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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475)

  吕若素手一顿,死死盯着钟唯唯看了片刻,突地将笔一扔,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呢,你的茶道之术为何与秋氏如此相似。你是长得一点不像你父母,除了这里……”

  她指指头:“一样的蠢,愚不可及。”

  钟唯唯不明白:“什么意思?”

  吕若素道:“你既然说了红杏出墙这种话,想必那只银鎏金荷花茶盒是在你手里了吧?那不是我的!你以为你阿爹是什么?蠢货而已。富贵不及先帝,聪慧不如我,我会贪恋他这种人么?天大的笑话!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钟唯唯气定神闲地chuī了chuī指尖:“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么?你说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么?我也觉得是天大的笑话。”

  吕若素道:“是,你得势,你有理,所以说你蠢。”

  钱姑姑适时cha话:“皇后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姝语想一想,她毕竟跟了您那么久,死心塌地的,您忍心她被毁掉一辈子么?”

  吕若素面无表qíng:“她既然跟了我,就该有这个觉悟。”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钟唯唯原本也没想着一次就能把这件事搞定,左右姝语已经落到她手里,慢慢来就好,吕若素比她急多了。

  钟唯唯淡淡地道:“皇后娘娘喜欢清净,这么多的人挤在这里,一定会很烦。”

  钱姑姑心领神会,立刻示意福润宫的管事把伺候的人统统撤走,只留下看守的人就够了。

  钟唯唯四处走了一圈,看到福润宫中到处都摆满了各式的鱼缸,鱼缸里养着许多珍稀品种的金鱼,悠哉乐哉,过得好不悠闲。

  便知这是吕若素的爱物,就道:“前些天皇长子还与我说,学堂里的孩子,还有授课的先生们常年写字读书,眼神儿都不好了。听说养金鱼可以养眼睛,每人赏一缸。长公主那里也别忘了。”

  宫人立刻上前去搬鱼缸,不一会儿的功夫,鱼缸就被搬得gāngān净净,吕若素只是冷笑:“好大的威风。”

  钟唯唯笑道:“我记得,很早之前,你曾警告我说,一时的得意算不了什么,要长久得意才叫了不起。不然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我呢,就回答你说,此言差矣,人生得意须尽欢,该得意时就要得意,不然将来后悔都没地儿哭。几年过去了,我还是这种想法,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随手端起一只茶杯,作势要敬吕若素:“该得意时就要得意。”

  绕过去,瞟一眼吕若素的书案,见居然是抄写的佛经,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的人学什么佛,别把佛祖熏坏了,那才是大罪过。”

  一把抽走吕若素稿子,再将桌上所有的纸张笔墨统统让人收走:“为了佛祖着想,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走吧……”

  宫人立刻又把笔墨纸张全都收走,有人甚至开始翻找各种书籍,吕若素双手紧握成拳,忍无可忍:“钟唯唯!”

  钟唯唯慢条斯理地纠正她:“秋茗!请叫我秋茗,谢谢!”

  吕若素深呼吸:“你再三挑衅本宫,意yù何为?”

  “明知故问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钟唯唯抬眼看着那些华贵典雅的帐幔,道:“陛下还是太仁慈了,这几年国库空虚,他自己舍不得穿新衣服,想修宫殿都没钱,却拿这些上等丝绸给你挂着玩儿。撤下来,另染一个颜色赏给宫人做秋装,可以省很大一笔钱呢。”

  “刷刷刷”一阵乱响过后,主殿里已然雪dòng似的,再不复之前的华丽雅致。

  吕若素微微弓起背脊,一副随时准备出手攻击的bào怒模样。

  钟唯唯打个呵欠,猫逗老鼠似地道:“今天累了,到此为止吧,走了。”

  看也不看吕若素一眼,扬长而去。

  ☆、655.第655章 趾高气昂(加更)

  钟唯唯离开福润宫后,并没有回清心殿,而是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的主事杨有福早早等在门口,点头哈腰请她进去:“按照您的吩咐,打了三十下了,还有十下在打,您要看么?”

  钟唯唯淡淡地道:“怎么会是我的吩咐呢?”

  杨有福何等聪明,立刻改口道:“老奴说错了,不是您的吩咐,而是按着规矩,冒犯大臣不知悔改者,掌嘴四十。现下已经打了三十,还有十下,您有空观刑么?”

  既然已经出手,钟唯唯自不必装什么心软善良:“既然是规矩,那就照着规矩来。”

  杨有福使个眼色,手下自去处理此事,他自己把钟唯唯迎到事务处,请上座,上茶水果子,陪着说话。

  钟唯唯倒也不拿架子,与他有说有笑,然后就扯到了各宫主位的xing子。

  杨有福说话很委婉:“贵妃娘娘直慡,对身边的人最是爱惜不过。惠妃娘娘公正,从不徇私……恭嫔娘娘谨慎,身边的人也非常谨慎……”

  意思是说,吕纯虽然xing子跋扈直接,却护短,轻易不处置身边的人,除非是有大错;

  胡紫芝为了名声和坐稳位子,不管是谁,只要犯错,决不轻饶,而且罚得更重;

  陈栖云怕惹事,哪怕就是手下的人犯了错,也是私底下处理的比较多,能捂就捂,不能捂的话就撇清。

  钟唯唯一笑:“从前没有机会和杨主事说话,没想到慎刑司也出你这样难得的人才,说话好听,还很有分寸。”

  目光一扫,胭脂便派发了赏钱:“大家辛苦了,大司茶赏给大家喝茶的。”

  杨有福得的荷包最沉,笑得见牙不见眼:“只要您想听,老奴随时都可以说给您听。”

  钟唯唯睃一眼杨有福:“你贵庚?”

  杨有福夸张地道:“哎呦,折杀老奴啦,老奴哪儿当得起一个贵字,老奴今年四十六啦。”

  “什么时候到慎刑司的?”

  “二十年了。”

  “那是挺久的了。不知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啊?”

  钟唯唯慢慢和他理到秋泽案那一年:“那年宫中出了大事儿,想必有不少人挨罚吧?”

  杨有福却是一脸懵样:“那一年宫里没出什么大事儿啊,只是真宗皇帝身边有两个宫人犯了错,被打死或是赶走了。”

  “只是两个么?”钟唯唯不信,如若当年,真宗是因为得知吕若素暗恋阿爹而迁怒,就算为了面子没动吕若素,知qíng者也一定会被清除gān净,死的人一定不止两个。

  杨有福道:“只是两个。有名册呢,老奴这就让人取来。”

  小宦官很快取来名册,钟唯唯一一翻看。

  果然那一年,宫里因为犯错刑罚至死的宫人,从年头到年尾,也不过是、区区五人,被赶出去的人也只是十来个,挨打的不少,但都各有名目,刑罚也不重。

  “真宗皇帝因为子嗣的原因,那几年都是茹素,也不轻易杀生,对宫人很是宽容……”

  对宫人宽容,却要灭秋氏满门?

  钟唯唯心里遏制不住地生出一股戾气,接连深呼吸,才把怒火稍许压下:“那么,在你的印象里,有没有哪一年,最热闹呢?”

  杨有福想了许久,道:“是有那么一年,神宗皇帝时,老奴还未到慎刑司呢,司茶大人也还只是个小娃娃吧。

  神宗皇帝的一枚印章不见了,牵涉到了很多人,一夜之间,便有几十名宫人因为吃不住刑罚而死去,前前后后牵扯到了两三百人,很多人都死了或是被赶出宫去了。”

  “具体是哪一年啊?印章后来找到了吗?”钟唯唯心里一动,莫非苟老五就是在那一年被关进诏狱的?

  杨有福算了算:“是隆兴二十一年的事。印章没找到。”

  钟唯唯暗自记下来,问道:“刑罚完了吧?把人带过来,然后就去忙你的吧。”

  杨有福退下,稍后,亲自把姝语送过来,再退出去。

  不用钟唯唯吩咐,钱姑姑等人早把四处看守得水泄不通,以便她问话。

  姝语怒目而视,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穿件人的衣服,就把自己个儿当成人了。”

  钟唯唯笑了起来:“挨了四十下,居然还能如此口齿清晰,看来杨有福太温柔了。”

  宫人便上前来,要把姝语拖下去。

  姝语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又怕又恨,厉声道:“钟唯唯,你就算是打死我,也什么都得不到!只会让人说你凶残霸道!”

  “我打死你做什么?脏了我的手。”

  钟唯唯翘起手指,面无表qíng地对着光看了又看:“我听说,韦桑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泥土里有脏东西,而这个脏东西,是你指使人放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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