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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_天下归元【完结】(99)

  纳兰述见她不答,眼眸里灿灿金光褪去,却也换了盈盈水意,像山岚下湖面如镜,层波dàng漾,不禁心中也是一dàng,dàng啊dàng的便分外大胆,捧正君珂的脸,对准她的唇,将自己的侧脸凑上去在她唇上一触,还狠狠地压了压,然后才放开手,偷腥的猫儿般满足地摸了摸脸颊,眯眼陶醉大赞:“乖!”

  君珂:“……”

  她被无耻的郡王殿下气得脑子发昏——见过初吻被qiáng夺的,但没见过这么被qiáng夺的!

  “你亲了我。”郡王殿下笑眯眯地指控,“礼尚往来,我得回亲一下。”

  君珂双肘一压膝盖一顶便待跳起,纳兰述早有防备,在她跃起的那一刻并没有压制,反而稍稍放开,君珂弹起,身子惯xing向上一窜,纳兰述让开的身子突然又压了下来,上方那张桃花面笑吟吟偏偏头,俯俯脸,迅速调整角度,迎上——

  “噗。”

  声音其实微细近乎于无,毕竟唇和脸颊相接哪能发出什么刺耳爆响,然而听在君珂耳里不下于洪钟乍响,她睁开眼,看见自己的唇正恶狠狠压在某人脸颊上,而某人微闭眼,大侧头,神qíng陶醉,快乐无休。

  君珂唰地向后一让,后颈却被纳兰述一把揽住,随即他恬不知耻地道:“唉,这么亲的,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太没气质了,珂儿,我们换个地方?”

  他说到最后一句,嗓音有点沙哑,清亮的眼神微微起了点朦胧,像huáng昏里被薄云遮住的日光,君珂见他的眼神对她的唇瞄啊瞄,心中大跳,抬头惊叫:“啊真思!你竟然偷看!”

  纳兰述头也不抬,懒懒挥手,“这孩子也该嫁人了,学着点啊。”

  君珂:“……”

  半晌她心一横,老老实实道:“纳兰,这个这个……我不喜欢。”

  纳兰述不动了,抬头看她,眼神认真,似要看进她心底去,半晌摇头:“不,你喜欢。”

  君珂咬牙,“不喜欢!”

  “喜欢。”纳兰述根本不理她,却终于从她身上爬起来,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道,“不过我不bī你,总有一天,我要你自己对我说,喜欢。”

  君珂仰头望天,抽抽鼻子,心想郡王您自恋吧我不刺激您咧。

  “我这手指怎么办?”她聪明地转移话题,“有什么办法把这毒功去掉吗,要么找柳兄来商量商量?”

  “没事,既然知道有问题哪能总被人利用,咱们另想个办法……”纳兰述牵着君珂的手指慢慢笑,心想某些人步步为营引诱小珂,到底是只是看中她的潜质想要bī她走投无路最终不得不自己投入他的怀抱呢,还是看中了她的特别想要利用她搅起更多的事端而掩盖自己的某些打算呢?或者还有更深的目的……

  两人在那陷入思索喁喁低语,被冷落很久的幺jī萧索地蹲在一边,觉得那唧唧歪歪的一男一女实在碍眼,啃什么啃,有那工夫不会去啃南rǔròu点心么?特么的就不懂得安慰爷的寂寞么?

  幺jī耷拉着尾巴,慢慢向外走,那两人没察觉,幺jī愤而加快步子——你君珂和纳兰述忘记哥没关系,还有红砚替补!

  转过一个门廊拐角,隔邻就是红砚房间,幺jī还没走近,就看见一个高高壮壮的山似的身影,挤满了整个门廊,不用看脸,光看屁股面积,就知道必然是憨大个子鲁海,正对着那边空气,cao练瘦猴子许新子教给他的台词:“砚砚……天若有qíng天亦老,人不风流枉少年!两只huáng鹂鸣翠柳,一枝红杏出墙来!”

  ……

  你妹!chūn天到了是不?满世界的荷尔蒙!

  幺jī扭头就走,狗心充满鄙视——什么破表白?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文臻!当年她看上研究所正太小李,一番表白,小李三个月都靠墙走,后来据说得了忧郁症……

  或者景大波也是牛人啊,有老婆孩子的四十岁的研究所副主任老张,被关在研究所几年出不去,静极思动想吃窝边糙,看中了一走路就波动làng摇的景美人,脑满肠肥的欧吉桑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结论,认为长相妖艳的女人天生就是不甘寂寞qíng妇命,他风度翩翩只有一百九十九斤腰围只有一百八的花开得正好的中年帅哥一出马还不手到擒来?于是特意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给头发抹了油,摘了花坛里几朵蔫了的花,兴冲冲去找心目中的女神,结果女神开门,听明来意,手一伸就捏进了裤裆,狠狠一掐——

  一声惨叫里,景美人甩甩手,若无其事地道:“这个直径,配得上我的胸围?”

  ……

  瞧瞧,这才叫牛人。

  幺jī意味深长地回忆,当然关于这种事的回忆里没有它正牌主子太史阑——

  太史牛人之牛就在于她根本不认为自己是女人,小时候上厕所都坚持男厕,以至于经常一大早一堆脸色发huáng的男人捧着肚子夹着腿原地乱转等她老人家在男厕里看完《花花公子》电子版……

  想到太史阑,想到现代,幺jī突然觉得忧伤。

  它随君珂落入这异世,一直以来除了一开始还处于弱jī未觉醒状态时,受了些小欺负外,算是顺风顺水,和尧羽卫láng狈为jian,和红砚相玩甚欢,衣食住行享受上等,比起单调吃盒饭的研究所生活,穿越狗还觉得,古代要慡得多,就是洗毛香波的质量稍微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然而此刻,它终于开始怀念研究所和它的太史——还是太史好啊,她是男人,她永远不会谈恋爱,不会为了臭男人而抛弃它。

  幺jī没有注意到它这个推论其实是个悖论,它忧桑地坐在墙头上,仰头望着天际的月亮,那月亮圆圆的,缺了一块,明光迥彻,幺jī觉得很美,美得突然想吟诗。

  吟一首忧伤的诗。

  吟一首忧伤的,符合它此刻寂寥心qíng的诗。

  吟一首忧伤的、符合它此刻寂寥心qíng、并且某些人一听就会惭愧无地并且扑过来为它献上一锅南rǔròu饼的诗。

  幺jī开始想诗。

  哦不,那不叫想诗,那叫酝酿,在内心的涌动的火山般激越的qíng绪里,寻找着灵魂深处最震撼的最qiáng音。

  哦,来了。

  灵感来了。

  “东西南北中。”

  “月亮在当中。”

  “颜色像南rǔ。”

  “斑点如ròu松。”

  “夹ròu如何?”

  “中!”

  唉,好是好,意像鲜明,比拟贴切,就是不够忧伤。

  来了。

  灵感又来了。

  “东西南北中。”

  “月亮在当中。”

  “远看就好像。”

  “ròu松在盘中。”

  “隔邻嘴贴嘴。”

  “廊角嗡嗡嗡。”

  “留我一犬坐。”

  “口水一大盅。”

  “谁给ròu吃?”

  “冲!”

  好诗!好湿!

  大燕王朝此刻隆重诞生的写实派诗犬和文学新星幺jī同志,瞬间被自己泉涌的诗才和敏捷的思维所感动,忍不住仰天向月,将这首新鲜出炉的妙诗,给嚎了出来。

  “嗷唔——”

  “恢律律——”

  幺jī长嚎之后紧随着便是一声惊惶的马嘶,一匹刚刚冲到这座冀北王府燕京别业府门前的马,被诗犬这一声向月长吟给吓得屁滚尿流,一个趔趄便栽在了地上!

  马上骑士猝不及防,险些栽落在地,赶紧一掠下地,回头看一眼自己的马,拽了两拽没起来,再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围墙上忧伤看月亮的幺jī。

  “咦,这是什么狗?是不是传说中的……”墙下朗眉星目的女子眼神一亮,冲幺jī走了几步,幺jī看也不屑于看她一眼,懒洋洋挪挪身子,将屁股冲着了她。

  那女子也不生气,认真看了幺jī半晌,她腰囊里有熟悉的香气传来,幺jī唰地转过头,狗眼大亮——南rǔròu饼!

  它嗷地一声便要扑下来,突然想起纳兰述对它的嘱咐:“幺jī,你是神shòu,神shòu要有神shòu的气质,从今天开始,对吃的不要摇尾巴,不要扑过去就抢,不要一副lángxing大发的死德xing,要等人家尊敬地乖乖地送到你面前再优雅地享用……”

  幺jī记得自己表示过这样的疑问“如果人家不送过来呢?”

  “哦,那就摇尾巴、扑过去抢,lángxing大发。”

  ……

  幺jī神shòu同时还想起景大波曾经的教育:“再装bī的大神,都抵不过傻bī坚持的喷;再傻bī的喷子,都抵不过坚持装bī的大神。”

  于是装bī的神shòu稳稳地在墙头坐着,眼角瞥着腰囊,岿然不动,气度端严,宗师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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