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子怎么了?今天火气这么大?”
有知道内情的人忙道:“他媳妇昨晚回娘家了,心气肯定不顺了,你还在他面前说什么他二哥车不车的,他心里能好受吗?”
自从那晚过后,村里人都知道了姜洛姜澄兄弟两之间闹了矛盾,都看对方不顺眼。
现在姜洛不仅有工作还有钱了,反观姜澄还在地里蛮干挣工分,姜澄这心里能好受吗?
“回娘家就回娘家呗,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不就回来了吗?”有人不以为然。
“澄子向来都是个疼媳妇的,现在和媳妇闹别扭了,他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就别激着他了。”
有人轻嗤一声:“他那媳妇心气高得很,我看这回澄子也够呛了。”
“谁让人是城里人,还是个高中生,心气高也正常。”
“这澄子怎么说都是大老爷们,总不能向个娘们低头吧,这还算不算个男人了?”
“你就是嘴硬,你要娶了那么个媳妇,也不得捧着吗?”
众人闻言,也不由都想起了何秀萍那模样那身段,还有那冷冰冰的气质,突然又开始羡慕起姜澄了。
要是有这么一个好看有文化的城里人媳妇,他们也挺愿意捧着她的。
刘家人一看到姜洛,更是热情地就要把人往屋里拉,姜洛连忙摆手表示自己还要回家给媳妇做饭,不然得饿着他媳妇了。
刘家人便提议接上纪舒过来一起吃,好热闹热闹。
但姜洛还是拒绝了,说以后再带纪舒正式登门拜访。
王桂花看着那贵重的回礼,再次感慨道:“这洛子和他媳妇就是实在啊,这布和香皂多好啊。”
“还是个疼媳妇的。”何杏珠也对那香皂爱不释手:“以后要是洛子媳妇愿意,我们两家得多走动走动。”
“我今日瞧着洛子媳妇也是个好的,不像他们说的孤僻不爱搭理人。”王桂花道:“虽说她自己讲究,但也不嫌弃旁人。”
刘裕祥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香烟,闻了闻味道,还是有些舍不得点燃,便放在耳边道:“洛子是个有本事的,能干实在,可惜他爹娘瞎了眼,寒了他的心,逼得他和媳妇回娘家住,还放话说宁愿当纪家的儿子也不再姓姜。”
“就是,那么好的两个孩子,他们怎么舍得那样作贱他们。”想起姜母那刻薄尖酸的嘴脸,王桂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姜家那两口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何杏珠撇了撇嘴,十分瞧不上姜父姜母的偏心眼。
“以后还有他们后悔的日子。”虎子爸爸刘松华笑道。
当天晚上姜洛又趁着夜色去看了小胆儿,发现他已经彻底退烧了,两人才安心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纪舒将小宜儿背在胸前,姜洛小心翼翼每日更稳稳群四而耳弍五9衣似柒地载着两人往县里去了。
只是虽说是县里,但到底没有城里发达,纪舒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到处乱逛。
姜洛估摸着小宜儿快到点睡觉了,连忙先拉着纪舒到照相馆里拍了照,问了价钱,合照是一毛五一张,他们拍了十张,一共花了一块五毛,一个星期后能取照片。
两人去了百货大楼,看着各式各样带有年代感的商品,纪舒是样样都感兴趣。
“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姜洛豪迈道。
纪舒东看看西摸摸,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买几盒雪花膏,再买点棉布给大嫂和大丫二丫吧,其他的我再看看。”
虽说姜济不再愚孝,林润芳手上也比往日宽松了些,但她是苦日子过怕了,这不舍得那也不舍得,一件衣服改了又改,那补丁打得都快没地下手了。
纪舒实在看不过去了,便想借着进城的由头买几块布送给母女三人。
“行,你作主。”
挑挑选选,纪舒选了两块褐色和黄色的棉布,共约十五尺,花了十一块外加二十六尺的布票。
“给你再买块手表吧。”姜济看了看不远处的手表柜台,提议道。
“算了,你昨天才买的自行车,今日又买手表,太高调了。”纪舒其实手上还有好几百块,那是原主爹娘多年的积蓄和抚恤金,在这个物价感人的年代,她算是妥妥的小富婆了。
只是手表实在是没多大用处,她空间有时钟有电池,完全能满足她日常需求,何必花上百块去买块可能会惹出祸端的手表。
姜济明白她的担忧:“好,那我们再看看别的。”
两人又买了些糖果糕点麦乳精,两条香烟和几瓶茅台酒,花了将近四十块不说,就连手上的工业券和酒劵一下子就基本全花出去了。
但一想到日后茅台的收藏价值,夫妻俩都觉得这钱花得值。
百货大楼的另一边,姜慧正陪着何秀萍母女俩闲逛。
“嫂子,这黄色的布真好看,刚好给蜜蜜做件小衣服。”姜慧拿起一块鲜艳的小碎花黄布,热情地向何秀萍推荐起来。
“蜜蜜衣服够多了,今天就先不买了。”何秀萍因着和姜澄闹别扭了,心情也不算太好,本想着自己带女儿出来转转,谁曾想一出门就碰到了姜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