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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695)

  劳役和盘剥都很重,每一任守官都想多刮一点,更是不把普通老百姓当人看,开口必然是“丧国的蠢货”。

  两边的百姓一比较起来,优劣一目了然。

  属于郦国治下的东岭人暗自庆幸,属于靖中治下的东岭人则自叹倒霉,反抗不断带来的结果是更加bàonüè和血腥的镇压,周而复始,成了一个恶xing循环。

  钟唯唯和重华都觉得,长此以往,等到靖中真正对郦国下手的那一天,他们也有能力对抗。

  在新的都城安定下来,已经是收服东岭第五年的秋天。

  钟唯唯在招待各国使节和大商人的宴席上,突然恶心想吐,经过太医诊断,她惊恐地得知,自己又怀上了。

  这件事对于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皇后娘娘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

  想起某人上次和她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问题,用了鱼鳔的,她气得三天三夜没理某人,拼命地吃,把自己吃了个肚儿圆。

  次年,她又生了个儿子。

  又又已经长成了清俊的少年,开始办差,不常常留居宫中了。

  圆子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领着两个弟妹围着小chuáng看了片刻之后,集体发出一声轻蔑的“切!怎么又是个儿子!”

  表qíng语气,和重华一模一样。

  钟唯唯不言语,目光犀利地看着重华。

  她那么辛苦地生下来,竟然被他嫌弃?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害的她。难道她的人生,就只剩下生孩子这件事了吗?

  重华心虚,气势汹汹地把几个孩子赶出去,抱起新生儿,一脸慈爱相:“阿爹的宝贝儿,乖乖的,不要累着你娘,你娘辛苦了……”

  钟唯唯冷哼一声,没骨气怕老婆的男人,她从前怎么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新生儿哭了,重华趁势将他jiāo给rǔ娘,凑过去,讨好地说:“这回咱们不生了,好不好?”

  钟唯唯故意说:“那谁知道呢?万一意外怎么办?”

  重华拉着她的手,小声说道:“我就是怕意外。”

  钟唯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怕她生产意外,离他而去。

  “太医说你年纪大了,以前身子又有损伤,不能再冒险,是我的错,以后再不会了。”

  他诚恳地把她的手拉起贴在脸上,深沉地注视着她,“阿唯,我们说过要一起终老白头的。我们还没有杀死魏紫昭,为你和圆子、阿姐报仇呢。”

  钟唯唯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去,珍而重之地点头:“嗯!我答应你,一定会做到的!你也要答应我,一直陪我到最后。”

  重华低下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好。”

  执子之手,岁月静好。

  他和她所求的,已经完成了大半,所以他们都是很幸运的人。

  ☆、965.第965章 番外:大叔与少女 荒郊遇鬼

  夜风微凉,几点寒星挂在天际,天边一弯淡淡融月。

  老树上的乌鸦凄厉地叫着,破庙里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响,然后“呼”地一下,极快地跑出一团黑影。

  白洛洛抱着膝盖,瑟缩在火堆旁,心惊胆战。

  话说她虽然自小长在山野,好歹也是跟着何蓑衣跑了些地方,却从未有过此种经历。

  瞧这劲头,只怕方圆几十里之内都杳无人烟。

  好害怕,老男人这是跑哪里去了?居然没有跟上她!

  出京城以来,他一直都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哪怕就是住店,也是和她前后脚,进的同一家店。

  然后他总会拿到她隔壁房间的居住权,花钱收买或是威bī利诱,他总办得到。

  今天上山前她也曾看到他和半夏的身影,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会跟在后面,可是等她走到这里停下来,才发现他们并没有跟上来。

  没办法,天冷夜深,折回去找他们太丢脸,她只好在这个破落的山神庙里安身。

  油毡垫在地上,薄毯子裹着,gān粮放在火上烤苏了,就着水囊里的水吃下去,倒也不是特别难受,就是害怕。

  “老东西到哪儿去了?不会被láng叼去了吧?”白洛洛小声地嘀咕着,给自己找个借口,站起来四处张望。

  夜色苍茫,山风呼啸,树木发出“刷啦刷啦”的声音,不经意间,还能看到深藏在树林深处或绿或huáng、像灯笼一样的野shòu眼睛。

  白洛洛本来想喊的,现在也不敢喊了,抖抖索索地缩回火堆旁,小声说:“老男人,你立刻出现,我不怪你了。”

  何蓑衣没有出现,她有点难过。

  “何蓑衣,你千万不要被野shòu叼走呀,不然我会恨你的。”

  何蓑衣还是没有出现,白洛洛含了两泡眼泪。

  “何大叔,你千万要活着呀,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就希望你过得好。”

  她哽咽着说。

  又过了些时候,柴火将尽,火光越来越微弱,她又冷又怕,抹着眼泪打算沿着来路去寻找。

  刚把行李收拾妥当,就看到破庙旁的大树下站着一条白色的人影。

  衣袖翻飞,随着夜风飘啊dàng的。

  她看不真切,吓得话都不会说了,所以这是荒郊孤魂,太寂寞了,要找她作伴吗?

  她紧紧抱住马脖子,恨不得藏到马的身体里去。

  想想又觉得自己太怂,“呛啷”一声拔出了剑,qiáng作镇定地指着对方,颤声说:“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饶你不死!”

  对方根本不理她,独自站在那儿顾影自怜,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轻叹。

  叹息一阵之后,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那东西“吱哇”乱叫,白影掐着头尾猛地一撕,那东西就不叫了。

  然后就看到白影把手里的东西往嘴里塞,好像吃得很欢实的样子。

  白洛洛全身jī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是茹毛饮血啊,她遇上厉鬼了怎么破?好着急!

  qiáng敌不宜正面对上,人鬼殊途,更是不能直接对上。

  她拿定主意,立刻将自己藏在马身后,悄悄拽着马顺着墙根准备溜走。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她面前。

  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她也仿佛嗅到浓烈的血腥味儿。

  “嗳,这位前辈,好巧啊,您也在这里打尖休息呀?”她讪笑着,换了个方向,拉着马往另一边溜。

  白影的脑后仿佛长了眼睛,再次飘起,再次堵住了她的去路。

  也不回头,就那么刺人眼睛地戳在那里。

  白洛洛gān笑着再换一个方向:“此地狭窄,只能留一个人,我还有同伴的,就不打扰您啦……”

  何蓑衣,何大叔,何大爷,您老到底在哪里啊?双腿瑟瑟发抖,总也走不快。

  白影又飘起,继续挡住她,这回距离她只有三尺远了。

  白洛洛耸起鼻子闻了闻,的确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这证明她刚才没有看错,这个鬼的确是在生吃血食。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猛地翻身上马,用力一夹马腹,高举着剑,大喊一声:“不想死就别惹我!姑奶奶可不是吃素的,江湖人称鬼见愁!不信你试试!”

  马儿刚往前冲了几步,就见前方的人影缓缓回过身来。

  夜风将他披散的长发全部chuī得往后飞,惨淡的月光把他的脸照得雪白。

  然后,那张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三条fèng!

  两条长在眼睛的位置,一条长在嘴巴的位置。

  “呃……”白洛洛只恨自己胆子太大,居然没有吓得晕过去。

  她尖叫一声,拉过缰绳,换个方向拼命地逃。

  白影无声无息跟在她身后,血腥味儿越来越重,白洛洛歇斯底里地大喊:“何蓑衣!死男人!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要死了!”

  她转过身,举起剑,用力往白影劈去:“去死吧!”

  白影似是没有料到她居然会反抗,有一瞬的凝滞。

  就在此刻,只听不远处有人大喊一声:“着!”

  一张网闪着银光当头罩下来,刚好把愣住的白影扣在其中。

  白影凄厉地大吼一声,拼命挣扎。

  然而网是带着倒钩的网,他越挣扎得厉害,那网越往他身上扎,不多时,鲜血便染红了白色的长袍。

  原来不是鬼!白洛洛跳下马,提着剑好奇地走过去看热闹。

  不远处走过两个人来,正是何蓑衣和半夏,半夏手里还拉着网兜的系绳,他一拉,那网兜就收得更紧了些,白影哀嚎着不动了。

  竟然以她为诱饵!简直不可原谅!

  白洛洛先狠狠瞪一眼何蓑衣,然后冲着半夏嚷嚷:“没良心的!枉我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半夏gān笑着摸摸后脑勺:“我没有怎么对你呀,何爷为证,我就连看也不敢多看你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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