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方伯还是一步一步地在向他走来。
他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不由得对着祀绮衣大喊,“你解释啊!你快解释啊!”
“我说了哦……”
站在方伯身后地祀绮衣微笑着对着倪兴文做口型,“可是,大伯他不相信呀……”
倪兴文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小女孩之前为什么会主动承认了。
“恶魔!”
他伸出手指,指着祀绮衣骂道,“你这个恶魔——”
“啪”。
方伯打掉了他的手。
“离开灵堂,擅离职守。”
“伤害弟妹,恃强凌弱。”
“欺瞒长辈,目无尊长。”
“甚至到现在,还在把自己的错推到小一头上。”
他缓缓抬起握着匕首的手,手腕轻轻一转。
在方伯开口的那一瞬间,倪兴文就意识到了不妙,他顾不得被火烧到滚烫的地板,手脚并用地就朝着楼梯爬去。
只是,他才爬了没两步,一把匕首穿透了他的脚踝,把他狠狠地钉在了地面上。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小楼。
而方伯也终于走到了倪兴文的身边,抓着倪兴文的头发,抬起了他的头。
“你需要进入祠堂反省。”
他这么说道。
…
在惨叫声响起的那一刻,偷偷躲在小楼附近阴影里的玩家集体一哆嗦。
“嘶……”
他们颇有些感同身受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听着就好痛。”
只是不知道小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饲养员”一个人守在小楼的附近。
只是还没等他们询问“饲养员”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到方伯带着周管家出现了。
他们直直地走上了上楼。
玩家们只能缩回了角落里,一边看着阁楼上的火焰一点点变小,一边盲猜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饲养员”。
她从头到尾都皱着眉,没有说一句话。
好在玩家们也早就习惯了“饲养员”的沉默,自己个儿讨论地热火朝天。
而在火焰彻底熄灭的那一刻,方伯出现了楼梯口。
他的手上拖着一个生死不知的人形物体,正缓步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身后还蜿蜒出了一条深红色的轨迹。
玩家们看着这一幕失去了自己的语言。
直到方伯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一个玩家才艰难开口道,“他……”
“他还活着吗?”
其他玩家沉默着摇了摇头。
活不活的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
他离死不远了……
…
倪兴文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
而他似乎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这是在哪里?灵堂?
不,倪兴文立刻否定了这个答案。灵堂虽然暗,但还是会有微弱的光从外面透进来。
但这里却看不见一丝光线。
他从地上坐了起来,只是才刚一动脚,“嘶……”
剧烈的疼痛帮忙唤醒了他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
他被方伯捉住,关进了祠堂里,而他因为失血过多,半路就昏了过去。
好在,他身上现在道具足够。倪兴文掏出道具,开始给自己治疗。
等到血止住的时候,他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
他也终于发现了,祠堂里远处的黑暗里,还有一个人。
……说起来,倪兴文摸着下巴想。
白天言乐心点人数的时候,确实好像少了一个人。
原来是被关进了祠堂里。
倪兴文顿时放下心来,“兄弟,你是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啊?”
“你在这里有遇到什么鬼怪吗?”
只是,对面的兄弟却没有一点聊天的意思,就只是站在那里。
“兄弟?大兄弟?给点提示呗兄弟,别这么小气……”
“我们现在都被关在这里,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见对面还是没有给出一点回应,倪兴文只能后退一步,“行吧行吧,我们交换线索行了吧……”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对方走去,“这样,我把阁楼的线索告诉你,你就把这里的…线…索……”
倪兴文缓缓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几步开外的黑色人影上方,正悬挂着一条绳子;而对方也不是真的一动不动,他的脚尖轻轻垂在地面上,正随着身体的晃动在地面上来回摩擦。
“沙沙——”
“沙沙——”
倪兴文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也不知道是祠堂太阴冷,还是他的脚伤没有好全的原因,他总觉得自己的动作十分的阻塞,就像是身体莫名变迟钝了一般。
在踩到地上的东西时,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平衡。
于是,“砰”的一声,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倪兴文甚至没有功夫发出痛呼声,就艰难地撑着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