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很害……不是, 我就很担心陶然,我就开始在门外叫他的名字。”
“可是, 可是……陶然没有回答。”何扬的身体小幅度地颤动着,“明明之前我在门外说话的时候,陶然都会回答我的。”
“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了一会儿后,陶然还是没有出来。我就试探着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结果——”
“里面没有人!”
“陶然他凭空不见了!”
何扬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情绪激昂。
他对面的三人面容平静,毫无波动。
怎么说呢……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的老段失踪,似乎也是一样的说法——
去找闫老师,然后失踪不见。
只不过区别在于,当时的讲述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故事的当事人。
不过,既然两次的线索都指向了闫老师……
“走吧,我们也去看一看……”祀绮衣开口拍板。
“你们要去找闫老师?”
何扬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瞪着眼睛看着祀绮衣,一脸不敢置信。
他都已经讲得这么清楚了,这女的怎么还要去送人头?!
他一边后退,一边拼命摇着头,“我不去!”
“也没人要你去。”励天风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的这个小队里,电灯泡有他这一盏就够了。
“那我……”何扬一脸讪讪。
祀绮衣,“你发现陶然不见之后,是不是就直接来找我们了?也没有去找过他?”
“是的。”何扬听懂了祀绮衣的言下之意,“那我现在去找他?”
祀绮衣点了点头,“找得仔细一点。”
她看着何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好的结局是成功找到陶然,坏一点的结局是找到陶然的尸体,但,就怕是最差的结局——
陶然和老段一样,连尸体都找不到。
…
送走了何扬,三人找到了闫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行政楼的五楼,三人到的时候,门还保持着半开的状态。
祀绮衣悄悄往里面探了个脑袋进去。
很好,办公室里空荡荡的,闫老师还没有回来。
“吱呀”。
半开的房门被完全推开。
闫老师的办公室是一个单人间,倒是免去了三人还要找座位的烦恼。
办公室的一面墙前摆满了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资料;另一面的墙上则挂满了各种闫老师获得的奖状。
从奖状的数量上来看,闫老师在专业水平上确实是一位优秀的老师。
祀绮衣也是因此,得知了闫老师的名字——
“闫静。”
祀绮衣念着奖状上的名字。
看完了墙上的奖状,祀绮衣又把目光落在了位于办公室中央的办公桌上。
桌子上面正堆着不少的工作文件;不过现在这些文件摆放得十分杂乱,就像是有人看到一半突然有急事离开了,又或者——
直接消失不见了。
祀绮衣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那份在桌子上摊得到处都是的文件。
“咦?”
那份文件的最下面是一本笔记本。
从封面皮质的磨损程度来看,这本本子应该被使用了好些年了。
祀绮衣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哦豁。
她露出了兴味的目光。
这个闫老师,一边阻拦他们,不让他们接近那些“不可思议”,自己倒是查得很清楚嘛……瞧,这本笔记本里记录的,可比仅靠学生们口口相传而留下来的传说要详细得多。
甚至,这里面还记录了在这些“不可思议”中死去学生的名字,和他们的死亡日期。
而根据这些笔记本里记载的日期,祀绮衣惊讶地发现,最早出现的“不可思议”并不是她们一直以为的“忏悔的房间”,而是“红水井”。
只不过,在“忏悔的房间”的那一页上,每一个日期后,都有对应的学生名字;但是“红水井”的第一个日期后,原本写着的名字却被涂掉了。
而“红水井”的第一个日期——“4月26日”,也被用力地圈了出来。
从透到背面的墨水和戳破纸张的力度可以看出,闫老师当时的心情一定不太平静。
就是不知道这和她当时在水井里看到的记忆,有没有什么联系……
祀绮衣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继续往下翻页。
咦?等等……
祀绮衣用手指轻轻捻着这些已经发黄的纸张。
它们已经脆得好似干枯的树叶,只要轻轻一折就会随着脉络碎成好几瓣;写在上面的字,墨水也已经变色、晕开。
——这些字不是最近写的。
至少,不是近几年才写的。
祀绮衣快速往后翻了翻。
连笔迹都从前面的稚嫩,变成了后面的成熟。
她又从桌上拿了一张刚签好名的文件;从落款上的日期可以看出,这是最近才签的。她拿着文件上的签名,和笔记本上的最新一页的字迹比对了一下。
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