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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_淡抹浓妆【完结】(63)

  听着车内时不时地“咚”“咚”“咚”,护送车驾的侍卫面面相觑,神qíng十分复杂。

  及至傍晚时分,恢复了道貌岸然的西秦密使以及他随从小亭子,被若无其事地被迎了出来,在宫内落宿。段云亭十分不满以他和“主人”如此亲密的随从关系,居然还要分房而居,但沈秋无视他的抗议,直接把他踹到另一间房里去了。

  不过天黑了,段云亭还是摸了过来。

  沈秋正坐在灯前奋笔疾书着什么,似乎是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段云亭本来打算从背后来个偷袭什么的,但及至走近看清了她所写的东西,忽然便不说话了。

  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在沈秋身后,看她在昏暗的灯下一笔一划写着画着,直到腰酸背疼站不住了,才站直了身子微微活动了一下胫骨。

  这一下让沈秋回过神来,她正准备回过头去的时候,一个温热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段云亭俯下|身子,从后面环抱着她,零碎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侧。

  沈秋最怕他这么似有若无地撩拨,一下子又不敢动了,只是直视着前方道:“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段云亭喃喃道,“你居然没有意识到,看来果然是聚jīng会神。”

  沈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笑道:“此刻你我已进了南蜀皇宫,若是得以同其联合,攻秦之战便是指日可待。这一回纵然我已没有资格出战,东齐……也绝不能败。”

  段云亭没有回答,只是起身走到桌前,拿过她桌上的纸页徐徐翻过了。但见其上所写,不外乎西秦用兵习惯,阵法特点,骑兵装备之类,一张一张看过,竟已经有了厚厚的一沓。

  “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他开了口,声音很平静。

  “自打回东齐之后,便开始了。”沈秋低声道,“攻秦一事……我不能无所作为。”

  “朕明白。”段云亭方下了厚厚的纸业,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头。

  沈秋一时无语,只是伸手覆住了肩头的那只手。二人心里都明白,无论如何,冀禅亦或是西秦,始终是横在彼此心内的一道坎。

  正此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二人迅速收了手,面面相觑之下都心有所感。沈秋收起桌上的东西,站起身来冲外面道:“何事?”

  外面守卫道:“有位大人想见见密使大人。”

  沈丘也没问来者何人,只一颔首道:“那便请进。”

  片刻之后,守卫却是引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进了门。矮的那人生得容貌清秀,是个年轻傲气的模样;高的那个儒雅清俊,举止倒是老成几分。二人俱是一副穿金带玉的打扮,想来并非寻常人物。

  这时室内的两个人也已经起身迎了上来,两双人八只眼睛相互对视打量了一番,却没有人开口,甚至动一下。

  段云亭同那个高的两人互相看对眼,不动神色地用眼神过了几十招;沈秋原本也是盯着高的,但余光瞥见旁边那个矮的,微一挑眉,竟是发现了些许端倪。至于那个矮的,眼睛在沈秋段云亭身上打了几个转儿,最后竟是落到了身边那人身上,分明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然而正要开口之际,却被那个高的伸出衣袖轻轻拦住,又退了回去。然后那个高的微微转了身子,面向段云亭一拱手道:“见过东齐皇帝陛下。”

  段云亭一挑眉,笑了笑,没说话。

  然而旁边矮的那人却看着他一挑眉,道:“你便是段云亭?”

  沈秋段云亭齐齐一皱眉,然而那高的却微微一皱眉,语气略带责怪道:“陛下,注意礼数。”

  这回沈秋段云亭直接愣住了。南蜀皇帝朱楣当政不久他们是知道的,但谁能想的到竟是这么个rǔ臭未gān的小毛头?只是惊讶归惊讶,既然矮的那个是朱楣,高的那个自然是权倾朝野的大丞相何青玉了。

  果然朱楣听了何青玉的责怪,立刻收敛了几分。不qíng不愿地清了清嗓子,他走到上座坐了下来。而何青玉也从怀中取出了之前段云亭给出去的那个盒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

  段云亭沈秋见状自然知道对方有备而来,也一个坐一个站的落了席。沈秋将盒子拿起收好,心想敢把传国玉玺就这么往外送的皇帝,这世上也就只有段云亭了吧。

  不过以“西秦使者”打晃子之后,这东西确实是最言简意赅的“信物”了。既表明了身份,也道清了诚意,至于来意……纵然那小皇帝看不出来,他旁边那个何青玉却不会不懂。

  否则二人也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深夜来访。

  段云亭心里明白,既然有了今晚这出,事qíng只怕是成了一半了。但分明是他来求人家的,他却故意不做声,只是装模作样地一口又一口地喝茶。

  终于,朱楣再一次地沉不住气了,瞥了旁边的何青玉一眼,他开口道:“东齐皇帝陛下隐瞒身份,涉险远道而来,若非有至关重要之事,必定不至于此。”

  “实不相瞒,之所以亲自前来,便是为求两国联合抗秦一事。”段云亭方才买够了关子,及至对方一问,忽然就这么毫不遮掩地说出来了。

  另一边的两人微微一愣,

  朱楣又瞥了何青玉一眼,道:“联合抗秦?东齐为何要同我南蜀联合?而南蜀又为何要同你东齐联合?”

  他一句话偏生要拆成两句来问,段云亭笑了笑,便也把一个答案拆成两个来回答:“我东齐若不同南蜀联合,则将为西秦所灭;你南蜀若不同东齐联合,亦将为西秦所灭。”

  朱楣闻言脸色骤变,想来是个喜怒极形于色的模样。而他旁边的人却大抵是个水火不侵的,从头至尾面上一直没有表qíng。

  “混蛋冀禅!一再对我南蜀苦苦相bī!”他忽然一拍桌子,把对面的两人吓了一跳。而何青玉倒是很淡定,仿佛司空见惯了似的,只是低声提醒道:“陛下,淡定。”

  朱楣这才意识到失态,赶紧咳了咳,道:“实不相瞒,我南蜀偏安一隅,奉西秦为宗主国二十余年,国中上下安平乐道,厌恶杀戮,一切本是相安无事。奈何这冀禅野心勃勃,定要这般bī得我等无路可走!”

  段云亭道:“冀禅自打弑兄夺位之后,大有走火入魔之态,故而你我两国若不今早联合,终难免成为他刀下之鬼。”

  “朕又岂能坐以待毙?!”朱楣豁然站起身,气鼓鼓地一挥衣袖,刚准备拍桌子,然而触到下面何青玉的目光,只好生生地收回手来。

  这时一直在旁边察言观色的何青玉终于走上前来,对段云亭道:“东齐皇帝陛下言之有理,实则陛下不是未动过这番心思,只是在冀禅的耳目之下,又怎好轻举妄动?既然东齐皇帝陛下亲自驾临,便请在此小住几日。毕竟对战西秦唯有智取,其中细则还需多加定夺。”顿了顿,又道,“东齐皇帝陛下还请放心,陛下来我南蜀之事,定无第四人知晓。”

  说罢他恭敬一礼,带着朱楣转身离去。而朱楣生怕落在了后面,竟是赶着抢着在他前面出去了。

  二人走了之后,段云亭笑道:“想不到这南蜀皇帝竟是个pào仗似的火爆xing子,若非旁边那个xing何的压着,早不知炸了几回了。不过那何青玉倒着实是个谨慎细致的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也只有他才压得住这皇帝。”

  他这话是对着沈秋说的,但沈秋不仅方才没有开口,便是此刻也没搭理他。于是段云亭回头瞧了瞧沈秋,却发现对方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段云亭走过去,歪着头看沈秋。

  沈秋并未走神,见他过来,便一笑道:“这南蜀皇帝很有意思。”

  “哦?”段云亭知道她指的并非自己方才所言,“此话怎讲?”

  沈秋附在他耳畔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段云亭闻言笑了起来,道:“难怪我方才觉得那皇帝有些蹊跷,没想到……”顿了顿,抬眼看向沈秋,挑眉道,“看来会这出的倒不止你一个。只可惜……朕此番倒反而没有看出来。”说罢还叹了口气。

  沈秋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兴致地问道:“说来……你是何时发现我是女扮男装的?”

  段云亭皱眉想了想,忽然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了身子,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秋不知道他这又是要卖什么关子,只是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段云亭忽然一笑道:“其实到此刻我还不太能确定,所以……”忽然将人打横一抱,便往chuáng边冲去,“我打算好好确认一下!”

  沈秋无可奈何地一翻白眼,心想自己到底是要栽在他手里多少回喂!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忽然发现……这文快完结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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