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家都是做一样的生意,你卖的便宜,他卖的贵,总归是有影响的。
不过陈熙也早就做好了应对的打算。
就连食客来她这里买钵钵鸡时,说起她家便宜,庆芳楼贵,她也会说一句,各家做生意的成本不一样,我们家一个小摊,也都是自家的人工,庆芳楼那么大哥酒楼,人力物力,肯定比自家贵一些。
其实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酒楼运营成本高,还提供了路边摊提供不了的舒适度和高级感,以及无可挑剔的服务,各人根据自己的情况各自选择嘛,有人就是没那么多钱,或者就算有,也不想白花钱,就可以选择在她这里吃。
有的人更注重环境和体验,也不差钱,那就选庆芳楼。
原本她就不可能招揽到所有的客人,做生意嘛,最好是能和气生财。
价格问题,她会说一嘴,但口味上的对比她就不说什么了,只会说一句,喜欢就常来吃一类的。
在三爻他们去庆芳楼询问食谱的时候,赵子琪就知道了陈熙卖钵钵鸡的事,还比他们早几天就开始卖。
赵子琪倒是觉得正常。
人家自己的食谱,为何不能卖。
更别说当时人是说了,把食谱送给他们,又不是他们花重金买断的,合不该管着不让人家卖。
但赵子路听说后,就很不高兴,觉得陈熙就是在算计他们庆芳楼,假借送食谱,实则是攀扯庆芳楼,借此提高自己的名声,而且价格还比他们庆芳楼卖的便宜,实在可恶。
赵子路就想找陈熙的麻烦,好让他知道知道在潍县谁才是老大。
他确实打算这么干了,甚至连人手都安排好了,就准备在陈熙出摊时好好给她个教训。
不过把她赶出城,至少也让她不敢再卖钵钵鸡,不敢再攀扯庆芳楼和赵家。
只不过他带着人来的时候,陈熙被七公子请去了齐家,连同十八娘一起,为了给齐老爷子作寿。
赵子路带着人扑了个空,很是气恼,正想去六道巷子的铺子搞事,被收到消息的赵子琪找过来,冷着脸把人拎了回去。
庆芳楼这几年就在走下坡路了,他一直努力找突破,但一直找不到转机,好不容易从陈熙那里买来了辣椒油,酒楼里上了一批新菜,连同曾经的一些菜式也做了改良版,短短几天,一些老客人就给出了极高的评价,眼看着要有起色了,老五这个莽货,搁这捣什么乱!
他这几日还在盘算着找个时间跟陈熙再合作一下呢,老五搞这一出,是要干什么?
把人带走后,赵子琪终于对这个惯会添乱的五堂弟发了火。
“你是不是猪脑子!”赵子琪大怒:“看不到这些天酒楼生意好转,宾客满座?”
赵子路不服气:“把那个蹭咱们家热度的陈老板赶出去,咱们家酒楼肯定生意更好!”
赵子琪一听这话,就眼前发黑。
三叔平日里到底都教了他些什么?!
生意是他们一家能做完的?
满城,这么多酒楼,除了他们庆芳楼,就没别家了?
这么多年,多少酒楼想要拉下他们庆芳楼,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 呢,他们这个时候去找一个小摊主的麻烦,让人笑话不说,他们得罪了人,其他酒楼不会拉拢?
现在让陈熙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她不跟其他人联合,她一个小摊能分走多少生意?
就算,陈熙的铺子开起来,说白了,一个寻常的小食肆,本来也不是他们庆芳楼的竞争对象,老五这么干,不是自降身价么?
让人以为庆芳楼不行了,居然为了抢生意去找一个小摊主的麻烦,这让一直来庆芳楼吃饭的贵客们怎么想?
潍县本来就这么大点,他今天做出这事,过不了一天,就能满城皆知。
到时候,庆芳楼名声烂了,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万一,陈熙再一怒之下投靠他们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那才真是灾难。
赵子琪就想不明白老五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他们赵家打从起家,靠的就是本是,仁义,而不是歪门邪道,强权霸道。
平时冲动些愚蠢些就算了,现在连家训都不当回事了,赵子琪觉得这是败家之兆。
当天他就回家,请了老爷子,开祠堂,动家法。
满城知晓这事的人,都惊奇不已,尤其是一直关注着庆芳楼和陈熙这个小摊,准备搞事情踩庆芳楼一脚的同行们,更是惊讶。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
只是能这么快做出反应,还能这么果断,说动家法就动家法,众人对赵子琪和赵家,更高看了一眼。
出了这么个有胆识有魄力和格局的子孙,是赵家的福气。
当然了,也有人不以为然,觉得陈熙就是个小摊贩,有什么好惧的,赶走就赶走了,欺负也就欺负了,她还能怎么地?
直到第二天齐老爷子的寿宴上。
陈熙和十八娘合作做出的来的一人高的寿桃蛋糕,艳惊四座,不止得了齐老爷子大力夸赞,更是得了不少夫人的青眼,在心里盘算着自家要紧的宴席,也请了两人过去帮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