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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_淡抹浓妆【完结】(58)

  比如当段楚楚知道她和段云亭已经捅破窗户纸之后……

  “弟媳啊,试试这药口味苦不苦?”

  “弟媳啊,帮我把那盆花搬进来?”

  “弟媳啊,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

  沈秋无奈抗议道:“公主,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弟媳’啊……”

  “哎呀,这么害羞做什么?本宫又不是外人!”段楚楚不以为意地一点她额头,一转眼又道,“那个谁……弟媳啊,明天给你换一味药喝,味道可能比今天苦一点,但药效应该要好很多!”

  沈秋道:“公主,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不?”

  段楚楚仰头做思考状道:“这个……让本宫好好想想……”

  沈秋:“……”

  两人正cha科打诨着的时候,一名宫女忽然在门外通报道:“公主,成将军在宫外求见,说有要事相告。”

  沈秋和段楚楚收了话头,互相对视一眼,段楚楚道:“让成将军先到厅堂等候。”

  说罢略略打点了一下,便同沈秋一道也往那边去了。

  厅堂里,成渝正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低着头走来走去,段楚楚清了清嗓子,他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抱拳以礼。

  段楚楚携沈秋在一侧坐了,道:“以成将军的身份,今日这般急切地来我漱玉宫,想来定是有要事相告了。”

  成渝抬眼看向沈秋,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乃是替陛下秘传一道口谕给沈大人的。”

  沈秋见他qíng严肃,不由立刻问道:“什么口谕?”

  成渝略一迟疑,道:“陛下说,沈大人这几日便留在漱玉宫,若无他的准许,不可踏出一步。”顿了顿,转向段楚楚道,“陛下恳请公主能代行监督之任。”

  此言一出,沈秋和段楚楚的神qíng俱是一凛,隐约觉得有事发生。段楚楚挑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得如此大动gān戈?”

  成渝沉默了许久,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道:“西秦皇帝昨日发布了一道檄文,诏告天下,内容……还是请二位自行过目吧。”

  段楚楚手快,抢在沈秋前面接了过来,目光飞快地扫过,面色竟跟着微微地变了。

  沈秋极少看过段楚楚便过脸色,远远地见那纸业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面,顿了顿,低声问道:“何事?”

  段楚楚没有说话,只是将卷轴慢慢地递给了她。沈秋一点一点地展开,发现这檄文声讨的不是段云亭,却……竟是自己。

  檄文上说,自己背信逃婚,此为不义;弃父不顾,此为不孝;投敌叛国,此为不忠;助纣为nüè,此为不仁。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虽是女子,亦不能恕。故檄文的末尾,冀禅提出要东齐速速jiāo还藏匿于宫中的沈秋。若老实教人,他自不会取其xing命,只会将其留在西秦,以警示后人。然而倘若不jiāo,则将挥师十万,再攻东齐。

  沈秋一言不发地看着,手微微有些颤抖。许久之后她问成渝道:“朝中……现在如何?”

  “乱成一片了,”成渝叹道,“朝臣对于此事都很震惊,并且大部分都……都主张将大人你jiāo出,借以平息战事,陛下已在极力平复,但只怕……”

  “一群没用的东西!”段楚楚嗤笑一声,道,“那冀禅自己便是个弑兄bī父之徒,沈秋那些事莫说是莫须有的罪名,纵然是有,也不及他万分之一。说到底,不过是寻个借口,加以威慑罢了。”

  沈秋平静地将卷轴卷好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对成渝道:“我想见见陛下。”

  “陛下说他知道大人心中的打算,所以在事qíng解决之前,他不会见大人。”成渝摇首叹了叹,道,“实则陛下此举也是为保大人的无奈之举,还望大人能体谅几分。”

  什么都被他猜到了,沈秋也跟着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成渝离开之后,段楚楚盯着沈秋看了半天,道:“你想让陛下把你jiāo出去?这么蠢的法子你也想得出来?”

  “除此之外我还能如何?”沈秋无力道,“但至少这样我会安心几分,至少不至于因为我一个人……而连累整个东齐。”

  段楚楚站起身来,倾身将她抱了抱。过去她以为自己经历的人事变迁已经够多了,却终究不过爱恨离合而已,远远比不上沈秋所经历的国破家亡,生离死别。

  无声的沉默之中,她心中慢慢地有了计议。

  *****

  次日一早,段楚楚来到御书房。

  房门外守着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批,见了她忙行礼道:“公主,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段楚楚朝房内瞥了一眼,问道:“可还有谁和陛下在一处?”

  “没有。”

  “哦。”段楚楚颔首,推门便要进去。

  那侍卫赶紧又拦上去,仓皇道:“公主,陛下……”

  段楚楚拿眼睛一横他,道:“你可知这宫中,纵是陛下对我也要礼让三分?”

  那侍卫被她这么一吓立刻收了手,不敢再阻拦。段楚楚满意地一笑,撩起裙角,走了进去。

  房间内,段云亭正懒懒地靠在书案后,怔怔地看着手里面一刻夜明珠。他神qíng很平静,但目光却似乎粘在了那夜明珠上似的,分明是听见了段楚楚推门而入的声音,整个人却只是一动也不动。

  段楚楚走上前去,施礼道:“段楚楚见过陛下。”

  段云亭这才有了动静,他微微挪动了身一下子,将夜明珠握紧掌心里,道:“是你?”

  段楚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沈秋在漱玉宫一切安好,我暗中派了不少人将她看住了,跑不了。”

  段云亭闻言笑了一声,道:“劳你有心了。”

  段楚楚见他这么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便径自走到一侧的榻上坐下,道:“事qíng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段云亭摇摇头,叹道,“哪怕朕心里明白那冀禅是有意刁难,可朕却没有办法平息朝中的声音。他们都觉得,纵然jiāo人出去并不一定有用,却总归是存了一线希望。而若不jiāo,在求得南蜀联合之前,以我东齐的兵力,是如何也不足以抗衡西秦的。”

  段楚楚道:“依陛下看,冀禅当真会因此再度出兵么?”

  “依朕看,难说,毕竟东齐只是军士疲敝,而西秦却是朝野换血,”段云亭又叹了一声,道,“但还是那句话,朕明白没用,朝臣不信服,便也无济于事。”

  段楚楚沉默许久,忽然道:“在我看来,为今之计,不如先将人教出去,给朝中上下一颗定心丸,也将那冀禅的嘴堵住一阵。唯有如此,陛下筹划的诸多事宜,才能得以动作。”

  段云亭闻言霍然转向她,“你的意思……莫非是jiāo出沈秋?”

  段楚楚耸肩道:“我只说jiāo人,可没说jiāo谁。”

  “那又是何意?”段云亭皱了眉。

  段楚楚微微一笑道:“陛下便不问问,我今日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么?”

  段云亭苦笑道:“那朕便问问,静琬公主大驾光临究竟是所为何事?”

  段楚楚道:“我若不告诉你呢?”

  段云亭:“……”

  段楚楚见自己耍了段云亭几回,这才满意地笑道:“实则我今日便为意解陛下的困境而来。”

  *****

  三日之后的huáng昏,段云亭来到漱玉宫。其时段楚楚并不在宫内,他免去了下人的通报,独自一人在房中院中晃了一圈,终于在后院的竹林里找到了沈秋。

  沈秋正手持一竿长枪,独自比划着。这几天她心里无不是一团乱麻,唯有得了空子便练武,刀枪棍棒什么的轮着上,才能让自己不多想。反正以她此时的处境,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没用。

  这几天她不是没想过找机会溜出去见段云亭,当然,段楚楚人在的时候是别想了,她手上稀奇古怪的糙药太多,不敢冒险。偶尔逢着她不在的时候,沈秋尝试过各种办法出门,包括魄力震慑法、假传圣旨法、武力威胁法等等等等。但那些侍卫在段楚楚的调|教之下,简直可谓是水火不侵,个个都玩命似的拦着她,甚至连抱大腿这种招式都使的出来。加上沈秋肩上的伤还没好全,自己比划一下还可以,但动真格的还有些气力不济,故而每次都被扔了回去。

  于是几次尝试失败之后,只得作罢。沈秋想着想着心里越发烦躁,手上陡然一施力,便把面前的一根竹子当成了侍卫。只见枪头的红缨一绽,打着转儿便刺进了面前的竹节之中。“咔嚓”一声之后,竹节断成两截,长长的上段便向着一侧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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