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熙汉的脸色坚决得好比正在做弥撒的神甫：“我什么时候chuī过牛？上次告诉你那家网站有A片可下，不是也没假吗？”
“既然这样，我们先去找三班的书呆子聊聊，他常去图书馆，应该跟于叔很熟悉。”
……
廖学兵最后想想还是不妥。既然盂兰盆会有头面的人都知道自己在郁金香高中当老师，黑龙堂特别授意阿彪在圆湖路搅风搅雨，是不是有点挑衅的意思？莫非听到自己力量消失的消息，牛鬼蛇神都蠢蠢yù动了？只是右手有事而已，老子单靠一只左手照样能让你们鬼哭láng嚎。
手机上拨出一串号码，打给徐浩：“推销员，那个叫阿彪的怎么样了？”
徐浩正在烛光酒吧地下室里单手玩着杠铃：“刚在你们学校那条林荫道拖出两百米左右，便远远看见巡警的车子，我们怕影响不好，把他们放下来先跑了。刚才派人回头找，已经不见人影。”
“没事，可能是黑龙堂的人把他们救走了。这个月收到多少保护费了？”
“老大，您这就没见识了吧？自从小白在什么巨头云集的盂兰盆会混饭吃以后，哪个月没有什么公司酒吧主动向我们jiāo钱，还用得着去收保护费？”
“不收保护费了？怪不得最近街面那么乱。多收几个小弟，以后每月一号挨家去酒吧、餐馆、洗浴场所、按摩中心、发廊收钱，看规模而定，多的一万，少的三千，让那些业主规矩点。”
“好的，我最喜欢gān这活。”
“还有，监控一下黑龙堂的动静。”
徐浩说：“一直有人监视着。黑龙堂原来的老大梁祖昆上个礼拜刚刚出狱，在玉宇琼楼摆了一道接风酒，宴席上他当众宣布驱逐堂主陶德霖。”
廖学兵倒是吃了一惊：“梁祖昆去年八月卖粉，刚刚进去不久，那么大的罪名，当初估计起码十年以上，怎么出来这么快？莫非他朝中有人？”
“贝家的人与我们共享qíng报，我大概知道一些。梁祖昆在狱中碰到一个大人物，两人处得不错，大人物出来时顺便把他弄出来了。”
廖学兵立即明白其中的斗争经过：“我知道了，梁祖昆这老家伙本来就是善于舔屁股的狗，进去之后看准形势，成为那个大人物的走狗，那人大概势力很大，见他听话，至少会办事，出来后就让他重夺黑龙堂大权，陶德霖只经营了四个多月，自然没梁祖昆根基深厚，况且对方还有人撑腰，马上就得败走。梁祖昆前几年被我教训得很惨，这时大概要回来报仇雪恨。那个所谓的大人物是谁？”
“南郊狐狸江监狱里最大牌的囚徒除了前西城教父殷楚还能有谁？莫五爷崛起后和他斗了四年，六年前才使计把他赶进狐狸江。”
廖学兵打断他的话：“这我知道，殷楚据说是中海市有史以来最黑的黑帮，不像莫老五、龙二那样成立公司，表面上装得很gān净，他们杀人放火抢劫走私军火贩卖毒品什么都gān。当年处置帮派叛徒被莫老五安cha下的卧底告密，被警方当场抓获，以故意杀人罪入狱，判了无期徒刑，这几年来莫老五无时不刻都想办法在监狱里弄死他，可惜殷楚也不是白活了大半辈子，始终没有成功，如今怎么才六年就出来了？”
徐浩惊道：“兵哥，您这都不知道？就是上个礼拜，警察总局局长贾朝阳完蛋了，因为贪污受贿、渎职、挪用公款、勾结黑社会、包养qíng妇、吸毒多项罪名，已经被上头隔离审查。新的总局长很快就要到任，殷楚就是在这样的qíng况下派遣手下活动，纂改当时证据，行贿多名当时经手的相关官员，重新翻案，于是贾朝阳又多了一项‘构陷罪’，殷楚便出来晒太阳了。”
“妈的，黑道老大复出，怎么现在才通知我？”老廖忘了当上教师以后曾经jiāo代手下在任何qíng况下都不能gān扰他：“后来怎么样？莫老五知道了吗？”
“莫五爷知道是知道，不过他此刻正在欧洲与史密斯家族谈判，脱不开身。估计明天就要赶回来了。”
“好的，明天叶小白生意，给他一张请帖。”
“OK。”
收线以后放学时间到，廖学兵摸摸肚子，准备去苏冰云家吃饭。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刚下过雪的yīn天，这时在室外已经看书的话眼睛已经很吃力了。陆续返家的学生路过时会向老廖打招呼，偶尔还有女学生拿着《枫桥》的海报找他签名，这都通通被正直的老廖拒绝。
让月神大庄园司机接走小蓝落姐妹俩后，苏冰云坐进雪佛兰里面，系上安全带，看了一眼爱人，笑道：“你可不可以少抽点烟，这样对身体很不好的。”
廖学兵按熄烟头，严肃地说：“或许你的舌头可以代替香烟让我上瘾。”拧身抱住苏冰云的脖子。
苏冰云忙挣扎道：“等等，你刚抽完烟，嘴巴臭死了！这里是学校，等去我家再说好吗？”
“好吧。”廖学兵展现出充分尊重女士的风度：等去你家就可以为所yù为了，暂时忍耐半个钟头。
两人一边闲聊着，穿过大门，跟看门阿伯打了声招呼。阿伯对老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小子刚来时是骑着电瓶车来的，没几天换了轿车，还追上学校最漂亮的苏老师，真是羡煞旁人。”
林荫道前面停着四辆黑色轿车，车内司机都戴墨镜，西装整齐，眼色不太友善，看起来不像是来接孩子的家长。后面远远还有三辆商务型面包车，中间的车门拉开，里面挤着一堆人在大声谈笑，旁若无人地口出污言秽语，cao娘骂爷，似乎不是好人。露过的学生都纷纷皱起眉头，快步走开。
刚刚放学，回家的学生很密集。雪佛兰开得很慢，缓缓经过，只见第二辆黑色轿车副驾驶位坐着一个熟人，那是重塑鼻梁、镶上假牙的李飞。
距离阿彪出事不过两个小时，黑龙堂的人已经到了。复出的梁祖昆嚣张到了这个地步，廖学兵很佩服他的勇气。
李飞紧抿嘴唇，同样冷冷地盯着老廖，但很快在对方的bī视下垂下算不上高傲的目光。
苏冰云悄声道：“这个人目光好凶狠，不会是来闹事的吧？我们报告邱主任提醒他们注意提防怎么样？”
“嗯，你通知邱主任看看。”老廖压根不相信邱大奇会为这种事出头，老小子躲都来不及。
苏冰云打电话过去，果然得到邱大奇“身在外地出差”的回复，但她发誓下午第一节明明看看该死的训导主任在cao场上批斗学生。“邱主任到底怎么搞的，你看他们那些人，盯着女生的眼睛就像饿láng，盯着男生，就像猛shòu，万一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既然你这么紧张，等下我叫下保卫主任，让他多派点人巡逻，再说学生都放学了，能出什么事。”
再经过面包车的行列，廖学兵再次吃惊，这不是浅水街光头党的一只耳王若雨吗？其他也都是光头党的熟人，居然还没销声匿迹，跟黑龙堂凑在一起为的是什么？
黑龙堂有八成可能是为了叶玉虎和张熙汉，光头党又凑什么热闹？对付两个中学生，犯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
老廖不想让苏冰云知道自己是流氓老大，开着车子一驶而过。叶玉虎要是有经验的话，这会儿就知道从后门逃走，如果逃不掉，被李飞毒打后再救出来，也算给他一点教训，磨去菱角，以后懂得社会的艰辛，容易管教得多，就像现在的关慕云，除了晚上还gān些非法勾当，白天简直就是一个勤学上进好学生。老子还是和苏冰云享受温存时光要紧。
第493章 男同事？
苏冰云负责指路：“往左拐，在桐城路三十八号。住得离学校有点远了，每天都要起很早才不会迟到呢。”
穿过下班密集的车流，老廖说：“桐城路环境很不错的，被誉为中海市最美丽的街道之一，宽敞清洁，满街的枫树和梧桐，沿路都是漂亮的别墅，可惜现在是冬天，看不到那景色了。”
苏冰云笑道：“我家可没有别墅哦，一直都住在公寓里面，条件不好，你不会介意吧？”
老廖淡淡地说：“我以前就住在朱雀街的贫民区，比你惨。”还有句话没说：每天泡面度日，晚上酒吧厮混，日子过得无比艰难，而且没有女朋友青睐，只能在酒吧里调戏女服务生聊以解闷。
桐城路确实如老廖说的一样，沿路树枝光秃秃的一片，美景不再，街上行人稀少，显得分外萧索。
三十八号是一个公寓小区，卫生娱乐购物设施齐全，房子的式样有点老，但外表重新喷过漆，显得有一种怀旧的漂亮。
苏冰云的家就在第二栋的十七楼，跨入电梯后，她伸手替老廖整理凌乱的衣领，说：“有件事直到现在才告诉你，真是不好意思。我和我父母一起住的，我把我们的事qíng对他们说了，老人家想要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