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还来不及感动,就听见她慢悠悠地补充上:“我跟你接过几次吻、上过几次床我也记得,包括每次上床时你的频率和持久度……哎,当时我就想说了,你的技术真不怎么样。”
堪称语不惊人死不休。
宴之峋一半恼的,一半羞的,连忙用嘴堵上她的嘴,空气总算安静了。
他的耳朵还在烧着,于是他只能延长这个吻的时间。
也因这个吻,宴之峋成功把自己的心搅乱了,反观言笑一脸平静,坦然地迎接上他略带责备的眼神,又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的,我不会因为你技术差就抛弃你的,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等你慢慢进步。”
这赏赐般的口吻听笑了宴之峋,感觉自己胸腔里的气都不顺了,“言笑,你到底是来安慰我,还是专程来故意刺激我的?”
言笑意识到自己确实把话题带偏了,朝他投去一个抱歉的笑容后,重归正题,“当然那时候你起到的作用占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来源于我妈,我想起她对我的好,想得越多,对血缘的执着就越淡。”
言文秀曾经有段时间很符合言笑对于“中国式家长的刻板印象”,能为了自己孩子去死,但就是不肯耐心地坐下来倾听孩子的声音,好到过分得自以为是。
这种情况直到她高二时才有所缓和,到高三,言文秀就跟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干涉她的任何行为,给了她最充足的理解和支持,而这构成了她现在能够勇敢面对一切的一部分底气。
“当你觉得你身上的血太糟糕时,就想想你哥吧,他对你总是好的吧,再想想言出,他多懂事多可爱,这证明你没有受到任何宴瑞林坏血的影响。”
说完,言笑从他怀里起来,准备回自己卧室。
宴之峋一顿,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走,“你今晚不和我一起睡?”
“我那主卧可你你大了一倍,干嘛要陪你窝在这小客房。”
瞧瞧,一张床就让她原形毕露了。
宴之峋换了个办法,“那我去你主卧。”
言笑问:“你就不能一个人睡吗?我现在这身子骨,可没法满足你。”
“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饥渴了?”
“那是为什么?”
他下巴一昂,瞎话张口就来,“我胆子小,一个人睡不着。”
言笑呵了声,“敢情你过去二十几年,晚上都是野鬼陪你睡的?”
她打算接下来的几天,在房间里干些他不能知道的事,这会拒绝得毫不留情,“宴二狗,再死缠烂打,我让你变成死鬼。”
“……”
结果两小时后,言笑自己又回来了,喋喋不休地讲了一堆,“言出刚才把玩具放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妈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一会替我去收拾收拾,顺便把垃圾分类搞了,扫地机器人被我放到储物间了,可能电不够了,你用之前记得给它充会电,知道了吗?”
等她说完,宴之峋才接上一句:“我爱你。”
言笑生生顿住了。
他说话怎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第55章 他她
言笑是个有原则的人, 她决定好的事,任何糖衣炮弹、柔情蜜意、宝马香车都攻陷不了。
她朝他摆了摆手,“这三个字我收下, 祝您今天晚上有个好眠。”
目送她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宴之峋微微失神, 也就那么十几秒的工夫, 言笑第三次去而复返, 善心大发道:“行吧。”
改口得太突然,宴之峋懵了一瞬,“行什么?”
“晚上一起睡。”言笑吊儿郎当地朝他勾了勾手指,挺暧昧的姿势。
宴之峋承认自己有那么一霎感到了晕眩,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直起腰腰,用仅有的骨气支撑自己面无表情地拿起床上的枕头。
言笑看他,淡淡说:“我那有枕头。”
宴之峋顿了顿, 爽快地将枕头抛到床尾, 忽而听见她补充了句:“你把被子带上就行。”
“……”
他确认一遍, “你那有枕头,但没被子?”
她在说什么瞎话?
言笑大大方方地说有, “你这人跟火炉一样,贴在一起太难受了。”
“我也可以不贴。”宴之峋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也能想象出究竟有多不值钱。
言笑的神态没表现出明确的信不信, 只重复:“记得把被子带上。”
“……”
宴之峋将被子放到主卧后,给扫地机器人充好电,又打扫了遍玩具房, 才去洗的澡。
到主卧时,言笑正背对着自己, 分辨不出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宴之峋隔着两条被子抱她,“言笑。”
然后轻轻推了下她的肩,“我是谁?”
言笑扭头瞥他眼,“你是对你的二狗名字心怀不满了是吗?”
宴之峋木着脸说没有这回事,“你这两天使唤我使唤得太勤快了,我怕你忘了我的身份。”
言笑听乐了,当他小少爷脾气上来,“我妈年纪大了,你总不能让她在带言出的同时,还要给我做家务吧,你就再辛苦几天,等我请到一个办事靠谱的保姆再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