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慧偷手表是她不对,但你无凭无据就逮着大丫二丫大吵大闹,是你的错!”姜澄神色发冷,再无往日的甜蜜。
何秀萍很想替自己辩解,但对上姜澄那骇人的目光,一时间竟被吓得愣住了。
“以后姜慧嫁过去了,你也少点回家,一家子都拧不清,这日子能过得好才怪。”在姜澄心里,自打何建军决定要娶姜慧后,那这岳家只能当普通亲戚走动了。
说罢也不管何秀萍如何,拿了钱就往大房那儿走去。
“二婶,你怎么知道那手表在小姑身上?”大丫二丫都依偎在纪舒身边,满眼崇拜。
“婶婶的鼻子好使。”见林润芳也好奇,纪舒也不卖关子了,笑道:“你们今天有没有闻到老三媳妇身上那股香味。”
大丫一听,立马点头道:“有!三婶身上很香,她说是三叔给她买的香水。”
“对!我们大丫真聪明。”纪舒又给两人拿了糖才道:“那股香味很浓,所以手表上沾上了这香味,而当时在场的人里,只有你们小姑身上有着和你们三婶同样的香味。”
“哇!婶婶你真厉害!”二丫一听,更觉得纪舒是无所不能的。
“婶婶你是天上的仙女吧!”大丫也格外捧场。
林润芳被两个女儿夸张的表情逗笑了,但转念一想,今天要不是纪舒当场从姜慧身上搜出了手表,她这两个女儿是要受大罪的。
当即又恨恨地呸了一声:“一家子都是烂心肝的腌臢货!”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纪舒搂着姜宜笑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传来男人们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姜济和姜洛才进了门。
“刚刚老三拿了一百过来,说是剩下的五十块先欠着,过段时间攒够了再拿过来。”姜济将钱交给了林润芳道。
林润芳也不客气,当着众人的面拿了两张十块,其他的钱都交给了纪舒。
纪舒也收下了,想着等林润芳生孩子时给她买猪蹄。
姜慧的婚礼是在二月初十,但因着上次订婚宴一事,姜济和姜洛都不愿搭理姜慧,何秀萍更是恨极了姜慧,以至于姜慧出门子,三个哥哥没一个送她出门。
结婚的日子比订婚时还要冷清,姜慧委屈极了,红着眼让姜母替她作主:“妈,我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他们三个当哥哥的一个都没出现,您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难道您想我出嫁得这么寒酸冷清吗?”
姜母虽然也恼姜慧,但总归是自个儿亲手带大的女儿,见她出嫁得毫无喜气,也是心疼的,但现在儿子都大了,她这当娘的又不能强压着他们来送嫁。
只能叹了口气劝她道:“上次的事闹得不愉快,他们心里都有气,你嫁出去之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千万不要像在家这么胡闹。”
姜慧扑到姜母的怀里,又慌又怕:“妈,我害怕,我不想嫁了……”
自从手表一事后,何家也赔了姜济一百多块,她知道何母越发不待见自己了,每次去何家,何母那模样都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
“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哪能说不嫁就不嫁,而且当初是你自个儿选了何家的,你要是现在才说不嫁,那一家子都陪着你丢脸,一辈子都在村里抬不起头。”姜母心里也有气,不明白姜慧为什么死活要嫁给何建军,但不情愿归不情愿,现在婚也订了,人也准备来接亲了,要是姜慧在这关头悔婚,她是一万个不答应的。
“可是妈……”姜慧又起了退缩的心,不想嫁给何建军了。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即便她不想嫁了,姜父姜母也不许她这么胡闹。
纪舒后来听大丫二丫说,姜慧是哭着被人押着出门的,何家人见她不情愿的模样,脸都黑了,甚至有人怀疑姜慧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一样不乐意嫁的,只是碍于父母之命被逼着嫁。
还有人说要把妇女主任找来,劝一劝姜父姜母不要卖女求荣。
这下别说是何家人了,就连姜父姜母脸上也不好看,直接让姜慧闭嘴。
后来姜慧实在无法了,只好抽抽噎噎出门了。
只是弄成这般,大喜的日子里没有一个人脸上是有笑意的。
林润芳重重地哼了一声:“她这样的祸害到了谁家都不让人安生。”
但幸好她嫁的是何家。
纪舒笑道:“行了,不说她了,选好日子动工了吗?”
因着手上有何家赔的一百多块和姜澄的五十块,姜济和林润芳商量过了,准备再盖一间房子给大丫二丫住。
女儿大了,再住一起就不方便了,更不要说她肚子里的这个也准备出生了。
趁着手上有钱,还是决定先把房子盖起来。
“选好了,就三月初一吧。”提起盖房一事,林润芳也显得神采飞扬了起来,“省得这俩丫头天天念叨我。”
“孩子大了,肯定是想有自己的房间的。”纪舒拿出几块棉布道:“趁着还有时间,给大丫二丫缝两床被子吧。”
有了自己的房间了,也得有自己的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