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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520)

  秋袤袖子一挥,转身就走,也不叫人帮钟欣然收拾死尸,也不问太傅府的仆役到哪里去了,更不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安置。

  他带来的人见状,转眼就走了个gāngān净净。

  这里果然是留不下去了。

  钟欣然呆坐在原地,有点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值钱的东西全都没有了,仆役也全都跑光了,王嬷嬷被杀了,众叛亲离,孑然一身,真是走投无路。

  那就只有等待慕夕了,只要找到蛊母,她就能重新站起来。

  秋袤气呼呼地走出太傅府,想起钟欣然那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吐了一口口水:“呸!”

  忽听之一厉声喝道:“谁?!”

  他迅速抬头,看到前方街角处站着一个人,白衣素袍,靠墙而立,笑容温和gān净。

  “大师兄!”秋袤扔下护卫追上去:“大师兄,我有事要找你!”

  当初李药师就是大师兄找来的,也许大师兄还有办法找到同样厉害的大夫,保住阿姐腹中的胎儿。

  之一匆忙拉住秋袤,低声劝他:“这位何爷身份不明,行踪诡异,您不要冲动!”

  秋袤使劲挣扎:“你们快松开,大师兄不会害我!”

  之一坚定地拽着他不放:“不行,属下答应过大司茶誓死保护您的。”

  忽见何蓑衣身形一晃,瞬间便不见了影踪,秋袤以为他走了,大急道:“阿兄,阿兄,我有急事找你!”

  话音未落,又见眼前白影一晃,何蓑衣温和gān净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脸上的酒涡若隐若现:“阿袤想我了?”

  秋袤死死拽住他的袖子,激动地使劲点头:“嗯!我一直都很挂念阿兄!天天都在想你!我有事要找你,还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事?”何蓑衣袖子一挥,将朝他围拢过来的之一拍得老远,傲然地道:“我无恶意,心qíng却是不大好,谁想找死,只管来。”

  秋袤也道:“你们不要担心,阿兄若要害我,我早就死透了。”

  何蓑衣武功太高,这里所有人一起上大概也只是个平手,之一等人对视一眼,暂时让步。

  秋袤把何蓑衣拉到一旁去,小声道:“阿兄,阿姐有孕了……”

  何蓑衣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咬紧牙关,眼里怒色浮现:“你说什么?”

  他不是早就暗示过杨适,钟唯唯不能有孕,还不能服用避子汤的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这两个人真的是不顾死活,也要在一起?

  秋袤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知道是陛下不对,但是事qíng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呢?”

  何蓑衣猛地爆发出来:“他这么不顾你阿姐的死活,你还替他说话?还有你阿姐也是,上赶着找死,就让她去死好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神仙!”

  秋袤被他吓住,半天不敢吭气,但是想到钟唯唯会吃苦,那个小小的胎儿也太可怜,便鼓起勇气,像小时候那样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晃:“阿兄,阿兄,这是一个意外。他们也不想的。”

  他更不想!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利用摄魂术骗杨适了!为的就是防止钟唯唯和重华在一起,结果,结果……

  何蓑衣气得胸口发痛,眼前发黑。

  他甩开秋袤的手,失魂落魄地沿着街道往前走。

  “阿兄,阿兄,你帮帮他们吧……”身后传来秋袤的求告声,何蓑衣一跃而起,转眼便不见了影踪。

  ☆、718.第718章 让东方重华来求我

  秋袤垂头丧气,不明白何蓑衣为什么这样生气。不答应也就算了,反应还这么大。

  他问之一:“是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也许是何爷心qíng不好吧。”之一等人是知道原因的,只是钟唯唯身份特殊,不能随便乱说话。

  不然若是传出“大司茶和她的大师兄关系非同凡响,这是她身边的护卫说的”诸如此类的话,那就不好收场了。

  之五劝道:“逛了一天,也累了,不如去芳荼馆那边看看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处理好芳荼馆的后续事务,就是在帮阿姐的忙,秋袤振奋jīng神:“好!”

  他还会去找大师兄的,大师兄对他和阿姐向来极好,心也软,消气就好了。

  芳荼馆众人的qíng况不太好,房屋被毁,孩子们受了极大的惊吓,茶师们死伤惨重,寒云也死了,每个人的qíng绪都很低落。

  加上被集中安置在国子监里,吃住都不怎么方便,什么都要求人,领头的人不在,南小乔和huáng新蝉等人求人艰难,就更加的忧愁。

  因此秋袤带着大夫和药品、食物、被褥等等生活必需品赶到时,所有人都激动了,拉着他各种诉苦。

  秋袤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耐心温和地安抚他们,大包大揽,表示以后芳荼馆众人的事都可以找他帮忙解决,忙乱了两个时辰之后,芳荼馆人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秋袤没有歇息,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寒云家,寒云家里很清贫,孩子众多,最小的孩子才五岁,负担很重。

  且在叛乱之中被烧了半边房子,损失巨大,就连办丧事的钱都拿不出来,装殓用的棺材也是寒云老母亲的寿材。

  秋袤指挥着手下的人把灵棚搭建起来,着人去买香烛纸钱,又找了人修房子,给寒家人寻了安置之所,给了银钱应急,做得井井有条,十分周到。

  做完这一切后,他也累了,寻思着入宫去看看钟唯唯,然而已是傍晚,宵禁立刻开始,只好先回去。

  大司茶府被烧毁,他对那个地方也没什么感qíng,便去了当初钟唯唯住过的小院——那一片因为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损失并不大,那个院子奇迹般的保存完好。

  看守的王嫂请他去住主屋,他拒绝了:“那个屋子要留给阿姐,她若是回来就给她住,我去住偏院。”

  王嫂有些为难:“因为您没说要来,所以没打扫,烦劳您先吃饭喝茶,老奴这就去收拾。”

  秋袤摇头:“不想吃饭,也不用特意收拾,就想躺着,醒来再吃。”

  王嫂忙不迭地往前跑,抢在前头给他铺chuáng:“半个月会打扫一次,chuáng单因为没人睡,是一个月换一次,平时用白布罩起来,拉开白布就可以睡了。”

  “唰”地扯开白布,王嫂皱了眉头:“这才换了不到半个月呢,怎么竟然脏了?莫非是没洗gān净?”

  秋袤凑过去一瞅,只见chuáng单角落里有指尖大小一点淡淡的印记,微微带点红褐色,与其说是污渍,不如说是没清洗gān净的血渍。

  他左右看看,屋子里一切如常,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有一种非常熟悉,让他非常安心的感觉。

  他隐约猜到了几分,大师兄来京城,总是要有个落脚点的,那么,这个小院子就是最妥当的地方了。也就是说,只要他在这里守着,就能等到大师兄。

  秋袤替何蓑衣遮掩:“也许是老鼠gān的吧,换掉就好了。”

  “这年月,老鼠都成jīng了……”王嫂嘟囔着,利索地把chuáng单换掉了。

  秋袤把之一等人赶去休息,一头栽倒在chuáng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等到半夜饿醒过来,迷迷糊糊要爬起,突然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就试探着道:“阿兄?”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就是知道有人在屋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窗边的桌旁传来何蓑衣的声音:“你醒了。”

  秋袤小心翼翼地道:“阿兄,你要不要一起歇息?chuáng很宽的。”

  钟唯唯离开苍山时把他托付给何蓑衣,那时的他病弱得很,三天两头都在犯病,加上思念钟唯唯,常常半夜发高烧,都是何蓑衣守在他身边照顾,有时候累了,两个人就在一张chuáng上休息。

  虽说是长兄,实际也有几分父子的qíng分在里头了,秋袤对何蓑衣的敬仰亲近依恋之qíng,远胜重华许多,是以才会在失忆之后,忘了所有,仍然记得他和钟唯唯二人。

  何蓑衣却没有如秋袤的愿,他端坐在窗前,语气略带了几分疏离:“就这样吧。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就是总记着自己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惜怎么都想不起来,急也没用。”秋袤再次恳求:“阿兄,你不要怪阿姐和二师兄好不好?帮帮他们好么?就算二师兄很可恶,孩子总是无辜的。”

  回答他的是沉默,何蓑衣一点声息都没有了,这让他有一种错觉,总觉得何蓑衣已经离开了。

  秋袤想想了想,讨好地道:“我有东西要给你,阿姐之前战胜东岭人,立了大功,陛下问她想要什么,她为你要了一块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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