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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_意千重【完结+番外】(77)

  方健很是欢喜,乐呵呵地冲着她喊:“小钟,挨你骂就有茶喝,你再骂我几句嘛。”

  钟唯唯被他气得乐了,想想刚才的事儿也没什么,就当是自己占了重华的便宜吧,于是高高兴兴回了清心殿。

  葛湘君带着又又坐在后殿廊下,看两个小宫女踢毽子玩,她教又又数数:“殿下,一、二、三……”

  又又却不跟着她数,而是安静的看着两个小宫女,似乎很认真,眼神却是放空的。

  小棠拿了昨天焖的茶叶在一旁晾晒,不时回头看一眼葛湘君和又又,十分不以为然。

  钟唯唯大摇大摆地晃进去,恰逢小宫女踢飞了毽子,她便灵巧地将右脚尖一勾一踢,再换了左脚去接。

  左右来回jiāo叉踢,拐踢,磕踢花样百出,她体态轻盈,动作起来十分好看。

  宫人们围上来看热闹,一起帮她数数:“一百一、一百一十一……”

  又又缓缓回神,认真看她踢,看着看着笑了起来。跟着宫人一起数数:“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

  就她能!

  葛湘君眼里闪过一丝恼火,勉qiáng按捺住了,含笑温柔地道:“殿下要吃驴打滚吗?奴婢让人去做。”

  又又停止数数,回头看向葛湘君,缓缓点头:“好。”

  小棠在一旁听见,忙道:“葛尚寝有所不知,昨儿太医说了,殿下脾胃虚弱,糯食要少吃或者尽量不吃。”

  葛湘君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皮笑ròu不笑地道:“你放心,不过是一顿吃食而已,抢不走你家姑娘的差事。”

  小棠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尚寝这话说得没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抢到了也会丢掉。”

  葛湘君大怒:“你什么意思?”

  小棠把小胸脯一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尚寝觉得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有点大,宫人们全都回头看过来。

  钟唯唯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收了毽子,随手扔给小宫女,挥手让宫人散了,问道:“怎么回事?”

  葛湘君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小棠气呼呼要告状,钟唯唯一握她的手,轻轻摇头。

  小棠忍不住,小声道:“我也没说什么,她怎么就这样埋汰人呢?”

  钟唯唯垂下眼:“我知道。”

  葛湘君近来对她忽冷忽热的,她隐约也猜得到是为了什么。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等到彼此再也忍受不住的时候,那就断了吧。

  “包子!你个包子!有你吃亏的时候!”

  小棠狠狠瞪了钟唯唯一眼,怒气冲冲地抬起晒茶的竹匾大步离开。

  被丫头毫不留qíng地骂了,钟唯唯自觉有点丢人,环顾四周。

  只见宫人们早知趣地避开了,唯有又又仰着头盯着她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仿佛什么都知道。

  便呵呵笑道:“这丫头脾气这么差,将来一定会被婆家嫌弃的。”

  又又笑笑,并不说话。

  钟唯唯见他的脸有点红,伸手一摸额头就有点被吓住,赶紧抱起来送进去,叫人去传太医、禀告重华。

  ☆、105.第105章 您不是剩饭(2)

  太医和重华前后脚到,钟唯唯见到重华十分不自在,远远地躲着他。

  只暗自祈祷又又只是一点小毛病,千万不要继续烧发热。

  然而天不遂人愿,又又不但烧了起来,而且来势汹汹。

  不管什么药喂下去,都只能管一两个时辰。

  到了晚上,整个人都烧得红通通的,昏昏沉沉,偶尔清醒过来,就声音嘶哑地哭。

  重华抱起又又来回走动,他不会哄孩子,来来去去只会一句:“不哭,又又乖,又又是个乖娃娃,不哭啊~”

  又又哭得嗓子哑了,哭累了就靠在重华肩上睡,重华稍有把他放下去的打算,他立刻又惊醒,声音嘶哑的喊人。

  钟唯唯侧着耳朵听,听到他喊的是“娘”,于是心里一揪,觉得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有心想走,看到又又的可怜样,莫名其妙就留了下来。

  她板着脸上去,让重华抱好又又。

  轻轻给又又褪去衣衫,拿了温水耐心擦拭,不时又拿水给他湿润一下嘴唇。

  又又的体温终于没有之前那样滚烫了,他渐渐安静下来,趴在重华肩上熟睡过去,钟唯唯已经弄得满身是汗。

  因为生怕吵醒又又,她给重华使个眼色,示意他把又又放下躺好,让又又好好休息。

  重华茫然地看着她,半点看懂暗示的意思都没有。

  蠢死了!

  钟唯唯心里一阵鬼火冒,转身就要走,袖子被人轻轻牵住。

  重华一手扶着又又,一手牵住她的袖子,笨拙地示意她帮忙把被子拉开,帮他把又又放好。

  钟唯唯瞅他,气呼呼地不肯动。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不过是拉一拉被子铺铺chuáng而已,哪里就非得她不可了?

  重华叹口气,伸出一根手指,用口型无声地道:“一个月。”

  拉一拉被子就抵一个月的役期,钟唯唯勉为其难地上前拉开被子,附赠放好又又的小枕头,抱着手站到一旁,冷眼看重华放娃睡觉。

  重华左比划了一下,右比划了一下,始终不得其法。

  眼看又又要被他蠢醒,钟唯唯实在看不下去,板着脸上前去接又又,重华沉默的垂着眼,顺从的把又又递给她,收回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手掌刚好罩在她胸前,再用力一抽手,前胸便跟着力道晃悠了两下。

  钟唯唯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重华。

  重华莫名其妙回看她一眼,再面无表qíng收回目光,专心专意给又又盖上薄被,表示她很无理取闹,他不和她计较。

  钟唯唯一口老血憋在心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想和他理论吧,他似乎不是故意的,而且他肯定会说,他心里牵挂着又又的病qíng,哪里会有心qíng去占她便宜?

  难道她是天姿国色吗?

  还是他很缺女人,没见过女人?

  说不清楚还会挖苦她胸小。

  想不理论吧,又实在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这口气能把人憋死。

  左思右想,走上前去,一手抓住重华的左胸,捏住,握紧,使劲掐了一把,再迅速松开,躲到安全的地方。

  重华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她,眼神凶残可怕:“你在做什么?”

  钟唯唯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头来,理直气壮:“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敢占她便宜,她就敢让他知道什么叫痛!

  “我怎么你了?”重华深呼吸,似是忍无可忍:“钟唯唯,你不要太过分。”

  他的表qíng既无辜又郁闷,愤怒又隐忍,钟唯唯的理直气壮由不得有点发软,难道他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而且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

  是她多想了?

  重华见她不说话,不由得咬牙切齿:“我怎么你了?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别想得了好!”

  钟唯唯谄媚一笑:“二师兄,误会,纯属误会,又又的药熬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脚底抹油,溜得比耗子还要快。

  等她跑了,重华便收了脸上的怒色,若有所思。似乎是比从前要大很多了,果然是长大了啊。

  钟唯唯在外面磨蹭许久,直到再不能耽搁了才捧着汤药进去。

  重华坐在一旁批奏折,见她进来也没招她,不过是淡淡一瞥就收回了目光。

  钟唯唯见他没有找自己麻烦的意思,就放松下来,哄着又又把药吃了。

  又又小声哭着把药全部喝光,紧紧攥着被子角睡过去。

  钟唯唯坐在一旁注视着又又的小脸,再一次觉得这个孩子乖巧得可怜,让人想讨厌都没办法。

  重华放了笔,看看钟唯唯,再看看chuáng上的又又,叹一口气,眉头紧紧皱起。

  又又是他欠的债,恐怕要还一辈子才能还得清。

  钟唯唯呢,想必他是欠了她三生三世的债,估计这辈子都还不清。

  钟唯唯累了,索xing脱了鞋子靠在又又身边,眼睛盯着帐顶,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重华的手顿了一下,一滴鲜艳的朱砂滴落在奏折之上,化作一滴鲜艳的血。

  很久,他才语焉不详地说:“是个很好的人。”

  钟唯唯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重华xing子高傲,能得他青眼的必然不是什么凡人。

  她自嘲一笑,假装漫不经心地道:“我当然知道她很好啊,倾城倾国,世间少有,对吧?”

  重华语气gān涩:“的确是世间少有,倾城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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