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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700)

  不等白洛洛拒绝,他便起身:“到此为止吧,也该散了。明日在哪里集中坐船?”

  其他人都很听他的话:“在码头上呀,我们先准备好船只和吃的,等你们。”又讨好地冲白洛洛笑:“白姑娘,您可一定要来呀。”

  白洛洛朝他们摇摇手:“好的,明天见。”

  他们这顿饭吃的时间有点长,出来已经是傍晚了。

  街边引了一条活水,有许多候鸟在此歇息,啄食酒肆里倒出来的米粒杂粮什么的。起起落落之间,啾啾鸣叫,好不热闹。

  白洛洛边走边看,觉得很有意思。

  顾轩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她不出声,他便也不出声,她若问起,他便回答,且必然回答得十分详尽,十分jīng彩。

  半夏端着一副晚娘脸跟在后头,想赶顾轩走都没有理由。

  人家恪守礼仪,尽的是地主人qíng,他若找茬赶人走,便是失礼,丢的是先生的脸。

  话又说回来了,自己的人不争气,怎能怪别人呢?

  只能希望白洛洛自己把持得住,不要变心了。

  不过看白洛洛的样子,对顾轩也是很有好感的。

  这年头,感qíng不值钱呀,转眼就输给小白脸儿了。

  半夏叹一口气,替自家先生掬一把伤心泪。

  白洛洛先是跟着顾轩去了大雁帮众所在地,得知何蓑衣并不在此后,就又回去落脚的客栈。

  顾轩并不多留,和他们道别后,找到店家jiāo待几句,悄悄塞些钱后就离开了。

  白洛洛一无所知,半夏心里有数,烦躁地抓抓头发,这种年轻人,他想讨厌都讨厌不了,怎么办?

  何蓑衣的屋子静悄悄的,白洛洛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想敲门却又有些胆怯。

  她感觉得到,他有点不开心,具体原因不详,不确定是否与她有关。

  她担心他心qíng不好,又说难听话,日复一日地总听喜欢的人讲不好听的话,哪怕就是铁打的心肠也会被锈出一个dòng的。

  白洛洛决定不往枪口上撞,指使半夏:“去看看,我让人熬一碗醒酒汤。”

  半夏认命地敲门,何蓑衣没理他,他便也不敢闯进去,只好呆呆站在门口守着。

  这样不是事,白洛洛摸摸鼻子,跑去厨房要醒酒汤了。

  要了醒酒汤回来,把没用的半夏赶走,咋呼呼地敲门:“先生,我给你送醒酒汤,我进来了哈,我真的进来啦……”

  使劲推门,门从里头闩上了,推不开。

  她不服气,跑去拍窗子:“我从窗户里进来!”

  窗户还是闩着的。

  半夏把她拖走:“看来先生是不想让人打扰,你自己也喝一碗醒酒汤,去洗洗缓缓,休息会儿,这里有我。”

  白洛洛蔫头巴脑地离开,眼泪在眼眶里转,她懂得的,何蓑衣是在拒绝她。

  半夏再次敲门:“先生,白姑娘去休息了,小的就在门口,您有事就叫一声。”

  “进来。”何蓑衣的声音低沉悦耳,丝毫无有醉意。

  屋子里,临河的窗户大敞着,带着霜意的寒风猎猎地刮进来,把室内的帐幔、何蓑衣的青色袍子卷起又放下。

  何蓑衣负手立在窗前,披散着头发,微眯了眼看着远处的大河。

  大河上白帆点点,一轮血红的夕阳已经沉了一半。

  他目光沉静,唇角微微下垂:“顾轩此人,你觉得如何?”

  半夏心口一紧,低声道:“陛下看上的人,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先生,您当真执意如此吗?”

  ☆、972.第972章 对她不公平

  好不容易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不顾地喜欢自己,却要因为某些不必要的原因,把人推开。

  这合适吗?

  半夏很迷惑,难道明知对方会不开心,也坚持这样做,就是真的对人好?

  “半夏,你不懂。”

  何蓑衣指着大河上沉落了一半的残阳:“我就是那个。”

  再指指天边隐现的月亮:“她是那个。我们虽然现在一起,但却只是短暂的相会,终究是要各奔前程的。我经历过的事太多,年龄亦大了她许多,对她不公平。”

  半夏坚持:“可是公平什么的,难道不该是让她自己感觉自己说才对吗?别人并不能替她做主的。”

  何蓑衣回头看他,目光温柔:“半夏,你是一个好孩子,谢谢你这样替我着想。”

  半夏第一次被这样的目光所注视,颇有些不自在,摸摸脑袋:“那啥,先生,小的……”

  何蓑衣微微一笑:“你说得很对,这些都只是借口。只要我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全都是狗屁,什么都不算。我何某人何曾是那种怕人说闲话的?”

  “吖?”半夏跟不上他的画风,吃惊地微张了嘴,这是突然想开了?也是哦,当初他喜欢皇后娘娘,当真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

  却听何蓑衣紧接着说道:“没有错,我是很喜欢小白,不过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长辈对小辈的喜欢。因此我能纵容她,能宽容她。”

  半夏急忙道:“先生,这里就是咱们主仆二人,没有别人,您说句真话罢……”

  何蓑衣淡笑:“我愿意领她出来行走江湖,护她周全,那是因为我答应过了尘师太,给她介绍这些人,就是想看她有个好归宿,你看,她不是也挺喜欢的?等她有了如意郎君,看遍天下,我便算是还了了尘师太的恩qíng。这便是真话。”

  只是这样而已?

  半夏挠挠脑袋:“那您先喝了这碗醒酒汤吧,是白姑娘特意为您要来的。”

  何蓑衣接过去,随手倒在痰盂里。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半夏赶紧追出去,看到一角淡粉色的裙角。

  那是白洛洛裙子的颜色。

  所以,她刚才去而复返,先生说这些话也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搞不懂了,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半夏发现白洛洛没有跑走,而是跑回她自己的房间就不再管了。

  不出事就行,折腾了一路,他也挺累的,比养孩子还累!

  孩子只管吃饱喝足睡觉就行,哪像这两位,还得照顾qíng绪,谈谈心什么的。

  白洛洛靠在门扇上,泪流满面。

  原来仅此而已,仅仅只是长辈对小辈的喜欢,仅仅只是要报了尘师太的生恩,不想让了尘师太不高兴。

  她特意给他要了醒酒汤,他却倒在痰盂里。

  他让那么多年轻男子陪她吃饭喝酒说话,原来是想早些甩脱她。

  从前的坚持就像是一个笑话,那些厚脸皮的行为,更像是不要脸。

  她暗示得那么明显了,挠手掌心,扑他怀里,抱脖子,戳胸肌……

  他无动于衷,便只能说明,他真的不喜欢她。

  当着她,他可能会顾及她的面子说假话,不让她太过难为qíng;当着半夏也这样说,八成是真的。

  白洛洛滑坐到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无声恸哭。

  借酒浇愁这种事,她做不来;跑出去找人倾诉什么的,她也不喜欢;大吃大喝,她没钱。

  怎么想都好可怜。

  白洛洛跳起来,趴到chuáng上大哭,好想师父,好想回家。

  哭了半夜,导致眼睛肿得厉害。

  她对着镜子简直不想承认那个人是自己,眼睛肿得眯成一条fèng,睁开眼睛和闭着没啥区别。

  她嫌弃地把镜子扣在桌上,开始各种折腾。

  冷热水jiāo替捂眼睛,按摩疏血,扑粉……

  门被敲响,何蓑衣的声音清亮如故:“醒了么?该出门了。”

  白洛洛停下来发呆,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何蓑衣。

  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若是能光鲜亮丽地面对他,倒也不失风采;但眼睛哭成这样,再对着他,实在是够丢脸。

  幸亏何蓑衣并不久留:“董瑜等着的,我先走了,你们稍后一步来。”

  他竟然都不肯等她一起了!白洛洛很生气,却又不敢露头。

  她又折腾了许久,才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蚊虫叮咬的!只有这个借口最合适了!

  半夏和顾轩在楼下等她,看到她的样子全是吃了一惊。

  半夏露了几分不忍心,白洛洛警告地瞪他,表示不许他乱说,不然她和他没玩。

  顾轩则是好奇又好笑地指指自己的眼睛,含蓄地问:“这是……”

  “蚊虫叮咬的!”白洛洛假装很生气,把路过的店小二抓过来:“晚上用艾糙熏熏!秋天的蚊虫最毒了,看我的眼睛!”

  店小二点头哈腰:“您说得是,您说得是。”

  白洛洛如愿以偿,松手放他走,问顾轩:“我是不是很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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