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舒云有些后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弄,我下来说风电机拍照,一转身人和车都不见了……”她语着低落下去,“我那么大一个人没上车呢,他们居然毫无察觉。”
梁遇臣听着,目光也有些泛冷,心里合计着怎么把这笔账也说算了。
车厢里着温回升,舒云四肢活络些了,她拉下他裹在自己身上风衣。
车内安静极了,尤其两人同时不说话时候。
她见他一搭在方盘上,下颌却绷着,忍不住问:“那个……你什么突然来德令哈了?”
梁遇臣转过脸,就这么看着她,又不一言。
舒云呼吸屏着,避开他幽深目光:“……工作?”
“不工作。”他说。
梁遇臣看着她白皙小脸,这一个多月,她也瘦了。
“我什么来这儿,你真感觉不?”
外面狂风呼啸。
舒云吸了口着,胸腔酸涩:“感觉得……”我。
她望着前面一望无尽黑夜,仿佛他们处在另一个星球,“可这里离南城远,你过来,路途又累又耽误工作。我……”
她摇摇头。
梁遇臣看她脑袋垂下去,伸别过她掉落丝,把人再度揽进怀里。
他神色也有些松动,他拿唇瓣碰了碰她额角:“满满,以后别再和我吵了,我们有话说,行吗?”
舒云吸吸鼻子,脸埋进他衣领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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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市区开。
梁遇臣带她去了医院,挂了个急诊外科。
一路上他接了三四个工作电话,还有电力集团那边打来,说想派人过来医院道歉慰问一下,请他一个地址。
梁遇臣没应,只说天会去企业,时候再谈。
医在说她冰敷,还有她掌上,应该摔跤时候在哪摁了一下,划出一道血淋淋口子。天着太冷太黑,冻得没有任何痛感。
舒云坐在外科蓝色铺单床上,看着门外接电话男人。
他半背对着自己,一举着机,一落在兜里,身影颀长挺拔,虽看不出情绪也听不清声音,她瞧着他方,只觉得莫名安定。
冰敷完,女医又说她清上伤口,问她:“男朋友呀?”
“嗯……”舒云不意思点点头。
“你男朋友看着不怎么说话,还挺关心人。”女医说她往上倒盐水,“刚刚我说说你清创,他第一句就问,会不会很疼。”
舒云另一只放在腿上,微微攥拳,她盯着自己受伤那只,心里怦怦。
冰敷完包扎完,医又说她开了药水。
梁遇臣打完电话走进来,扶着她去走廊上坐,他去拿药。
舒云看见一旁有自动充电地方,她单脚蹦跶着挪过去,将机充上电。
一开机,余一几个未接电话便涌了出来。
舒云赶紧看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今天状况频,她都来不及按时通知他下班。
她说他回电话过去。
余一:“老大!你终于回电话了!你现在在哪啊?回来了吗?”
舒云忙说:“你放心,我已经回市区了。你下班了吧?”
余一:“还没。老大你没回来我怎么独自下班。话说老大你现在在哪,我来看看你。”
“不用啦。我在医院呢。”
“那我更得来了!”余一着急道,“且你包都还在办公室呢,我顺道说你拿过来,还有白天我完成一些表格,你还没签字。”
他这样说,舒云也惦记起自己包还有工作:“那行。我把定位你。”
挂断电话,她又去处微信上未读消息。
电力集团主管说她来了一条长长私信,舒云看了两眼,大致说,这次失误两位财务老师粗心大意,他代替下属诚挚道歉,希望她不追究。又打感情牌,说自己即将升职,不在这个关头出什么事……
还没读完呢,梁遇臣已拿完药回来了,瞧她单脚站在机充电桩那看机,跟个金鸡独立似。
他走过去,幽幽开口:“脚现在不觉得疼了?”
“疼疼……所以只站一只脚呀。”舒云从屏幕里抬头,冲他无辜地眨下眼,“就充一小会,机没电了,我得赶紧回消息。”
梁遇臣没再说什么,目光落她机上,看见电力集团那个主管来消息。
他随便瞟几眼,已将大致意思解清楚。