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聿诚缓住神:“......不喜欢。”
“真的?”她眨眨眼,“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他皱眉。
“哦,”她意味深长地拉长调子,偏头,瞳孔闪着些许玩味,“试过了,不舒服?”
她很擅长在博弈中给别人挖坑。
宋聿诚没让她继续挑衅下去,伸向她的后脑勺一按,直截了当地封住她的唇。他明白男人是什么坏种,若是被放任了一次,就会想着第二次,他不敢尝到这样罪恶的甜头,即使来自她的恩宠。
气息轰然被牵走,像攀附于它物之上的凌霄,他灵活地追逐交缠。
姜怡妃随惯性后仰,力量悬殊,怎么也夺不回上风。
初学书法时,父亲说她的字软,无方刚之气,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练,没日没夜,连父亲都被她毅力惊住。
不服输三个字从小印刻在基因里。
嘴里丝来线去,悄然改变姿势,她趁宋聿诚吻得专注,倏然吸住一口气,抬起,纳进一半。
宋聿诚忽地睁眼,睫毛扫过她光滑的脸,误点引燃线似的,全身的细胞沸腾。
姜怡妃咬着牙,掐着他的衣襟。
木舟仿佛加速过快,在海上撞到了礁石,即将覆没暴雨海浪。
“妃......”他抱住她,吻平她发颤的唇,引导她适应,嗓音沙哑,“慢点儿。”
她虚睁着一只眼睛,瞥到他缠着绷带的手,略失神。
“宋聿诚......”姜怡妃伸手敷在那只手玉貔貅上,“我以前是不是很少在这种时候喊你的名字。”
宋聿诚喉头一顿:“嗯。”
她凑近他的耳畔,眼眸溢出似水的涟漪,轻抚那处冰凉的玉:“宋聿诚。”
“嗯。”宋聿诚俯身,应道。
不同于其他任何一次呼唤,像清晨打开窗,鹩莺飞进屋,在他肩头栖息,放下一切戒备,享受他准备的美食。
她环住他,与他紧贴,愈发激烈的颠簸中,又是一声:“宋聿诚......”
“听到了,妃。”宋聿诚轻笑,不停地吻她,从眉心向下,安抚着。
她想让他知道,他从来不是谁的替身,亦或谁的替补。
他只是宋聿诚,在她二十八岁的冬季里与她相遇的宋聿诚。
空调吹下阴凉干燥的风,衣冠整齐的死角,温暖湿润的桃源,只有他们知晓。
月光如轻柔白纱,缠困于落地窗下。
姜怡妃倒在他胸口,万籁俱寂。
缓和了几分钟,她拉回理智,追问:“你刚才是不是赖掉了一个问题。”
她问他有没有试过,舒不舒服。
狡猾的男人,休想逃过她的追捕。
激荡过后的宋聿诚花了点时间回想她问了什么,按-摩着她的后颈,老实道:“没有,妃妃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坏。”
姜怡妃笑着轻哼了一声,抬手盲抓他的脸,捏着:“那你怕什么?”
别过她微潮的发,思忖片刻,宋聿诚轻轻扼住她的下巴,掰起来。
对视三秒,他烙下一吻,勾唇:“怕你噎着。”
“......”
姜怡妃羞红了脸,直起身子,在他脸上虚扇一下,娇叱道:“您真够可以的!”
两人说说笑笑去浴室洗澡。
宋聿诚右手不能碰水,姜怡妃倚在洗手台前,自上而下,替他解开衬衫扣子。
镜子里,男人抬手,衣料拉开,露-出一副优质的肌肉纹路。
衣角濡得不成样,姜怡妃眉头紧锁,嫌弃地扔进脏衣篓。
宋聿诚望着她的动作,长腿迈进浴缸,调侃:“自己的都嫌弃?”
姜怡妃回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她褪了衣服,走进水雾,背着他坐下。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共.浴,清澈的水没过她雪白的肩头,一点点粉色若隐若现。
宋聿诚单手自然地从后面搂她,轻含她微烫的耳垂,含笑说:“想再来一次吗。”
姜怡妃怕痒,不自觉倾斜身子,避开:“你精力怎么如此旺盛......”
“三十一岁在您眼里是高龄吗,姜总?”宋聿诚反问。
她笑了声,重新躺回舒服的人形靠垫,热水面蹭着肌肤荡开,半透的水雾下,他膝盖弯起,另一条腿比她长出一截。
“不算,但是褚康时和我说你平常很无趣,夜生活经常约不到你。你的学生们也和我说过宋老师喜欢独来独往的话,当时我还很疑惑,觉得你装得也太好了吧,在我这儿判若两人......不过这样说会显得我很双标,因为大家都在戴着面具讨生活。”姜怡妃翘起脚背轻触他的小腿,玩着周边的水,“我能问问你吗?”
“什么?”
“玉堂酒庄那次,为什么会在他的口袋里放套。”姜怡妃说,“我觉得这件事不像你会做的。”
“很卑俗,对吧。”宋聿诚接下了她的话,“那次冲动的原因,你想听吗?”
姜怡妃点了点头,很好奇。
“沈洵祗......”他念出这个名字后,停顿一下,见她脸上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下去,“他和我加了联系方式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姜怡妃诧异道,“他找你说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