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炮仗放了个尽兴,三人这才去睡觉。
陈耀玩得有点亢奋,并不想这么早睡。
“乖,快去睡,”陈熙像个大的那样哄哥哥:“明天有庙会,街上也热闹,咱们早上吃了早饭就出去玩。”
陈耀这才乖乖去睡觉。
因为前一天睡得太晚,再加上全身心放松,第二天陈熙没能自然醒,是被等不及要出去玩的哥哥拍门拍醒的。
“妹妹!妹妹!天都亮了!起床吃饭出去看表演了,今天街上有舞狮子还有马戏表演!”
陈熙就醒了。
人醒了,灵魂还睡着的那种醒。
但等吃了新年的第一顿饭,喝了热乎乎的屠苏酒后,陈熙就彻底清醒了。
陈父陈母年纪大了,并没了玩的心思,再加上,还要去庙里进香,家里也要烧香拜神忙得很,就没跟着去。
三人穿戴整齐裹好围巾,欢欢喜喜从家里出来,一路上炮竹声都不绝于耳。
炮竹声声辞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
只是今儿似乎没那么暖和。
不仅不暖和,还有些冷。
但过年的喜悦之情和高亢的情绪,倒是让人不觉得冷了。
陈熙带着陈耀和明月在外面逛了一天。
吃的玩的,逛一路买一路。
过年期间解除宵禁,她原本是打算等晚上去庙会逛逛的,但才到半下午,便下飘起了雪花。
行程只得终止。
陈耀不是特别开心。
陈熙哄他:“下雪了明天咱们可以堆雪人,上次下雪就忙着铺子没顾上玩雪堆雪人呢,还可以去赏雪赏梅花,雪中梅花可好看得紧。”
陈耀则皱着眉头说道:“妹妹昨天就说了想逛庙会,现在下雪了,就逛不成了,妹妹不开心。”
陈熙怔了一下。
她还以为哥哥是因为不能去庙会逛了不开心,没想到是怕她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而且庙会到了上元节也有呢,也可以逛的,今天玩了这么多买了这么多好吃好玩的,我已经很开心了。”
听妹妹这么说,陈耀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妹妹开心了?”
陈熙点头:“嗯,开心的。”
陈耀扬起嘴角:“那我也开始开心了。”
这场雪,下了两天,从初一傍晚,下到初三傍晚。
初四一早推开门,入眼处一片白。
城区更是雕栏玉彻,大雪覆盖了一切,徒留洁白 ,打眼望去,好看的不得了。
就是给出行增添了些困难。
但过年嘛,下雪就更有氛围,再者过年大都闲赋在家,并不着急做事,困难些倒也不妨事。
本就喜欢雪天的陈熙,更是欢喜。
玩雪都快玩疯了。
初二一早就和哥哥一起堆雪人堆雪狮子打雪仗,这就罢了,还自制了个滑雪板,带着陈耀和明月跑出去找土坡滑雪滑得不亦乐乎。
初三,陈熙又带着哥哥和明月,踏雪赏梅,又是不亦乐乎的一天。
这场雪,完全下在了陈熙心坎上。
但于陆时砚而言,却是一场灾难。
这么大的雪,等雪化天暖路上好走,势必得要个十来天,他没办法在初五就能见到陈熙了。
这一场雪,确实冷了许多天。
比陆时砚预想中还要糟糕的是,十天后,路上依然难行。
正月十二了,年马上就过完了,原本守着陈熙给他送的年货一人一狗过了个开心年的陆时砚,打从下雪就着急的不行。
正月十三的傍晚,陆时砚借着夕阳最后的余光看了眼通往县城的大路。
还有些残雪。
但……
不管了。
不管明日如何,后日一早,他是一定要进城的。
正月十五,上元节。
陈记生意十足火爆。
打从正月初五开市,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所有人都忙得不行,陈熙疲累之余看着每日的进账,自然也是开心的。
但今天和前几日不同,今天过了午饭的时间,陈熙就让人关了门。
“今天有灯会,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提前歇着好好去玩玩。”陈熙笑着给众人每人发了一吊钱。
花不花是他们的事,但她作为老板,必须要给。
算是员工福利。
众人自然开心。
严小妹和严小弟尤其开心,他们没想到,他们也能有份。
又开心又不好意思。
陈熙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些天穿梭在客人中间,也辛苦地很,这都是你们该得的。”
两人这才满心欢喜的把钱收好。
不光是他们,连严彬陈熙都给放了假。
等众人结伴出去游玩后,陈熙在柜台后入账盘账——这本是严彬的活,但陈熙想让他带着弟弟妹妹好好玩玩,就干脆自己来做。
严彬到最后才走,见陈熙在柜台后忙活主动道:“等我明日再做吧,你也歇歇。”
陈熙一边拨算盘,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妨事,你带他们去玩吧,我一会儿就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