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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菩提劫_唐七公子【完结】(38)

  我摇头,想笑却很láng狈,我说:“庆姜,你与我的qíng义总不至于说这样见外的话,我从前说过,即使你拿刀子□□我的胸膛,我也相信是个意外而已。你我都知道神族对魔族觊觎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没有兵库图从来不是最紧要的事。若要怪,自然是怪我,逆天行事

  ,才引起此番浩劫。

  所以,庆姜,趁着这些人多少有些忌惮,你快些离开罢!我不想让这些人笑到最后,爹爹不能白死!”

  庆姜终是不肯,他一向最分得清是非,今天却选择了任xing。

  瑶光出现的时候,庆姜正颤抖着看我那双满是疤痕的手,新伤旧伤层层叠叠,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我,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他悲痛的说不出话来,倔qiáng的执着我的手,似乎在等我一个解释。

  我笑着说:“庆姜,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是我对庆姜说的话,亦是对自己说的话,我回想起那一天,所有的人和事都被我特意遗忘,而唯独这句话反复又反复的警醒我,让我永不回头。

  瑶光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刺痛,她云都停的不稳,却偏偏做出个飘飘然然的自在样子来,缕一缕头发轻巧巧的走过来,她抬起一把轻巧的小箭,冲着庆姜,她那把小箭的箭头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抹了什么毒物,她冷冷的道:“庆姜,你让开。”

  庆姜却连头也不回头看她一眼,依旧暖暖的对着我笑:“少绾,你要活下去,我知道你比我坚qiáng。”

  瑶光拉满了弓,在闻讯赶来的庆姜的爹娘的惨叫声里,直直的she进庆姜的背。

  庆姜的眼睛依旧看着我,暖如chūn阳……

  瑶光看着庆姜的背咬了咬唇,压着声音好不容易笑出几声来:“各位叔伯弟侄,各位上仙大人,我爹娘自然教导过我做大事据不得小节,既然庆姜世子不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我也只能公事公办,剩下的事jiāo给大家伙儿吧,希望我起的这个头不算坏。”瑶光说完转身离去

  ,踉跄几步才上了云彩。

  瑶光的确开了个好头,她义正言辞的说出这些大义灭亲的话来,那些神仙似乎颇为动容,觉得一个魔族小姑娘尚且如此果敢,他们总不能给人落了话柄,于是,他们举起手里的十八般武器,向着我和庆姜使出来……

  于是瞬息之间,庆姜紧紧抱了我,我便觉庆姜的背,我的胸,像漏了风泄了气的破麻袋,软绵绵的倒下去。

  那一刻,我想,爹爹,对不起,我做了这顶不给你长脸面的事。

  第39章 菩提梦境(一)

  菩提净土一梦,怕是墨渊唯一有过的任xing。

  我是阿禄,舟车国国主唯一的子嗣,我招过九个驸马,个个命途多舛,非死即残。

  我之所以没提第十个,因为第十个着实让我有些丢了颜面。

  他叫漠河,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却喜欢上我那叫枝枝的侍女,在我大婚那天携手私奔。

  那夜,我连夜狂奔数十里,去追我的夫君。

  隔着及第河,他抱着怀里花枝乱颤的枝枝同我对峙。

  我甩出自己手腕处的串珠,打过枝枝来不及避开的脖子,却落入河对岸人的手里。我正奇怪这人怎会出现在此qíng此景。

  那人便说:“你杀了我的心上人,总是要偿债的。”

  我想那枝枝果然神通,不但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竟不知何时成了这窦司承的心上人。

  不过这些与我都没什么gān系,于是我笑:“窦丞相若是知道自己儿子倾慕我的婢女,一定会发疯的。不过我宫里那些婢女比枝枝绝色的也不少,只要窦丞相不反对,我明儿个就挑几个好的给你做填房。”

  我又转头看着发着抖的漠河,道:“听说你父亲知道你做了驸马倒是高兴的不行,家里高香烧了十八天,本来这姻缘之事都是讲究个你qíng我愿,你若是不肯,早跟我说一声就是,可是这大婚的日子又给我演这一出苦qíng戏,我可是不依了。”

  我听着及第河的水发狂的呼啸,漠河发着抖给我跪下来,他说:“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要……”

  我不耐烦的睨他一眼道:“要杀要罚全是你一个人担着?呵?你担得起么?”

  我转头走了两步,听见身后“噗通”一声巨响。我没有半刻的驻足,我们本是互不相欠,他父亲为了攀附权贵结了这份婚约,得了huáng金白银数不尽的好处,他倒是又想要自己的心上人了。哪能天底下什么好事都是他的呢?

  我回宫的路走的有些孤寂,便任由身后那轻轻松松的脚步跟着。

  临近我的寝宫,我心里有些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让我何处再觅第十一个驸马。

  我回头看着窦司承道:“好,我补偿你。”

  对于婚姻这件事,我实在新鲜不起来,头三次里我奢侈无度铺张làng费,很是高调,可是这已经是第十一次,驸马又是窦司承,我便有些得过且过的意味。

  可是窦司承却自个儿却似乎忘记了自己入赘的身份,殚jīng竭虑、事无巨细安排我们的婚宴。

  第三十三日,窦司承已在我寝殿的外室里赖了三十三日。

  我掀开帐子冲着他大叫:“窦司承!我账上的三十万两银子哪里去了?”

  窦司承手里提着一支绘图样的毛笔,抬起头来认真的答我的话:“阿禄殿下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红毯、玉器、锅碗瓢盆外加你的金银首饰,哪件不是需要钱的?”

  他说的太过认真,让我有一种他才是一家之主的错觉。

  我脱下手上的玉镯子,照着他的脑壳打下去,自然是打了个空,我遂顺势捋了捋袖子,显得不是那么尴尬,才冲他怒道:“姑奶奶我国库里还亏着十七万两银子,你倒在这里挖我的墙角。”

  窦司承轻巧的接了我的镯子,在手里掂量着成色,小心的放在自己荷包里,低头chuī了chuī自己绘制的那颗极为jīng致的牡丹,他说:“国库里的亏是大家的亏,自己的亏是不能吃的。”

  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道:“你就是个国库的蛀虫,舟车国早晚毁在你这样的不屑子手里。亏得姑奶奶我为着国库cao碎了心,你在这里打自己的小算盘?”

  他莫名的瞧我一眼:“我可是昨儿个见了你把这账上的亏空做的极好,除了我没有人看得出来吧,还有呀,我看那账上亏了也就九万两,至于你说的三十万两……嗯……我觉得我们得好好查查……”

  我看着他转了转眼珠子,咽了口唾沫,想着要是今晚来个杀人灭口,还好不好找第十二个驸马。

  他继续低头拿着笔描描画画,声音里带着笑意:“第一,你杀不了我,第二,整个舟车国,我是最后一个敢给你做驸马的人。”

  我思量片刻,觉得他说的很在理,遂心事重重的放下帐子睡觉,想着等我有了子嗣继了帝位,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家伙杀了。

  我忽然想起明天又该去我眼皮子底下晃悠晃悠了,免得他整日里与菩萨问道忘了我这唯一的闺女。

  我掀开帐子,对依旧认真画着图样的窦承司道:“明天去见我爹,顺便见你爹。”事实上,有我爹的地方必定有他的爹。

  他点头,道:“知道了,明儿个我得跟我爹说道说道,附门前的石狮子实在不够威武,到娶亲那日失了颜面不好……”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怕是又搞错了,是我娶得你!”

  他一脸的无辜:“我想风风光光的出嫁难道有错?”

  我从枕头底下随便摸出把刀子,在墙壁上刷刷划上两下,道:“在我阿禄殿下这里,哪有对错之分?”

  他微笑着看着我,举起自己手里的图样,问我:“你看这个花样秀在盖头上可是喜欢的?”

  我叹了口气拉上帘子,道:“本殿下乏了……”

  听见他独自嘟囔:“我觉得还是冷jú更适合你一些……”

  我又一次掀开帘子,伸出脑袋来,皮笑ròu不笑的yīn恻恻的看着他,道:“要不夫君在这里留宿?”

  他才风度翩翩的踱着步子走了。

  我听见门吱呀一声闭上,才扫了眼地上的花样儿,心里一声冷笑:“各取所需罢了,何必费这样的心思。”

  我爹是个昏君,他爹是个jian臣,我父亲妻子四女中只活了我一个。我在这些人的夹fèng里生存下来本就是个奇迹,又或者,我活着,是他爹下的这盘好棋中的一个子。

  我父王在丞相的撺掇下要我招驸马为婿,等有了男嗣再继承皇位。可是他费了各种手段害死我的九个准驸马,及至第十个上跳河自尽,最后终于轮到窦司承。

  他爹爹极力撮合我们的姻缘,无非就是要让自己的孙子名正言顺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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