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托腮,“给钱就行了。”
财神:“问题是怎么给的自然,总不能上去就给人砸钱吧,估计人家不会以为我是财神,而是神经病,要不要还另一回事。”
安易:“那就要知道田玉真需要用钱做什么。”
钱多多喝光杯里的茶,起身,“画室门口支着招学徒的广告,我假扮学徒跟人聊聊。”
财神爷:“可行。”
—
田玉真没想到,一大早就有学徒上门。
聊了几句,发现对方毫无功底,看来是个心血来潮者。
无论有没有美术功底,无论是否是一时兴起想来学画,田玉真都一视同仁对待。
有两堂免费的试学课,田玉真说倘若两堂课感受下来还不错,再有偿授课。
钱多多从素描学起,按照田玉真的要求,画桌上的一盘苹果。
田玉真电话响起,她瞥一眼屏幕,起身去窗口接听。
见人回来后,钱多多握着铅笔问:“田老师,您手机屏保上的女孩是你女儿么。”
钱多多一下适应学生身份。
田玉真点头。
“又漂亮又可爱,长得像田老师。”
田玉真笑,低头盯着手机里女儿的照片。
“田老师怎么一副很舍得不的样子,好像跟女儿要分开似得。”钱多多边画苹果,边随意聊着。
田玉真眼神黯淡下来,叹口气,“没准。”
“哦?为什么?”钱多多装得很自然。
田玉真摇头,“不瞒你说,我要跟丈夫离婚,女儿的监护权大概要归她父亲,以后不能日日守着,陪她长大,现在每次见到她感觉要失去她一样。”
“既然那么舍不得,为何不争取监护抚养权。”
田玉真坐到画凳上,“我没有钱,没有稳定的收入,怕孩子跟我受苦。”
钱多多大概猜到田玉真金钱方面的烦恼或怨恨从何而来,还是要确定一下,“你女儿对你很重要?”
“非常重要,我是个孤儿,已没有亲人,她是我的唯一,我的全部。”
钱多多回望满是画作的工作室,“田老师画画这么棒,刚才还有人进来问画作是否出售,以后作品卖出好价格,不愁不能给女儿提供良好的物质生活。”
田玉真笑笑,“谢你安慰,说实话,我的画很少卖出去,卖出去的几幅也价格很低,毕竟封笔好多年,又没什么名气,这间画室里有不少画是我大学期间创造的。我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
钱多多握着她的手,一脸真诚,“田老师,你画的很好,真的,虽然我看不大懂,但我能感觉你很用心在创造。”
“……”
一堂课很快结束,钱多多的苹果画得像柿子,田玉真安慰她不要急,画画么,平时多练习就好。
钱多多跟田玉真道别,跑去对面的小茶馆跟组织汇报情况。
捉鬼散财四人组,很快想到捉鬼散财计划。
—
小晴走进幼儿园大门,向门口的妈妈招手作别。
女儿的身影再瞧不见,田玉真才转过身。
徐凌将车子开过来,透过降下的车窗,招呼田玉真上车。
两人昨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田玉真果然放弃了女儿的监护权。
两人需要去一趟民政局,将离婚证领了。
田玉真瞧见车子后座坐着个年轻时尚的女人,冲她微笑打招呼,“嫂子好,我是徐总新来的秘书,嫂子不介意徐总顺道捎我一程吧。”
田玉真冷笑,“这年头秘书待遇真好。”
徐凌下车,点燃一根烟,“顶头上司的女儿,来公司实习,顺路捎一段。”
拉开车门,“都要离婚了,其实不用向你解释这些的。”
田玉真没理他,招手拦下出租车。
出租车离去,徐凌才坐回驾驶位,后头的秘书笑,“嫂子吃醋了吧。”
“待会就不是嫂子了。”徐凌看下腕表,“到民政局十五分钟,办完相关手续顶多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那就快点吧,我想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
徐凌在民政局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田玉真。
徐凌气呼呼地跑到田玉真画室质问。
田玉真收拾桌上的染料,“我决定了,争取小晴的监护抚养权。你同意,我们重新拟一份离婚协议书,不同意,我们法庭见。”
徐凌暴走。
门口时,被田玉真叫住,“离婚后,你可以找个女人再生,你给小晴找后妈,我不放心,你妈带,我更不放心,不如给我抚养。”
徐凌回头,“给小晴找后爸我还不放心呢。”
“我可以为了小晴不婚,你呢,徐凌,你能为了小晴不娶么。”
徐凌楞了下,走了。
画室又剩田玉真一人。
昨天新收的学生没来上课,果真三分钟热度。
田玉真望着墙上那副《夜幕下的女人》出神。
她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