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有些意外。
这些鳞片的硬度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一些, 并且凑近之后应十二才发现, 这些鳞片不仅硬度高，边缘还十分锋利。
如果放弃武器、用拳头攻击的话，同样也会被鳞片划伤皮肤。
……得把这碍事的鳞片除掉才行。
应十二把手上的刀一转，在怪物再一次扑过来的时候，把刀横着、以平行与鳞片生长角度的方向挥了上去。
薄薄的刀刃顺利地卡进了鳞片之间的缝隙里。
应十二的手腕一转, 刀刃直直地挑起了鳞片；下一秒, 带着粘液的鳞片在凄厉的惨叫声中掉落到了地上。
被削去了鳞片的怪物抱着自己鳞片掉落的部位，在地上哀嚎。
应十二收回刀, 甩了甩上面沾到的粘液，正打算再接再厉之时, 余光却在扫到地上的怪物时顿住了。
这个怪物鳞片下裸.露出来的，怎么像是人类的皮肤？
他用刀尖把地上打滚的怪物拨了过来, 然后挑开对方的手，看向了鳞片掉落的位置。
并不是他的错觉。
似乎是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鳞片下的皮肤十分苍白，不似人类的肤色，但是皮肤上的纹理却的的确确是人类的。
应十二从地上的怪物身上收回目光。
只不过现在实验样本太少，没有统计学意义。
好在……他抬头，看向了面前其他的怪物。
——样本现在，要多少有多少。
应十二将刀横在身前，然后一脚蹬地，直直地向着怪物堆里冲去。
…
身后金属碰撞声不断响起，叶清怡扭头招呼祀绮衣，“一一，我们先进去等吧……”
祀绮衣点了点头。
在她的印象里，应十二还挺能打的，所以她毫无心理压力地把外面的怪物全部交给了对方去处理。
两人回到了石壁后的空间里。小洞穴的地面上满是之前落下的碎石。
祀绮衣看了看这脏乱的小环境，又估算了一下外面怪物的数量，决定先找个干净的地方让自己坐一会儿。
只不过她在里面兜了一圈，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石头；于是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小洞穴门口，那残留着的、没有彻底碎完的石壁上。
看起来就很大很平整。
祀绮衣立刻走了过去。她站在石壁前，双手握住了石块的两侧，然后用力一拔。
石壁纹丝不动。
“咦？”祀绮衣奇道。
“怎么了？”听到了动静的叶清怡凑了过来。
祀绮衣指着那小半块石壁，“我想把这个弄出来。”
“我来试试。”
叶清怡走上前来。
片刻之后，祀绮衣看着叶清怡因为用力涨得通红的脸，犹豫地开口，“要不……我们先看看怎么回事？”
“好……”叶清怡气喘吁吁地松开了双手，退到了一边。
祀绮衣掏出了一把匕首，开始扒拉石壁旁边的地面。
随着匕首的越陷越深，祀绮衣也发现了石壁拔不出来的原因——
因为露出在地面上的石壁仅仅只是一部分，往下还有整整一大块石壁被泥土掩埋了起来。并且，这些藏在泥里的石壁上还有文字。
从残留的划痕和文字的距离可以看出，埋在地里的石壁上的文字，似乎就是被划掉的那些文字的后半部分。
也不知道这些文字的残留，是因为破坏了原本文字的那人没有看到，还是因为这些本来就埋在土里，对方不担心会被人看到所以没有处理？
“咦？这个上面怎么还有字？”叶清怡也发现了异样。
她蹲下来，用手抹去了上面残留的泥土碎块，就着微弱的光线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虽然如此，处理过的宝石不会让人失去理智，但是也同样无法摆脱宝石上的诅咒’。”
“嚓嚓……”
“‘收到诅咒的人在触碰海水后就无法再保持人形’。”
“嚓嚓……”
“‘无论是哪一种形态，都需要持续补充……’，补充……补充……这写了个什么东西？”叶清怡歪着头艰难辨认。
后面的这个词写得有点模糊，她看不清。
“我来看看。”祀绮衣也凑了过去。
“嚓嚓……”
祀绮衣原本就因为辨别困难而烦躁的情绪，在听到洞穴口不断传来的‘嚓嚓嚓嚓’声后直接到达了顶点。
她扭头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气势汹汹地走去。
“应十二，你到底……呃……”
祀绮衣缓缓停下了脚步。
她看了一眼一手持刀一手按住怪物的应十二，又看了一眼掉落了一地的鳞片，半响后她斟酌着开口，“你……”
“你是不是饿了？”
这都开始刮“鱼鳞”了……
只是……
祀绮衣看了一眼被应十二刮掉了鳞片的怪物，它们鳞片下裸露出来的苍白皮肤，看起来也并不好吃啊。
祀绮衣目光怜爱。
看来对方真的很饿了。
瞧这都饥不择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