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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谁敢言说_无处可逃【完结】(52)

  “你和江律文合作?”

  “嗯,没什么。对彼此都有好处的事。”易子容轻描淡写,“走吧,没什么事了。”

  他拉着她离开,头也不回。

  助理匆忙的从后边赶上来,将车钥匙jiāo到易子容手上,

  车子开到路上,遇上第一个红灯。易子容漫不经心的拿指尖敲打着方向盘,又侧头看了杜微言一眼。

  她今天穿的黑色礼服,领口处的褶皱如同波làng涟漪,轻轻往下一卷,便露出了大片的肌肤。并不是他印象中如雪的一片洁白,稍稍洇了些浅红,仿佛这个时节满城的chūn日飞花般粉嫩。

  红灯正慢慢的跳跃。

  120……119……118……

  他骤然俯身,将她禁锢在了身前小小的空间中,又含住她的唇瓣,才触及她细腻温软的舌尖,便轻笑着说:“喝了多少酒?”

  “唔,没多少……”脸似乎烧得更红了,杜微言勉力偏了偏头,一手撑在他胸口的地方,“不要在这里。”

  他不管不顾,炽热的气息一直游移到了她的胸口,深吻还是轻噬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迫得她不得不微微仰起头:“莫颜……你是不是有心事?”

  他停下动作,却没有离开她温热的身体,良久,才说:“没有。”

  这一晚上忽然起了薄雾,车窗半开着,杜微言忽然觉得有一些浅淡的雾水悄无声息的落了进来,将他极致英俊的容颜衬出了一丝模糊的光晕,仿佛是水般的质感,轻轻一触,就会支离破碎。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一惊,忍不住直起身体:“莫颜……你会突然消失么?”

  他勾起唇角,又顺势将掌心放在她额角的地方,极尽温柔:“小丫头,你又喝多了。”

  可他呢?这样欢愉,这样默契……这样欺瞒,还能有多久?

  一只手慢慢离开她温热柔软的身体,月光下,易子容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满是怅然。

  杜微言的身体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几点了?你不睡么?”

  他低头亲吻她的额角,轻声说:“唔,睡吧,很晚了。”

  她乖乖闭上眼睛,睡得香甜安心。

  眉月从天边一角移到了中天之上。

  易子容依然没有合上眼睛,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柔和甚似银辉。

  清晨。

  被易子容叫醒的时候杜微言犹带着几分不qíng愿,伸手就掀起被子遮住了头脸。他耐心地掀开被子一角哄她起chuáng,直到她穿戴整齐从卧室出来,坐在餐桌边吃早餐,他才问:“你是不是每天起chuáng都这么痛苦?”

  杜微言嗯了一声。

  “那么辞职吧?”他异常认真地说,“反正也挣不了多少钱。”

  杜微言呛了一口牛奶在喉咙里,疑惑地看看那张近在身侧的脸:“你在开玩笑么?”

  他抿了抿唇:“叫醒你花了十五分钟。”

  他大概不是开玩笑,只是不想看到自己有哪怕一点点不舒服……杜微言忽然微笑起来,示好一样握了握他的手:“我喜欢这个工作啊。不让我做这个,每天会闲死。还有……”

  他微扬了眉看着她。

  她就悄声说:“也不是每天都那么赖chuáng的。”

  这句话终于让他一愣,然后轻笑起来。

  此刻的窗外,碧空如洗,chūn意明媚,连几丝凉风,都渗着撩人的醉意。

  这段时间单位早上都会开讲座。所里新买了一批电子资源,其中有很多语言分析软件,于是请了开发人员来教大家怎样cao作。

  杜微言听得津津有味。科技发展的速度总是大大的超出人的预计。好比在前几年她初遇阗族语的时候,无法判断它是怎样的语言,只能拿着手绘的语言识别逻辑框图反复对照,根据一项项特征来对比和筛选。

  可如今有了这样现成的软件,只要将语料扫描进去,谱系分类就一目了然了。

  比如将汉语材料输入,出来的便是汉藏语系的定论。

  杜微言忽然起了玩心,这套软件的基础资料既然是现存的语言,那么……把阗族语输进去,会是什么样呢?“

  她扫了一段资料进去,点了确定。

  滚动了片刻,出来的是个“null”,无效。

  果然如此,她抿唇笑了笑,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小小趣味。

  再输入一段玲珑文字,依然是“null”。

  杜微言托着下颌,盯着单调的屏幕看了一会,又看见了一个小小的按钮——“亲属语言谱系分析”。

  她心中微微一动,手指便轻轻点了下去。

  电脑的运作变得缓慢起来,隔了许久,才听见叮的一声,鉴定的结果是,相似度百分之三十七,疑似亲属语言。

  所谓亲属语言,是指同一原始基础语分化出的独立语言,比如汉语和苗瑶族的语言。

  杜微言愣了愣,阗族语和玲珑是亲属语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像自己推测的那样,阗族语是原始基础语,而玲珑,则是随之衍生的。

  她也曾简单地分析过,玲珑记录的是一种语音……那么相对应的,记录的是不是就是阗族语的语音呢?昨天老先生还对自己提起过可以用亲属语言来鉴定一种语言的方法,她怎么就没想起玲珑呢?

  杜微言想起自己对阗族语的掌握,其实只局限在几个字上。易子容教她的时候,一来是时间紧,二来他也并不擅长教人。而她本身需要溶解消化的材料又太多,也难怪虽然如今自己可以随时看到《瓦弥景书》,却依然不知道上边记载的是什么。

  她又想起自己问过易子容《瓦弥景书》上记载的是什么,他每次只是笑笑,避而不答——如果……如果她能悄悄将这本古书破译出来,再突然告诉他,是不是能让他吓一跳呢?

  和学术成果无关。她只是很纯粹地想要看看他惊诧的样子罢了。杜微言嘴角悄无声息地染上一丝微笑,玲珑不难掌握……利用亲属语言反推原始基础语,虽然有难度,可是未尝不可一试。

  档案室里空无一人,日光灯的光线有些惨白。

  因为是影印本,时光落在古书上的痕迹也一并地拓印下来,错综jiāo杂而过,留下深浅不一的墨色。古怪的符号,疏落的排列,研究了好几天了,真正开始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下手。

  窗外的树影被微风撩动,杜微言随意翻到最后一部分,发现是全书内容最少的一部分。她想了想,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

  从档案室出来时已近正午,又接到易子容的电话,询问她晚上是不是有时间。

  “嗯?”杜微言有一半的心思还落在工作上,听得模模糊糊,“什么事?”

  “酒会。你愿意陪我去么?”他的声音好像带了丝忐忑,又重复了一遍,“今晚。”

  杜微言警惕起来,“是不是要见什么人?”

  “可能会遇到江律文……”他很快地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杜微言笑了笑:“我陪你去吧。江师兄也不是别人,没什么见不得的。”

  他倒是愣了愣,隔了一会儿才说:“好,那你早点下班,我来接你。”

  易子容住在城西的一所公寓。他一个人住,就显得太宽敞,也太冷清了。杜微言知道他并不在乎住在什么地方,可是想想这几天他一直窝在自己家里,又有些好奇,忍不住回头问他:“住在我那里会不会觉得很挤?”

  他似乎毫不在意,顺口就说:“还好。”

  沙发上放着一件黑色长裙,连首饰都一并配齐了。杜微言拿起来往自己身上比画了一下,有些迟疑:“这么正式?那我的头发怎么办?”

  “一会儿有人帮你来弄。”易子容闲闲地往沙发上一靠,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过来。”

  她坐过去,易子容伸手将她肩膀揽过来,还没开口说话,门铃就响了。他一边半是懊恼地放开她,起身去开门,一边说:“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发型师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就在卧室的镜子前帮杜微言打理头发。

  “头发要弄成什么样呢?”她挑了一缕发丝仔细地看,又说,“杜小姐,你的发质很好啊。”

  杜微言透过镜子看了看易子容,有些犹豫:“随便弄弄吧,要不要盘起来?”

  “好的。”她将杜微言的长发分开,忽然微笑着说:“咦?有白发了哦。”

  杜微言一怔,伸手接过来,仔细地对着光线看了看。

  从末梢到发根,就像时下流行的渐变色系,从乌亮的黑逐渐变成晶莹剔透的白,有些奇妙,也有几分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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