直接告诉重华,已是给他留了脸面。

  他要做的就是,主动认错告老,体面离开。

  然后下一任接班人就会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钟唯唯慎重地打量着赵宏图:“我可以相信你吗?”

  赵宏图苦笑:“小钟,认识这么多年,虽说我做错了事,但我是什么人,你应当心里有数。这宫中的确坏人很多,但也有人是有良知的。”

  钟唯唯半阖了眼:“我知道了,等到合适的机会,你和陛下辞职之后,来找我,我有事要拜托你。兴许,你还会有重新起来的那一天。”

  赵宏图在这宫中待了几十年,起起落落,yīn谋诡计都见过不少,平安混到清心殿大总管一职可不容易,唯一的错误就是帮了葛湘君一次。

  她离开后,需要一个人在暗里盯着这宫里的一切,找到昆仑殿的蛛丝马迹。

  那个人需要忍人之所不能忍,有机变有决断,还要有人脉有手段,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赵宏图。

  已是傍晚,夕阳的余光斜斜she入茶室,钟唯唯伏在案上写个不停。

  重华轻轻走进去,站在她身旁看她写什么,见写的都是她平时积累的茶道技巧,就笑了:“这次又是想写给谁?”

  钟唯唯太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骤然听到这一声,吓得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纸上,毁了一页纸。

  气得把笔一丢,抓住重华的手撒赖:“都怪您,只差几个字就写好了。这回又要重新写。”

  “出息!多大点儿事呢?”重华瞟她一眼,挨着她坐下来,提笔抄写刚才弄脏了的那一页纸:“赔你!”

  钟唯唯不给他写,抱着他的右手替他揉了又揉,边揉边低声嘟囔:“好jīng神呢,一天到晚都在批折子写字,手也很酸疼的吧,快歇一歇。”

  重华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唯唯看。

  她近来对他特别用心,特别温柔体贴,他感受得到,这一切变化,都是从她跟何蓑衣吵架那天开始的。

  他的内心特别喜悦充盈,这就是他要的神仙日子啊,何蓑衣,哈哈哈……老菜帮子,竟敢吼他家的阿唯,真是找死!

  钟唯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看什么呢?看什么呢?”

  重华手臂一舒,将她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擦着她的颈窝,低声说道:“我很开心。”

  钟唯唯用力回抱他:“我也很开心。”

  腻歪死了!

  小棠酸得脸皱成一团,趔趄着往外躲出去,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两个人依偎着坐了片刻,钟唯唯拉重华起身:“陛下有些日子没有去跑马了,叫上又又,咱们仨一起去。”

  重华无不应允,三个人一起去了演武场。

  钟唯唯生怕自己犯头晕从马上摔下来,就推说太热,只骑着胭脂马围着场子慢步跑了一圈,看重华带着又又玩得不亦乐乎。

  又又人小,跑了两圈受不住了,停下来跟着钟唯唯坐在演武场边看重华骑马。

  天热,重华穿的骑she服轻薄,奔跑之时,全身肌ròu线条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阳刚健美,英气勃发。

  偶尔回眸一笑,英俊漂亮得让人能尖叫晕过去。

  “陛下好英武!我要晕过去了,扶着我……”钟唯唯夸张地将手捂在心口上,假装自己要晕倒了,要求小棠扶住她。

  她自来都是含蓄的,突然变得如此外放,让小棠十分不好意思,急急忙忙扶着她,眼睛都不敢往别的宫人脸上瞟,就生怕人家嘲笑自己跟了这样的主人。

  谄媚,太谄媚了!

  钟唯唯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将手合拢围在嘴边,冲着重华大声喊道:“陛下英武!”

  重华纵马飞奔而过,面无表qíng地朝她点点头,耳根却一点一点地红起来,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是害羞开心,却又觉得丢人,要假装很威严的样子。

  钟唯唯“哈哈”大笑,要求又又跟着她一起喊。

  小孩子不懂得这些事qíng,只觉得重华是真的很英武,于是撅着小屁股,跟着钟唯唯一起卖力地喊:“阿爹英武!”

  喊着喊着,宫人们也跟着喊了起来,喊声响彻云霄,惊起无数归鸟。

  ☆、307.第307章 好腻歪(2)

  这马没法儿骑了!

  重华威严地停下来,甩蹬下马,把缰绳扔给御马监的宦官,大步朝钟唯唯走过去,一言不发地抓着她就走。

  他人高腿长,钟唯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速度,又又更是需要快步跑才能跟上。

  这俩拖后腿的少不得抱怨:“走慢些啦,要摔倒了,要摔倒了……”

  “活该!不惩罚你们已经很宽厚了!你们是捣乱还是怎么地?这是唯恐别人不骂朕身边尽是阿谀奉承之辈呢。”

  重华低声训斥钟唯唯和又又,步子却放缓下来。

  钟唯唯趁机挂在他胳膊上,又又也厚着脸皮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往下坠。

  重华无奈,只好拖着沉重的腿和胳膊,艰难地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实在忍不住,唇角上扬,笑出了声:“两个混账。”

  钟唯唯侧头看到他的笑颜,心里乐开了花,低声说道:“陛下在我心里是这世上最英武能gān的男子。”

  又又耳朵灵敏,立刻加上一句:“父皇在儿子心里是这世上最英武能gān的男子。”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儿cha什么嘴!”重华忍着笑意,佯装不耐烦地低声训了又又几句。

  垂眸斜瞟着挂在他胳膊上的钟唯唯,貌似很凶,实际没有一点力度地说:“下次再这样胡闹,打屁股!”

  钟唯唯冲他吐舌头做鬼脸,又又有样学样,重华决定不理睬这两个人,板着脸含着笑意,继续“威严”地往前走。

  三个人串成一串,踏着暮光往宫城深处而去。

  很久以后,李安仁想起今天这一幕,总会忍不住湿了眼眶。

  那时候钟彤史是为了尽力让陛下开心,所以竭尽所能了吧?

  这一夜,钟唯唯竭尽温柔之事,重华恨不能将她揉碎了,吞入腹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钟唯唯绝望又难过,一时恨不得让重华永远也忘不掉她,永远也只记得、爱着她一个人,并且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

  一时又忍不住难过心酸,若是他永远只记得并爱着她一个人,那他这漫长的一辈子,过得是要多么悲惨。

  做帝王的人,特别是重华这样身负重任的人,就连哭也是没有资格的,更不要说是死。

  哪怕就是死,也得先把该尽的责任尽到,才能痛快地去死。

  她不忍心,不忍心。

  钟唯唯和着眼泪,颤抖着又一次吻上重华的嘴唇,与他再次呼吸相缠。

  万安宫中,昏暗的灯光之下。

  韦太后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养神,身后芳晴拿了扇子给她搧着,不徐不疾送来凉风。

  妙琳低声禀告打听来的消息:“说是下月初六,陛下御赐给钟氏母女的宅邸修整完成,届时陛下将会亲临钟府,祭祀恩师,追赠钟南江为太傅,钟夫人为一品诰命,钟袤为子爵,继承钟太傅衣钵……”

  “凭什么!”韦太后勃然大怒,猛地睁开眼睛,怒声道:“钟南江一代大儒,教养陛下成人,追赠太傅也就罢了。

  钟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贱民野种,来历身家不明,也敢肖想爵位?本宫决不允许!”

  一旦钟袤有了爵位在身,正式成为钟南江的嗣子,继承钟氏家业,钟唯唯的名声地位就稳固了。

  师出有名,想要再借顶替冒名这个说法搞事,再没有那么容易。

  她绝不允许!

  妙琳低眉垂眼:“钟南江无子,钟袤是他唯一的义子和养子,又随了钟姓,陛下看在恩师面上,赏一个子爵也是无可厚非。”

  “呸!”韦太后啐了一口,骂道:“就算钟南江死了,也还有子侄嘛。近支的没有了,远支也还有,难道不能过继的?

  就算恩荫,也该给这些正儿八经的钟氏子弟,什么时候轮到义子养子了?逆子贪恋美色,公器私用,迟早要误国!”

  涉及到两宫之争,妙琳和芳晴都低了头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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