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木经过蕴养，终于稳定了人形，单薄消瘦的身躯里，随时可以爆发无限力量。
她维持着最恭敬的姿势：“王，您把我救回来了。”
预见的无数种未来里，只有一点点的可能，王会复苏。
她会消散。
可如果王借由她的躯壳复苏，她就是消散了又怎么样，这是她最后的意义。
王终于回来了，这就是值得的。
惊弦：“以后不要再为了谁牺牲自己了。”
婳木目光灼灼：“可您是王。”
像是多年前宣誓的那样，婳木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王。
为王而死，她不会犹豫。
“婳木，只忠于您。”
她会是王最锋利的剑。
惊弦对着她忠诚纯粹的眼神，感觉到了毒唯的坚定。
他们究竟是怎么发展成今天这样的？
从前还不是这样，鬼族忠诚与坚定，还有个度，今天这种更像是……毒唯+脑残粉的结合体。
哪天要是说一句发起进攻，他们真的会为了她攻城略地，占下一切领地。
难道是太久没见了？
婳木静静等待着，惊弦默默将活着的意义宣传工作提上日头。
小雪雪听完计划僵住了：“……所以您要抛弃我们吗？”
惊弦对上他欲哭落泪、不可思议的眼神，摇摇欲坠的身躯，不堪一击的脆弱，还要倔强的让王不要担心，哪怕是受委屈，也要坚决执行的架势。
“……”
小雪雪漂亮的眼圈红了，整个人有种破碎的凄美：“如果这是王想要的……”
惊弦：“算了。”
工作确实不能把步子迈得太快。
鬼族什么都好说，除了不要为王活着这点，别的真的都可以商量。
婳木很不赞同王这次的决定，可她不会反驳，只会守在王的身边，用眼神反驳，她是不同意的。
她只会说：“遵从您的命令。”
惊弦要是看不出来她不愿意才奇怪。
神秘部门负责人接到了鬼王来电，倾听了一下鬼王专属烦恼，也沉默了。
他能说，他其实挺羡慕的吗？
虽然这个年代了，什么为你而死显得很假，可放在鬼族身上，又不违和了。
整个种族愿意为了王而死，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可又是一种极致的浪漫，但它们是鬼族，这种浪漫又演变成了另一种他们并不想看到的景象，好在它们的王对人类无心。
神秘部门负责人这会心情挺复杂，提出的建议有没有用不说，他还是安慰了一下看上去年纪轻轻的鬼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婳木没有偷偷听王在讲什么，只是她的实力摆在这，王又没有瞒着她，电话也没有加密，她当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思考了一下，王的想法是好的，初衷也不会错。
那错的人就很明显了。
她把王和神秘部门负责人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转告了小雪雪。
小雪雪：“他竟然给王出这种主意，其心可诛。”
“他安慰了王是好的，但他鼓励了王，这点也是好的，他鼓励的内容……他赞成了王也是好的，但他的内心不好。”
小雪雪给他定罪：“鬼族罪人。”
他联系了一下鬼族里的第一代强者，决定给神秘部门负责人一点颜色瞧瞧，第一代强者高度认同了他的想法。
经历各种人类世界毁灭噩梦，平日里还要遭受倒霉的神秘部门负责人：“……”
我可太谢了。
到底是谁？
负责人短短几天沧桑了，其他人一看，咦？怎么年纪还没到，白发增生了？
“你这是怎么了？”
负责人不想说话，负责人有点累了。
工作人员想到了什么，大为感动：“现在鬼族安分了您还是这样兢兢业业为人民大众殚精竭虑，实在是太伟大了！”
其他人闻言都很感动。
只有负责人有苦不想说，虽说他确实为了人民而努力，可是现在明显不是那种情况。
尽管他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也还是在怀疑，鬼族……不能那么小气吧？
他只是给了点建议而已啊。
有必要天天让他做各种人类世界毁灭的梦吗？好歹毒的梦，不可谓不攻心。
负责人更沧桑了，他摆了摆手：“不，不是那么回事，你们想多了。”
其他人明显不信。
负责人欲言又止，算了，这事说出来都不能算大事。
顶多是鬼族的戏谑。
至少，他又一次看清了鬼王对整个鬼族来说，有多么重要。
重要到，连旁人的建议他们都觉得被冒犯了。
不论何时何地，愿为王赴死。
第26章 你也知道王奖励我了吗
负责人叹了一口气, 除了立场不同，他其实还挺欣赏的，正如神秘部门所有人也愿意为了人类世界赴死。
他们是有理由的, 可鬼族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