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没接话,他的手太烫了,把她这种冷血动物都给捂热了,还捂出手汗,她不太舒服,但也没把手抽回来,“确实没听……对了,她这次给我支票了,不过我没收。”
宴之峋诧异。
对着他一脸“财迷从良”的反应,言笑扯了扯唇,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脚背,随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拂了拂头发,风情款款地说:“才五十万,太少了,我可看不上眼。”
“……”
宴之峋不着痕迹地将两只脚都往后挪了一小步,淡淡问:“支票是她自己出的?”
轮到言笑诧异了,“你怎么知道?”
“宴瑞林习惯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对她颐指气使,最近更喜欢压榨她身上的价值,加上他这些天忙着考虑站队的事,投出去不少钱,手头上的活期存款并不宽裕,另外,拿钱摆平我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亏了,他舍不得……当然,还有你的态度,不管五十万还是五块钱,只要是你认为该得的,想得的,你就不会拒绝,没收只能说明你说服不了自己收下。”
言笑双眼直冒星星,“哇塞,二狗你好了解我哦。”
“所以你要和我复合吗?”
她眼里的星星一瞬间变成了肥皂泡泡,拍了拍他的肩,“差点被你带进去了,见缝插针可不是绅士的品格。”
他什么时候成绅士了?
狗屁绅士谁爱当谁当。
“言笑,我认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绅士,会死皮赖脸地,在前任家里借宿。”
言笑很认真地回道:“我听得懂人话,你没必要刻意隔开,不然我会以为你突然口吃了。”
“……”
李芮彤今天在家办公,言笑回家前先带着宴之峋去了趟她的小区,一开门,李芮彤的眼睛就离不开宴之峋了,那是一种饶有兴趣的打量,仿佛见到了泰迪精本精,“一个月不见,你怎么看上去越来越——”
她思忖半天,才憋出两个字:“狗了。”
宴之峋反唇相讥:“一个月不见,你眼角的皱纹看上去又多了一条。”
李芮彤这下确定了,对面这人可不就是越来越狗了?她直接骂了声“狗东西”。
言笑听了一轮,没忍住开口打断:“我们就不进去了,你把猫给我吧。”
宴之峋一顿,“什么猫?”
刚问出口没多久,李芮彤从屋里折返回来,手上提着一个猫包,透明罩里,一只布偶猫探头探脑。
宴之峋愣了愣:“这是我们以前养过的那只?”
言笑摇头接上:“的其中一个孩子。”
从李芮彤小区离开后,两个人还在谈论关于猫的话题,“我记得当时我让你送人了,你送的是李芮彤?”
言笑白他一眼,“我是你的提线木偶吗?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宴之峋语塞。
“当时我只是拜托她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只不过后来出了其他事,我有心无力,恰好她也喜欢猫,就直接让她养了,后来小波生了崽子,我就领养了一只,去桐楼这段时间,也是托她照顾。”
宴之峋低眸扫了猫包,想到什么,“你把那只臭鸟和这猫放在一起,能行?”
“猛男我暂时放到高婶那了。”
宴之峋抬了下眉,怪不得他昨晚没看到。
“我妈过两天会回桐楼,整理好东西就直接去苏州,我想让她把这鸟带过去,平时好有个伴。”言笑突然反应过来,“差点忘了这是你送给言出的礼物。”
宴之峋突然大度,“就给言姨吧。”
这时,言笑收到言文秀的消息,问她和宴之峋晚饭回不回家吃,她言简意赅:【回。】
言笑收起手机的同时说:“我妈还说给你收拾了客房,你晚上住那。”
宴之峋一顿,“我昨天可是睡在你卧室的。”
“那是因为太晚了,客房没收拾出来。”
他张了张嘴。
她一句话堵上:“更何况,以我俩现在的关系,在我妈的眼皮子底下,明明有空房,还非得睡在同一个主卧,像话吗。”
“……”
不像话。
客房的床垫不软不硬,宴之峋翻来覆去睡不着,在手机屏幕显示23:10时,房门被人打开,他以为是言笑,抬眼一看,言出的脸跃进视线。
头发长长不少,自然卷越来越明显,皮肤白,脸小,眼睛又大,挺像北欧皇室贵公子——如果他现在没有给自己扎上一个小辫子、变成了喷泉头的话。
小家伙抱着一本童话书,泫然欲泣,“狗蛋,哭哭给出出讲故事。”
“然后呢?”
“然后哭哭把自己讲睡着了。”
“……”
这种时候说“你妈有时候是挺不靠谱的”、“多大的事,狗蛋有时候看小说也能把自己看睡着”都不合适,宴之峋选择较为熨帖的一句:“每个人都会失误的,我们要原谅她。”
言出听懂了似的,重重点头:“那出出就原谅哭哭吧。”
他很快接上,“狗蛋能给出出讲故事吗?出出想听。”
宴之峋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