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后,傅真腿软得要命,没力气洗澡。晏启山帮她简单收拾了一下。
她揉揉晏启山头发,哄小朋友似的说:“我今天要去美术馆干活。你在家等我,我中午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晏启山坚持和她一起去,“我送你,顺便看看那边的环境。”
“那你围上围巾吧,今天天气比较低。”傅真拗不过他,只好拉着他一起出了门。
晏启山格外放得开,时不时当众搂着亲。
不过,小情侣在巴黎街头当众腻歪,确实很正常,没人扭头围观他俩。
到了美术馆,晏启山还黏黏糊糊的,傅真只好借口肚子饿,想吃三明治,把他支开。
晏启山坚持亲了亲她小嘴才离开。
傅真做贼心虚,左顾右盼,唯恐遇到熟人。
但美术馆门口这一幕,还是被艺院一起过来交流的女同学王慧敏看见了。
王慧敏夸张地说:“哇,你刚刚在接吻哦。”
傅真和王慧敏并不熟,谨慎地笑了笑:“没有啊,你眼花了。”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王慧敏走近些,看见傅真脖子上玫瑰般的吻痕,瞬间瞪大眼睛,指着吻痕,压低声音八卦地问: “这么激烈?哪个男朋友干的?”
傅真赶紧纠正到:“我就晏先生一个男朋友。”
虽然她表情严肃,但王慧敏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接着诧异地追问:“那之前那个姓季的呢?他还拜托我们帮忙照顾一下你呢!?”
傅真顾不上和她说这个。
晏启山随时都有可能拎着买好的拿铁和三明治走回来。万一他听见,待指不定又会情绪失控。
王慧敏满脸好奇,“我知道了,你同时和他们两个交往对不对?另一个叫晏启山的我不了解,但季庭宗其实对你挺好的,处处暗中打点……”
傅真不想了解季庭宗做过什么,连忙打断王慧敏:“慧敏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不是我男朋友。”
王慧敏再没有恶意,也知道她和晏启山、季庭宗、沈繁樱几个人的“爱恨纠葛”,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王慧敏出于好心,耿直地说:“看起来你更喜欢另一个?但我觉得你选季庭宗比较好。毕竟另一个,可能马上就要娶别人了,你不要被一时间的感情蒙蔽理智。”
傅真只能说“谢谢”,然后找借口送走她。
王慧敏前脚离开后,晏启山后脚刚好回来。
然而,傅真挥手招呼他,他却反问:“我只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
没想到晏启山还得听见了,而且还是只听见半截的那种。傅真试图解释。
但晏启山表情阴郁,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灰色的眼眸淡漠如水:“你和普通朋友,也会接吻,也会做一整晚?”
傅真无比心累,上前拉着他的手解释到:“说的是季庭宗,不是说你。”
听见季庭宗这三个字,晏启山果然瞬间炸了:“你为什么还惦记着他?!”
第67章
气温陡然再次降低, 天空雾色茫茫。周围雪的白,黑的树,构成肃静纯粹的世界。
晏启山灰色的眼眸蕴藉着幽沉的怒意, 表情前所未有地冷冽肃杀,像个陌生人。
傅真吓得心头一颤, 伸手用力推了下他胳膊, 骂到:“晏启山!你说什么浑话!?”
晏启山人高马大, 傅真娇小柔弱, 不但没推动他,反而自己趔趄两步, 差点摔倒。
“小心。”晏启山眼疾手快,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拦腰搂回, 后怕地护在怀里。
傅真头晕目眩,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任凭熟悉的鸢尾琥珀香温柔地包裹住自己。
晏启山怜惜地抚摸她颓靡绮丽的脸庞。
傅真退开几步, 仰头看向他。他曾是一束领她走出困境、窥见金屋迷梦的光。
可如今,她觉得自己是一株根茎腐烂的白玫瑰,看着娇艳, 其实已经开始枯萎。
她只是站在那里, 就让人心疼。
雪光斑驳中, 晏启山懊悔地说:“真真对不起, 我不该口不择言。”
傅真不想再刺激他, 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我有点饿了, 你买了什么三明治?”
晏启山见状连忙劝到:“这里风太冷会着凉的, 我们到餐厅点份带汤的拉面吧。”
巴黎几年来首次下大雪,艾尔菲铁塔成了观光首选。市立现代美术馆冷冷清清, 游客稀少,今天大概依旧没什么工作量。
晏启山穿得比她还单薄,傅真更怕他会病倒。于是点点头,把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和他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餐厅。
因为人少,亚裔服务员同意带外食,热情介绍餐厅暂无中餐,但有越南菜和日料。
傅真难过的时候习惯性吃很多东西。
在服务员的推荐下,她一气儿点了越南牛肉火车河粉,鹅肝鱼子寿司、鸡肉丸、 越南春卷,清酒,蔬菜贝果、肉汁薯条等,而且她细嚼慢咽,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食物份量远远超出了她的合理承受范围。
晏启山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一边担心她会把胃撑坏,一边自责,傅真舍不得对他发脾气,才会通过暴饮暴食来排解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