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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你说再见_无处可逃【完结】(19)

  傅长川眼角含着笑意,也没有追问,转了话题说:“那你气冲冲跑到这里来,是因为嫉妒?”

  她瞪圆了眼睛,忽然觉得自己否认不了这句话,只好死命地去推开他,摇摇晃晃地说:“我要回家了。”

  傅长川顺从的放开手,却抢在她前面按住了门,像是在哄孩子:“今天睡在这儿了。明天一早我让优优来接你。”

  后来发生了什么阮之都不大记得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头痛yù裂,她顺手摁下了chuáng边遥控窗帘的开关,阳光一点点从外边刺进来,她躺在chuáng上,低头看了眼自己,睡衣十分柔软,是浅灰色条纹的,也符合傅长川一贯的审美。

  她又顺手摸摸头发,发丝gān净,昨天出席宴会的发胶也全部洗过了,可是那段记忆却很模糊。她好像摇摇晃晃进了浴室,放了一缸的热水,还记得到处找jīng油。后来……是傅长川进来了。

  他发火了么?

  好像是说了自己几句,然后他关了浴缸的热水,把自己提到了花洒下边。热水从头发开始蔓延到全身,最后暖烘烘地躺在了chuáng上。

  醒过来,就是现在。

  她适应了半天房间内的光线,才能完全睁开眼睛。

  傅长川的审美和阮之南辕北辙。

  这套独居的公寓就完全是他的作风。简洁到凌厉,一般人看到了只会有一个念头:“这怎么住啊?”

  客厅十分宽敞,可他只让人放了沙发,以及一个内嵌式的冰箱,更加显得空dàngdàng。卧室也是,就一张chuáng,连个chuáng头柜都没有,要换衣服就直接进内置衣帽间。

  他不喜欢一切累赘的东西。不像阮之,那会儿有了钱,一副bào发户的作风,看到什么都要买。

  有次出国去欧洲玩,她看上这看上那,几乎把一家古董二手店的东西搬了一半回来。什么珐琅彩座钟、象牙雕挂件,买的时候兴高采烈,最后回国前打包着实费了一番工夫。俩人是头等舱,一般来说不会出现超重,结果那一趟补jiāo的行李费用都能再买两张机票钱…

  傅长川对她这么乱花钱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嫌弃她的品位,总是鄙夷地说她的审美毫无美感可言。

  在这里醒过来,看惯了自己家里的亮光闪闪的做派,还真有些不习惯。阮之很快下chuáng,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倒是gāngān净净的,只是脸有些浮肿,穿着那套浅灰色睡衣显得气色不好。她拿水泼在脸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款式合身,傅长川并没有随便用他自己的让她对付一晚。

  她心底有些疑惑,伸手巴拉着衣服的后领子,扯到前面想看商标。

  这个动作做得略有些艰难,结果衣领扯到一半,身后有声音说:“不用看了,是女装。”

  阮之的一条胳膊还搭在自己后背,láng狈地顿住了,从镜子里回望傅长川,一秒钟后,讪讪地把手收回来了。

  昨晚这么一闹,阮之看到他心跳略漏了一拍,可他倒是一切如常:“出来吃东西。”

  阮之装模作样地去找牙膏牙刷,顺便讽刺一句:“家里还随时准备着女式睡衣啊。”

  傅长川脚步没停,只说了两个字:“没扔。”

  ……这么一说,阮之也想起来了,自己是有几套睡衣放在这里,不过她离婚前就不常来,离了婚,还特意关照了连欢,留下的那些东西就扔了,她也懒得再收拾。

  他还留着,是什么意思?

  阮之刷了牙,走到客厅,餐桌上放着几屉食物,看包装是她喜欢的那家早茶店的。

  傅长川手里拿了外套,正准备出门。

  “你这就走了?”阮之坐下来问了一句。

  他斯斯文文地站着:“我应该没有义务陪前妻用早餐吧?”

  “……再见。”阮之咬了口虾饺,忽然又记起了什么,“车子还给你没问题,我的包你帮我拿出来了么?”

  傅长川半条腿已经跨在门外,闻言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又意味深长地说:“阮之,你的记xing看来没那么差。”然后就走了。

  他那些yīn阳怪气的话阮之向来是懒得去琢磨的。

  阮之顺手把手机开,和往常一样,无数的信息涌进来,她还没来得及看,电话又响了。

  “阮小姐,下半年公司的分红收益到账了。财务部已经划到了你名下,你注意查看一下。”

  所谓的分红,是离婚时傅长川转让给阮之的他公司的一些股份。

  傅长川白手起家创立RY,之后坚持不上市,牢牢把控着公司的经营权,所以这些股权远比上市公司的股份值钱,RY效益一直不错,每年收益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筷子顿了顿,阮之下意识地问:“有多少?”

  连欢报的数字jīng确到小数点后两位,阮之听了心花怒放,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下午就能去公司财务那边认购股权了,还能多出一些,顺便去把慈善晚宴上那个冤大头首饰买了。她心底乐开了花,残存了一点理智问:“今年分红怎么这么快就到账了?”

  连欢十分耐心地解释:“今年结算的时间比往年早了两个月。因为公司在做审计,顺便就结了。”

  挂了电话,连欢唇角还带了丝笑,还没收起来,就被老板看到了。

  “怎么?”老板淡声问。

  老板心qíng很不错,连欢也就没那么拘谨,笑眯眯地说:“我觉得有时候阮小姐挺单纯的。”

  多单纯啊,那笔钱分明就是老板知道了她手头紧,专门划过去的。可他不想明说,随口编的理由那么拙劣,根本也没走心。

  ——可阮之就是会相信。

  傅长川昨晚折腾着伺候阮之,自己睡下已经大半夜了,原本今早的航班又特意改签到这个点,还略有些困倦。可此刻琢磨着连欢的话,他倒是jīng神了,伸手松了松领口:“你的意思是,我比较有心机?”

  连欢心里想的是老板你岂止是有心机……根本就是腹黑好么,嘴上却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老板你只是,做很多事,但是不想让阮小姐知道而已。”

  车子已经下了机场高速,连欢习惯xing的转过头:“傅先生,你的护照。”

  傅长川随手拿起公文包,翻了翻,又放下了,叹气说:“回去一趟吧。”

  连欢有点惊讶,印象里老板做事从来都十分稳妥,忘带护照文件这种事,更不是他的风格。不过遇到了阮之,倒是什么都不稀奇。

  她什么都没说,吩咐司机掉头,也不用傅长川吩咐,低头察看了一阵行程安排,又打了两个电话确认,最后说:“傅先生,现在过去飞机又得改签,到那边也赶不上会了。我看您今天有些疲倦,索xing明天再走吧?”

  傅长川素来信任她的安排,半放松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阮之把桌上的点心一气吃完了,摸摸肚子,才惊觉这分量有些多。转念一想,反正也是喝多了,也不在乎多喝杯加糖的拿铁,索xing走进厨房,找出那台看上去许久没用的咖啡机,添上了咖啡豆和鲜奶。机器是德国进口的,完成一杯拿铁需要一分半钟,伴随着低沉的机器声响,阮之撑着手臂望向窗外,忽然听到客厅里手机响了。

  她走过去,看了看是蒋欣然,也就按了免提接起来。

  “今天来公司吗?”蒋欣然的语气还算有人xing,“……你没事吧?”

  昨天晚上一场胡闹,阮之知道自己一定上了头条。本来,她是应该觉得难过的,毕竟人财两失……可是现在手上多了笔钱,那些流言蜚语就不算什么了。

  这年头,少了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没钱。

  她伸手去拿了那杯做好的咖啡出来,慢条斯理的往里边加糖:“下午再看吧,我要先去把钱付了。”

  “昨天晚宴你拍的那个胸针吗?”蒋欣然顿了顿,大概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只说,“这个……你昨天有点冲动。”

  阮之懒洋洋地喝了口微甜的液体:“有钱,怕什么?”

  “……杜总给你的股权认购也得花不少一笔,你最近还是别那么大手大脚了。”

  阮之沉默片刻:“我现在在傅长川这里。”

  蒋欣然恍然大悟,不怀好意地笑:“怎么,你前夫昨晚向你表示歉意了?”

  “他今早把一些分红提前给我了。”阮之回想起那个电话,心绪略有些复杂。

  “哟,这不是给个巴掌再塞个红枣吗?你一定对他痛哭流涕求着复婚了。”

  阮之噗嗤一声笑了,喝完了咖啡:“那会儿你教我假哭,你还记得吗?”

  傅长川开门进来的时候,听到隐约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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