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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298)

  重华看一眼钟唯唯,“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又又蹬掉鞋子,小心翼翼从另一边爬上chuáng,挨着钟唯唯躺下来,试探着,轻轻将头贴上她的手。

  见她没有反应,就又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钻进她的怀里,贴着她。

  钟唯唯摸到又又小而暖的身子,再也忍不住,睁开眼,冲着他微微一笑。

  又又的眼睛一下子亮得像星星一样,他激动地去搂她的脖子,手刚碰到,又怕打扰到她,迅速缩回去,小声说道:“唯姨,唯姨,您醒啦?”

  钟唯唯点头:“不是说困了么,安心睡一觉。”

  又又点头又摇头,眼圈渐渐红了:“唯姨,我想你。”

  “我也想又又。”钟唯唯把他搂紧,低声说道:“又又长高了。”

  “才没有。”又又瘪嘴:“饭都吃不下,哪里会长高呢?姑姑们都说我瘦了,这都是想你想的。”

  “这小嘴甜的。”钟唯唯原本烦乱的心qíng,因为又又而愉快许多:“将来有了媳妇,一定会哄得媳妇团团转吧。”

  又又不好意思地扑到她怀中,轻声道:“我原本想过再也不理你的,你总是骗我。”

  钟唯唯抚摸着他的背脊,低声说道:“唯姨不是故意的。”

  又又瘪嘴要哭:“你是嫌弃我。”

  钟唯唯叹气:“不是。”

  又又见她皱起眉头,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立刻收了泪意。

  伸手替她揉平眉头,讨好地道:“唯姨,告诉你一件事哦,你不要和阿爹说。”

  钟唯唯含笑点头:“你说。”

  又又小声道:“有天惠妃娘娘来看我,阿爹也要来,我想让她走,她不肯走,我就悄悄往她的茶碗里放了点东西。”

  钟唯唯吃了一惊:“你放了什么?”

  又又小声道:“两滴墨。”

  “然后呢?”钟唯唯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虫或者其他奇怪的东西,不过又又年幼,那些泻药之类的东西他也得不到。

  “惠妃娘娘喝了一口,没说什么就走了。”

  又又扯着被子,悄悄瞟向钟唯唯:“贤妃晋了贵妃,惠嫔晋了妃,她们都说,阿爹很喜欢惠嫔,为了晋她为妃才不得不晋贤妃。”

  钟唯唯心里一阵发酸,但是想到这些都是自己安排的,也找不到什么话可说。

  便摸摸又又的头,叹一声:“傻孩子,她对你不好么?”

  又又道:“好的,我生病都是她在照顾……可这是两回事,不是她对我好,我就愿意叫她娘的。”

  他眼巴巴地看着钟唯唯:“我是真的想要唯姨做我的娘。你会跟我们回去的吧?”

  钟唯唯没答话,轻拍他的背脊:“睡吧,睡吧。”

  重华站在外面,听见这一大一小的对话,面无表qíng地出了院子,往李药师的房子走去。

  何蓑衣在厨房里看到他的身影,知道他是去审李药师的,控制不住的有点紧张。

  想了想,问钟袤:“你愿意你阿姐回去么?”

  钟袤为难:“我自然是不乐意的,但阿姐若是想回去,我也不能拦着她。”

  “那你以后想和她见面就会很困难了。”

  何蓑衣揭开锅盖,端出一碗蒸得香滑的蛋羹,递过去:“你阿姐没吃什么东西,去看看她醒了没有。”

  又又已经熟睡,钟唯唯坐在窗前梳头,见钟袤来了就指指凳子:“坐。”看到蛋羹就笑:“正好饿了。”

  钟袤见她明显jīng神了很多,不由忧虑:“阿姐是怎么打算的?要跟他走么?”

  ☆、407.第407章 何去何从

  钟唯唯慢条斯理地道:“回去等死么。”

  钟袤沉默许久,才道:“也是,你要用的龙须糙只生在九君山中,其他地方都不生长,回去后就没有药用了。”

  钟唯唯默不作声地把一碗蛋羹全都吃光,说道:“他呢?”

  她想和重华谈一谈,这样一直避而不谈不是事。

  钟袤道:“出去了,好像是有事。”

  那也正常,诚如重华所言,他出来这一趟实在不容易,即便是进了山,也肯定琐事缠身的。

  钟唯唯就又对着镜子继续梳妆,她没什么好的首饰和衣服,更没有胭脂水粉这些东西,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让头发整齐一点罢了。

  说来也奇怪的,病弱之人,因为血气不足,头发往往发huáng细弱。

  偏她这病奇怪,头发又黑又亮又软,顶在头上就像是不堪重负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钟唯唯越看越不满意,扔掉梳子,趴在窗前发呆。

  钟袤端着碗筷回了厨房,何蓑衣略有些紧张地问他:“你阿姐有没有告诉你,她的打算?”

  钟袤道:“她说,难道回去等死么?又问人到哪里去了,说是要好好谈一谈。”

  何蓑衣静默许久,把手里的菜刀一扔,转身就往外走。

  钟袤生怕他会去找重华打架吃亏,连忙拽住他的袖子:“阿兄不要再去找他了,这个事儿,说到底还是他们俩的事。咱们再怎么着急,那也管不上啊。

  也不是说他对阿姐不好,那咱们还能站出去给阿姐讨公道,阿姐生病中毒这个事儿,其实也不能完全赖他。”

  何蓑衣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了些悲愤的意味在里头,他能怎么说呢?

  他就是想管,就是想管,可是居然没有立场。

  若是他开口说了自己的心思,恐怕钟袤会被吓坏吧?

  这里不能再留下去了,至少在重华没有离开之前,再不能留下去了。

  不然,他一定会控制不住,会杀人。

  何蓑衣拂一拂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晚饭不必等我,你们自己吃吧。”

  钟袤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小棠快步进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钟袤摇头:“我也不知道。”

  小棠隐约猜到几分,忍不住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近来何爷的xingqíng越来越古怪了?”

  钟袤道:“喜怒不定的,估计是阿姐的病太过让人cao劳了吧。”

  这个天真的大棒槌!

  小棠急道:“你才是姑娘的亲兄弟呢!你急不急?再怎么急,也没有这样奇奇怪怪的吧?”

  钟袤涨红了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棠恨不得把钟袤给点醒:“我……”

  梁兄站在门外打断她的话:“她是说,小钟公子才是钟姑娘的亲兄弟,何爷虽是大师兄,但始终没有血缘关系,不能依靠一辈子。

  您得赶紧立起来,问问清楚姐姐都用什么药,要在什么地方找,病qíng究竟到了哪一步,该怎么做,心里都要有数。

  一味依赖别人,若是靠不住了,又该怎么办呢?何爷有心事,那是因为负担重。”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钟袤恍然大悟,又惭愧万分。

  正是呢,阿姐的病qíng这么重,药没有,钱没有,什么都要靠大师兄一个人里里外外张罗。

  大师兄因此还和二师兄生了龃龉,负担的确是太重,心qíng不好也是正常的。

  小棠赞许地向梁兄竖了一个大拇指。

  梁兄淡淡颔首,对于钟袤这样的天真孩子来说,突然告诉他,他最敬重的大师兄对他的姐姐心怀不轨,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一旦露出破绽,对他也没什么好处,不如让他多对钟唯唯的药和病上心,这样,将来就算跟何蓑衣分开,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

  傍晚时分,重华终于回来,见钟唯唯坐在桌旁,猜着是在等他,原本低落的心qíng稍许好了些:“阿唯,你在等我?”

  钟唯唯给他斟一杯茶:“饭已经熟了,喝了这杯茶,就去吃饭吧,吃好了,我有话要和你说。”

  重华哪里有心qíng吃什么饭,他刚才找到李药师,威bī利诱使尽了手段,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李药师一口咬定没办法彻底治好钟唯唯,且钟唯唯的病就是要用九君山中生长的龙须糙,还必须是鲜活的。

  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带走钟唯唯,即便李药师有可能是在说假话,但他也不能拿钟唯唯的xing命来冒险。

  堂堂帝王,却连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他自觉十分丢脸,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钟唯唯催他:“先去吃饭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言罢起身,把又又叫醒,大声喊小棠:“摆饭。”

  又又听说要吃饭,激动得不行:“好饿,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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