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倒是不在乎这一天:“不打紧,我跟你们一块进城,收拾了,再去出摊一样的,我的食客都固定,送过去就好了。”
陈熙知道劝不住,便只得答应。
回到村子后,满村里都知道陈家明天要搬家了,纷纷祝贺。
陈熙是一路被祝贺到家的。
谁知刚进院子,老天爷就变了脸,下起雨来。
一家人赶紧收拾院子里的东西,别淋了雨,等收拾完,陈熙看着已经瓢泼的大雨,眉头皱了皱,这雨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
她视线落在院子里的泥地上,看着被雨水浸透的土地,她眉头又拧了下。
明日怕是搬不成家了。
早就从夏二哥口中得知陈家要搬去城里的陆时砚,听到陈家驴车进村子,就开始绷着神经,打算等过一会儿就去陈家找陈熙。
谁知,才等了片刻,就变了天。
他站在廊下看着这磅礴的大雨,紧绷的神情,突然放松许多。
下雨了,可以拖延几日。
雨下了一夜,天明时才停。
陈熙一觉醒来,只觉得清新异常。
虽然下雨耽误事,但人又不是机器,他们也忙了这么久,就当是放假休息了。
更别说,她现在也不那么缺钱了,少出一天摊不打紧。
吃了早饭,她就背着兴致勃勃背着背篓拿着和工具去找十八娘。
“十八娘,”陈熙站在夏家门口,开心道:“咱们去采菌子吧。”
雨后的山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出不了摊的十八娘也正有此打算。
“好啊,”她在屋里大声回应:“你等我一下,我着就来。”
两人一起出门时,夏二哥叮嘱了一句:“别进太深,就在南边那两座山上采,有啥事喊一声,我们这几日都在那两个山上。”
夏二哥要带着村人上山砍竹子,做竹筒,未免山上遇到什么意外,大家都是结伴,也好有个照应,这是夏二哥提议的。
陈熙和十八娘回他知道了,两人就开心地跑了。
夏二哥追出来:“要不你们等会儿跟我们一块上山好了。”
“不用!”十八娘摆摆手:“我们俩可以的,就在山脚那边,不往里面走太深。”
说完,她跟陈熙吐槽:“我从小就上山,二哥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陈熙的记忆里,原主也经常上山,所为靠山吃山,山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进山。
“夏二哥也是担心,”陈熙笑着道:“毕竟雨后山路不好走,我们等会儿小心点就是。”
十八娘笑着道:“你放心跟着我,山上我熟的很。”
她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哥哥长大,打从记事起就开始往山上找吃的,陈熙有父母,陈父陈母又疼她,她是很少上山的,经验不如自己,十八娘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好她。
两人上山,跟游玩也差不多。
陈熙也没想过今天上山能挖到多少东西。
但她万万没想到十八娘这么厉害,带着她,一铲子就是一个竹笋,钻进一片草木,就能找到一片菌子。
陈熙像个被大佬带飞的菜鸟,就跟在大佬身后,不住捡捡捡,都不觉得累了。
瞧陈熙开心,十八娘更不觉得累了。
两人直是忙活了大半晌才停下来坐在石头上歇歇。
不远处传来村人砍竹子的是声音,陈熙朝那边看了看,隐约瞧见几个人影。
听着夏二哥的指挥声,陈熙对十八娘道:“你二哥真厉害!”
十八娘不明白二哥哪里厉害了,正要反夸陈熙,突然瞧见一个身影也往山上来了,她诧异了下。
见她神色不对,陈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陆时砚?
看到陆时砚,陈熙也愣了下。
他、他上山干什么?
陆时砚并没有朝她门这边来,而后往左边去了,那边有一片毛竹。
陈熙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在砍毛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不是,他病都没好,这个时候上山干什么?
砍什么毛竹,毛竹砍了能干什么啊!
就算有用,那等身子好些,或者山路好走一些,再上山不行么?
陈熙突然有点生气。
但陆时砚摆明了,和她们分两道,没有过来,也没有打招呼,陈熙要是这个时候主动去说他,反倒不太合适。
但她确实很不解,还很气,皱了好一会儿眉头,突然转身对十八娘道:“你说,病的那么严重,身子都没好,这种泥巴地,上山干什么啊?”
十八娘确实也有些担心陆时砚的病情,只是她知道陆时砚是个明白人,他这个时候上山,必然是要紧事,就在心里盘算着等下去找陆时砚说说,让他回去好好歇着,他需要什么,她跟二哥说,让二哥给他送去。
结果,她还没想好怎么跟陆时砚开口比较好,陈熙突然大声跟她说了这么几句话。
她脸色变了变,然后敏锐地发现,正在不远处砍毛竹的陆时砚,动作顿了一瞬。
十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